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顏歌緩慢走進,他笑的妖豔,而傅雙雙的心裡可是在流血流淚。
“你最好別過來,你過來我保證讓你後悔。”她咬牙,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她沒有了名聲,而他就以騷擾罪名被送去警察局,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騷擾自己。
他輕抿起嘴角,繼而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絲毫不受傅雙雙的脅迫,“那你就讓我後悔吧,看看到底是你後悔,還是我後悔。”
傅雙雙下狠心,這一次絕對不要對他再忍讓。
“好。”說完,就立即對着門口處的方向,大叫,“大伯,救命啊……”
聲音婉轉動聽,聲調全然在一個音階上,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一嗓子嚎叫到底,順利引來了這房子裡面的人過來。
仍舊是宋景喬首先到門口處,敲門關切問道,“雙雙,出什麼事兒了?”
傅雙雙瞪着奉顏歌,“你最好趕緊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隨你。”
傅雙雙一咬牙,又衝着外面喊了一句,“救命啊!”
宋景喬又聽到一聲叫喊,哪裡還管是否需要經過傅雙雙的同意再進屋,直接推開了門,便是看到牀上裹着被子的傅雙雙,以及站在牀邊的一個……男人?
隨後聽到動靜的伯父伯母再走了進來,卻是傅依依沒看到。
看到傅雙上房間裡面陡然出現的一個男人也是十分的驚訝,大伯母看到這個場景頓時就怒了,“傅雙雙,你竟然敢把男人帶回來?”
傅雙雙搖頭,連忙解釋,“大伯母,不是我帶來的,是他從窗戶那邊爬進來要性騷擾,快點報警讓警察抓了他。”
她說完,又不忘記瞪他一眼。
奉顏歌勾脣,只是淡定的看着她。
大伯母問向奉顏歌,態度極不和善,“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宋景喬默不作聲,即便知道前面的這個男人就是今早見過的奉顏歌。
傅依依因爲正在洗澡,所以來的晚了一步,看到傅雙上房間裡面的模樣,也是一番驚訝,對自己母親說道:“媽,這個就是我今天說的帝龍集團總裁奉總啦。”
伯父聽聞,詫異的看向了奉顏歌,“你就是帝龍集團總裁?”
奉顏歌眯眼,冷冷撇了一眼他,點頭應聲,“嗯。”
傅依依則是走進了傅雙雙,捂着嘴巴笑,小聲詢問道:“是不是和奉總鬧彆扭,所以纔回來了?”
她怎麼可能跟他鬧彆扭。
她和他之間,只可能有不共戴天之仇。
“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
“行了,姐姐是過來人,都明白,你呀,怎麼還是那麼任性,肯定是你不接電話,又不讓人家進屋,人家纔想了這個法子找你,這個男人不錯喲,姐姐很看好。”
傅雙雙暈了,奉顏歌還什麼都沒有做,就已經在傅依依的心中立下了十分完美的形象。
傅依依作爲我方陣營的主心骨,已經偏向了奉顏歌,如此說來,我方豈不是已經被敵方輕易攻陷?
繼而伯父又看了一眼傅雙雙一臉通紅的模樣,想起餐桌上所說的,大笑道,“哈哈,奉總好雅興,半夜還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看大伯臉上笑意連連,傅雙上看傻了眼。
“大伯,這個男人是個bt,他欺負我了。”傅雙雙解釋,她可不想大伯一家人對奉顏歌又什麼好感。
傅依依訕訕一笑,“他怎麼欺負你了?”
這個“欺負”別有深意。
大伯聽了,也是一臉諂笑,對傅雙雙說話的時候,還頗有責怪的語氣,“雙雙,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哪能這樣待客。”
而從始至終,宋景喬只是打量着奉顏歌,不曾說一句話。
“他……”傅雙雙心裡一陣委屈,想把這幾天經歷的事情都說出來,可礙於顏面,她哪裡敢說什麼。
“奉總,是我們家雙雙不好,太任性了,現在都這麼晚了,不如你也在這裡休息一晚吧。”
傅雙雙也是一愣,怎麼可以讓這個男人留下,“不可以。”
脫口而出的話,聞聲,宋景喬看向了傅雙雙,眯起眼眸,隨即向大伯說道:“雙雙畢竟還是女孩子,這樣恐怕不大好,奉總不嫌棄的話,可以在客房……”
“我嫌棄!”奉顏歌永遠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宋景喬先是一怔,後捏緊手心,看向傅雙雙一臉的委屈,雖然不是很明白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但他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欺負傅雙雙,冷聲道:“那如此,便只好讓奉總委屈去酒店了。”
奉顏歌寒澈的雙眸瞟了一眼宋景喬,魅惑一笑,“嗯,我正有此意,帶雙雙去酒店。”
大伯聽了這話,也不知道是高興個什麼勁兒,裂開嘴大笑,“現在的年輕人吶,哈哈……”
只宋景喬臉上還是掛着冷意,“這自然還要看雙雙同意不同意了?”
“我的女人,我同意就可以。”奉顏歌泰然自若。
卻是引來了其他人的明顯的一驚。
大伯稀裡糊塗還連連笑聲,但大伯母和傅依依已經看出了房間裡面的氣氛有些不對味。
傅依依給母親使了個眼神,傅雙雙便見大伯母默默的拉走了大伯。
傅依依上前拉了下宋景喬,“那個,我們先回房吧,剛纔不是說還要洗澡的呢?這邊我來安排下就好了。”
宋景喬甩開傅依依的手臂,走到了奉顏歌的面前,全身都散發了冷冽,“但雙雙如果不同意,誰都不能帶她離開。”
但即便是傅雙雙同意,他也絕對不會讓傅雙雙從這裡走出去。
“我不會同意的。”傅雙雙咬脣,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在家裡被鄙視嫌棄死,也不願意跟奉顏歌走,起碼……這裡還是安全的。
她可以想象,如果被奉顏歌帶回去了,她會落得什麼下場。
宋景喬聽到傅雙雙說的,不禁鬆了一口氣,又轉向奉顏歌,眸子堅毅,寒光冷厲,“奉總,還請離開。”
傅依依抿脣,卻不想還是出現了這種事情,她以爲她和宋景喬就要結婚了,他就會慢慢放下她……可……
忍着心中的不適,傅依依笑了笑,上前安撫道,“奉總,如果不習慣客房的話,我的房間也可以讓給你。”
“姐姐。”傅雙雙朝着傅依依搖頭,她知道傅依依做人做事都會給人臺階下,但對於奉顏歌,她並不希望自己家裡有任何一個人對他有好感。
因爲奉顏歌那樣的人,只會讓身邊的人倍受欺負。
這可是她親身經歷所得來血的教訓。
奉顏歌略過傅依依,朝向傅雙雙的位置走了兩步,繼而冷聲問道:“你跟不跟我走?”
傅雙雙白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她要是願意跟他走,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傅雙雙狠狠的瞪着他,“想讓我跟你走,除非做夢。”
奉顏歌勾起脣,絲毫沒有因爲傅雙上的拒絕而表現的生氣,反倒笑了笑,“好,我會讓你知道拒絕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她就算是付出代價,也肯定是要拒絕他。
奉顏歌轉身,向門口走去,路過宋景喬身側的時候,眼角餘光又一次打量了宋景喬,話語卻是對着傅雙雙:“你最好別來求我!”
傅雙雙瞪着她,她求他個香蕉吧啦!
傅依依撇了一眼那邊的宋景喬,從宋景喬的眼神之中,卻是看到了一絲坦然。
傅依依咬脣,離開,回了自己房間。
於是,房間裡面便只剩下了宋景喬和傅雙雙。
宋景喬環顧了一下房間,發現那邊還開着的窗戶,走過去輕手關上,又看向坐在牀上的傅雙雙,不禁凝眉問道:“你和奉顏歌到底是什麼關係?”
能有什麼關係,一夜情?仇人關係?
“沒有什麼關係。”她隨口一言,對宋景喬,她沒有什麼好說的,眼眶一緊,卻是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看那嬌俏的小身體縮躲在牀角,想起方纔奉顏歌憤恨的眼神,宋景喬心中一滯,腦海之中對奉顏歌所言的“我的女人”進行了額外的聯想。
“這些天沒有聯繫,你去哪裡了?”宋景喬又問,就如曾經一般的關切。
但她卻是沒有心情再像曾經一般歡快的迴應了,“沒去哪裡,出去玩了一下。”
“呵……什麼時候,你也開始說謊了?”宋景喬自嘲道。
“我……”她暗自垂下眼眸,“沒有”兩個字阻塞在了脣邊。
再聽到關門的一聲響之後,整個房間裡面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平靜。
唯有留她一個人自怨自艾起來。
然後不能自已的回憶着傷痛和落寞,但每每想到些什麼,奉顏歌的天人般的面容便是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
比如回憶起宋景喬個自己輔導作業的情景,原本應該沉浸在過去美好的幻想中。但是她卻是不自覺的聯想到如果奉顏歌在的話,肯定是冷哼一聲,然後嘲諷她:“這麼簡單都不會做。”
或者是那擰起的雙眉,性感的薄脣,看不到毛孔的肌膚……
腦袋裡面都亂入了些什麼鬼!
一夜……竟是沒能睡着!
第二日醒來,她兩隻眼睛黑的十分徹底。
昨天一晚上,啥都沒想,儘想奉顏歌了……她絕壁是得了魔怔。
她原本準備回學校,但宋景喬去公司了,所以暫且沒車,所以等了下,這一等便是一天。
最後也是傅依依拉着傅雙雙留下來。
畢竟是週末,學校能有什麼事情。
到了週一下決定離開,傅雙雙決定默默的走,卻是在離開傅家大門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地上的早報。
偌大的幾個字,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是……”她一驚,瞳孔驟然放大,滿臉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