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關係到奉顏歌的人身安全。
奉顏歌心中有數,此行兇多吉少。
卻是這要求壓根不能拒絕。
“少主,現在怎麼辦?”宮頃問。
奉顏歌雙眸微眯,其中閃着讓人捉摸不透的光,“奉氏少主奉顏歌突感得傳染性疾病,已經大半個月不曾出門,城堡護衛全面警戒,禁出入。”
奉顏歌一言,宮頃一怔。
“宮頃,就這麼回話總理。”奉顏歌輕撇過頭,話語面向了宮頃。
宮頃瞭然知其深意,便答:“是。”
奉顏歌這話其實是沒錯,但在場所有人的面色均沒有緩和下來。
金英知曉自己使命,“屬下這就加強人手,讓老夫人回來。”
老夫人十八歲就被命爲國家第一夫人,其身份和地位與奉顏歌不同。
即便是現在的總理對老夫人也要禮讓三分。
現下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讓老夫人回來。
總理竟然敢對奉顏歌出言,那就證明了總理對奉氏起了心思。
在場的衆人都明白這個道理,緘默無聲,繼續聽着奉顏歌的安排。
“老夫人離開多久了?”
奉顏歌問。
“有半年了。”金英答。
“往日老夫人可有在外遊玩這麼長時間?”奉顏歌黑如墨寶石般的眼睛裡驟然閃過一道精光。
金英仔細回想,得出較爲準確的答案,“老夫人外出一般是一個季度,不會超過四個月。”
“這樣說來……奶奶可能……”
奉顏歌話到嘴邊,驟然抿緊。
站在下面的一幫侍衛面色一怔,突地變鐵青。
“若是有人敢對老夫人下手,我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其中一個侍衛道。
跟着此起彼伏的聲響繼續,“是,如果有人敢傷害老夫人,我就算是拼上我這條命,也要報仇。”
這羣英武不凡的手下,全是老夫人從四處收集而來的孤兒,他們之所以能夠如此效忠奉顏歌,多半是虧了老夫人。
“大家靜一靜,聽少主將話說完。”金英道,大家慢慢靜了下來。
“大家的心思我明白,只是現在還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奉顏歌要緊不慢道,“每年四月左右,總理都會召見各地人民代表,以及商業代表,奉氏作爲石油和運輸等方面的領先者,這次會議肯定也會參加,往年都是老夫人出面才暫且壓制了各方面的壓迫,這次老夫人不在,四月眼看就要來了,自然是我去參加。但現在總理提前要求會面……”
奉顏歌頓住,眼中醞釀着什麼。
宮頃蹙着眉頭,嘴角下沉,一臉深沉,“手下已經來報,總理要求會面的位置是紅宮,紅宮向來守衛衆多,這個舉動明白了是想對少主下手!”
“真是可惡。”衆人之中有人這麼輕啐了一句。
奉顏歌將手肘放在了椅子上,斜靠着椅子,一副高貴慵懶的模樣,唯有那一雙眼睛明亮清透,“還沒有四月,就提前着急召我去會面,紅宮守衛森嚴,卻是衆人衆所周知的地方,總理一有風吹草動自然是天下週知,如果我在紅宮出事,自然和總理脫不了干係,說不定還能引起什麼軒然大波,總理沒有道理會這麼做,讓我過去頂多也只能軟禁。”
“軟禁!”宮頃一驚。
金英好似已然明白,“軟禁少主的目的,自然是威脅……”
奉顏歌點了點頭,“這麼一推算,也都明瞭了,根本目的是四月的各地代表會見,軟禁我能夠威脅到的人也就只有奶奶了,看來總理私下確實是有對奶奶下手,但並未成功,所以纔會提早將我軟禁!”
“好狠毒!”宮頃厲聲道,竟然會有人敢對老夫人下手。
“能夠坐上那個位置,又怎麼會是乾乾淨淨爬上去的。”金英雙眸冷厲,轉而問道:“少主,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奉顏歌雙眸沉下,書房內靜謐了半響,才重新想起了他低低的聲音,“老夫人在外遊玩從來都沒有一個特定的時間,外人也不可能知道這些,首先查下城堡內是否有奸細,其次加派人手去尋奶奶,最後我的書房除了你們誰都不能進入,城堡內除了我誰都不能和外界聯繫,之前我讓技術專門給慕顏開通的那個權限現在也關掉。”
“是!”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
一干手下全然退出門外。
唯有金英和宮頃還留在房內。
宮頃見其他人都離開,低聲問了一句,“剛纔少主說除了我們誰也不能見少主,那少夫人、小小姐和小少爺那邊是不是也不能見少主?”
奉顏歌雙眉緊蹙,城堡內肯定有奸細無疑。
他前段時間冷落傅雙雙是想給她教訓,有了之前的襯托,想必多數人會覺得是他膩了,所以想擺脫這個麻煩。
傅雙雙以及兩個孩子都是他的軟肋。
在外界還不知道自己和傅雙雙有什麼的基礎上,他還是不見的好,免得給她帶來什麼麻煩,“暫時都不見,但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是。”
……
傅雙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起先每天送送咖啡什麼的,還挺好的,後來劉媽連咖啡都不讓她送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怎麼就惹了別人喜歡。
三番四次的等在書房門口,書房卻總是緊閉不開。
傅雙雙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傅橙貝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玩着自己的洋娃娃,傅慕顏卻也是一臉的落寞。
顏寶貝原本的小計劃泡湯了。
好不容易突破了的系統,幾乎是一秒之間被打回了原型。
這系統怎麼說屏蔽就屏蔽了呢,想起前一刻的紅色警報,看來該是有大事發生了吧。
見傅雙雙回來,顏寶貝蹬着小短腿,連忙上前,“媽咪,你怎麼了。”
傅雙雙心裡還掛念着奉顏歌不理會自己,幽怨着呢。
“媽咪沒事呀。”說着,傅雙雙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傅慕顏瞅着她精神萎靡,也沒多說什麼,想着自己啥時候有空找下奉顏歌,問問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傅雙雙心裡則是想着,一定要見到奉顏歌才行,她不希望因爲自己想幫孟長青而讓奉顏歌誤會,還被奉顏歌冷落和討厭。
回想最近一次自己爲什麼會氣沖沖的從奉顏歌辦公室出來,是因爲她想要調出監控,洗脫小晴的清白。
以後她再也不亂提要求了。
之前都是被奉顏歌寵壞了,纔會這麼無法無天,她應該看清下自己的地位纔對。
奉顏歌沒有明媒正娶,兩個孩子也沒有當着衆人的面承認是自己的。
不管怎麼說自己站在這裡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心裡鬱悶,但又無處發泄,也不能讓這件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
傅雙雙就守在書房門口。
奉顏歌就算不想見她,也要出出門的吧,總不能不吃不喝的在裡面工作。
傅雙雙這麼想了就這麼做了。
一開始就是在午飯晚飯時候在門口等着,但是沒有見到人。
怕自己錯過了時間,就提早了些,還是沒有見到人。
最後索性一天到黑就站在那裡。
最後發現,還是沒有人進出。
在守了兩天後,她心下慌了,奉顏歌會不會在裡面出了什麼事情。
連忙跑去找宮頃,宮頃卻只告訴傅雙雙,“少主病了,是傳染性的,不能見任何人。”
“病了?怎麼會?”傅雙雙咋舌。
宮頃耐心解釋道:“城堡裡所有人都知道,外面也都傳開了,少主不想讓您知道,是怕您擔心。”
“不行,我要見奉顏歌。”傅雙雙急了。
他什麼時候病的,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也沒有人特意通知她。
“金英正在給少主治療,全天守候在書房裡,少夫人去了,怕是會出什麼亂子。”宮頃輕咳了一聲,“少夫人也知道的,少主見到少夫人,總是情不自禁……咳咳,少主也是怕傳病給您。”
傅雙雙原本緊張的臉驟然變得通紅,被宮頃說道這麼隱秘的事情,她難免害羞起來。
一下子不知道怎麼面對宮頃,道了兩句關切的話,就離開了。
但她還是想見奉顏歌。
她仍舊在廚房打打下手,幾天下來,她注意到劉媽會特意準備餐車默默的親自送出去。
奉顏歌是人,不是鐵打的,肯定要吃飯,她便一路隨了過去。
果然發現了其中的小秘密。
劉媽通過別的房間,七拐八拐的來到了書房另外一個入口處。
她驟然想起那回宮頃搬了一個跑步機送到書房的那件事情。
原來是有別的通道。
爲此她一陣興奮。
她是不怎麼聰明,但也沒有傻到一無是處,大白天太過於明目張膽了。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兩個孩子都入睡了,她才通過那個小通道,偷偷地進了書房。
書房裡面還開着燈,傅雙雙聽到浴室裡面傳來的流水聲,琢磨着奉顏歌肯定在洗澡。
她來,只是想看看他是否安好,就看一眼,看完之後她就偷偷的離開。
浴室裡面水聲突然停了,傅雙雙一驚,東看西看,最後就看到了書桌下的位置比較好藏人。
她連忙就躲了進去。
奉顏歌從浴室走出來,頭髮潤潤溼溼的搭在額前,身下只圍着一條浴巾。
他長吁了一口氣,這幾天來,他呆在這裡覺得挺孤單的。
十分想念傅雙雙給她泡的咖啡。
偏生劉媽送來的咖啡都是純黑的苦咖啡。
踱步慢慢走向書桌。
電腦上出現了幾聲消息的提示音,他也沒有在意。
慢慢坐在了椅子上,閉着眼睛慵懶的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