墨羽從山洞中走了出來,當然,在他走之前已經把一切都復原了。月兒現在的狀態雖然無法迴歸本體,但至少能以靈魂示人;雖然月兒沒有攻擊力,但比起魂飛魄散已經好了很多倍了。
雷伊他們一直守在山洞口,見到墨羽出來,雷伊上前問道:“怎麼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嗎?”墨羽搖了搖頭:“我沒有見到月兒的記憶,所以我還是一無所知。”雷伊他們微微有些吃驚,但細細想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不是嗎?月兒被自己最親近的人親手殺死,她怎麼可能還保留着那些痛苦的回憶呢?
“你走吧,下次見面,不必手下留情。”雷伊背對着墨羽,墨羽也不再說什麼,而是對雷伊抱了抱拳,隨即一飛沖天。
蓋亞見狀,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瑞爾斯攔下,瑞爾斯示意蓋亞,一切都有隱情,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好了,大家都各自去幹活吧,我們的位置也算暴露了,不然墨羽是無法找來的。”雷伊說完這句話,便走進了山洞裡,留下一羣面面相覷的人。
雷伊走到月兒的藏身之地,看到月兒的虛影浮於半空,似乎料到自己會來,於是雷伊先開口對月兒說道:“月兒,爲什麼不告訴墨羽他的過去?”
月兒笑了笑:“雷伊,你知道嗎?很多人對自己的過去都很好奇,甚至拘泥於過去,但是過去已經無法挽回了,往者不可諫;而來者猶可追。墨羽現在心性不穩,需要他自己明白自己到底屬於哪,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到那個時候,他的過去,對他來說或許重要,或許……”月兒頓了頓,接着啞着嗓子說,“或許也沒那麼重要了。”
“月兒,如果墨羽完全成爲魔界的人,那真的是你期望的嗎?”
“那當然不是我期望的,”月兒虛握拳頭,“但是我知道,那是墨羽期望的。”
“墨羽現在成爲了精靈,日後如果你的靈魂可以迴歸本體,那麼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你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任由他助紂爲虐呢?”
“雷伊,你知道嗎?適合他的纔是最好的,我們想要的和他自己想要的往往不是一樣的。”
“……”
又是一次沉默。
“那月兒,最近你恢復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靈魂根本無法使用力量,迴歸本體少說也得萬年之後。”
“三年前是我們的過錯,害你變成這樣。”
“雷伊,你似乎變得優柔寡斷了許多,”月兒走到雷伊跟前,“如果三年前我們的對手便是魔界之人,以你們現在的力量尚不能撼其一二,或許三年前我們便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了。”雷伊聽到這裡,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拳頭,自己還是太自信了,以爲就算有人敢在赫爾卡星搗亂,也沒人敢去雷霆守護局撒野,結果,整個雷霆守護局被他們搞了一個底朝天。
“雷伊,你們還要繼續努力下去,雖然還沒能找到神界的精靈,但是最近我卻能感知到一股很細微的能量波動,這股能量給我的感覺十分清新,如同雨後的嫩芽,恐怕神界已經探知到了凡界的變化,開始有所行動了。”
“可是……就算這裡聚集了整個宇宙的巔峰精靈,對抗魔界,我們沒有一個精靈有……把握。”
“那要是有把握,你們還在凡界嗎?”月兒開了一個玩笑,反而讓雷伊釋懷了,“你們已經是凡界的佼佼者了,你們已經做到了你們所能做到的最好;如果你們非要把自己的要求提高到神界的境界,那我也愛莫能助。”
“我知道了,月兒,”雷伊的眼神中又變得清澈起來,“那墨羽那邊需不需要我們去暗示什麼?”
月兒搖了搖頭:“不用了雷伊,地球上有一句話,我們用十幾個月的時間學會了如何說話,卻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學會閉嘴。如果外界干擾太多,墨羽那孩子的脾氣怕是已經迷失了自己了。”
“那影那邊對他的干擾,月兒就不怕嗎?”
“怕又如何,不怕又能如何?”月兒莞爾一笑,“墨羽現在是魔界那邊的人,不是一個怕不怕就能解決的,而是得看他自己想怎麼解決,這個時候我們最好都別去打擾他,不然沒什麼好處。”雷伊點點頭,對月兒說道:“月兒,我懂了!你繼續好好休養,我先出去幹活了。”月兒點了點頭,目送着雷伊離開。
其實如果月兒今天這一番話對蓋亞說,恐怕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結果了。其實在月兒的靈魂被封印到靈犀劍之前,她所做的不僅僅是抹去自己的記憶,還用隔空傳音告訴雷伊她對事實的一些推論,並告訴他,如果有一天墨羽來找自己,那天很有可能就是月兒靈魂甦醒的時候。只不過,月兒請雷伊保密不要告訴別人,因爲他們一旦知道,很有可能不顧一切去喚醒墨羽,而魔界最讓人頭疼的就是他們對一個人的操控能力,若不是自願甦醒,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喚醒。
月兒自然不想墨羽永遠成爲魔界之人,但是如果墨羽不想甦醒,誰又能去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呢?讓月兒感到欣慰的是,墨羽來了,他或許還是想甦醒的。但月兒知道,無論自己能不能復活,都不能和墨羽在一起,有一天還是要把他送回地球的,畢竟那纔是他的根基所在。
如果時間還能回到小學初見墨羽的時候,月兒一定不會答應老師讓墨羽和自己坐同桌。不!是那天月兒知道自己是混沌之力的承載者時,就應該遠離人類,自己修行。月兒內心不由得感慨,不愧是一步錯、步步錯。
月兒現在真的很希望雷伊他們能儘早找到神界的精靈,能儘快消滅魔界之人;而且,聽說神界有時光倒流的神奇本領,但是代價卻也是極其沉重,似乎是……月兒想到這裡,無奈地笑了笑,如果真的是爲對方好,那記不記得彼此,記不記得現在發生的一切,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