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紫玉率先跳下馬車,四周觀望。
“果然是個好地方。不過四哥你確定那鬼醫隱居此處?”看着綠樹幽幽的山峰,紫玉衝小寒道。
接連小寒也走下了馬車,隨着紫玉的目光觀望;“應該沒錯,就是這附近。”
“你們看,那裡有個木屋!”看了半天,風輕笑忽然指着一片樹叢叫道。
順着風輕笑指着的方向望去,穿過樹林的遮擋,雲霧環繞中,真的隱現一座精緻的木屋。遠望,宛如仙居。
顧不得想別的,風輕笑駕着馬車更靠近那座木屋,走了大概不就,接近了這座木屋、
和四周相比,眼前這個地方很乾淨,可見是常年有人打掃。
那座小屋很簡潔,雖說是用木頭搭成的,卻也分外雅緻,一看,便是有人居住的。有着濃濃的人氣。
赤蓮下了車,四周環望着,似乎沒有看到有人。風輕笑走上前來道;“怎麼沒有人?在裡面嗎?”
正要走上去敲門,忽的,一聲溫潤卻透着冷然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你們是誰?”順着聲音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一襲白衣的人,不過奇怪的是,那人的臉整個被一個白色的斗篷遮住。基本看不到臉,只能透過陰影看到一雙清澈的眼眸。
由於衣服穿得很嚴,基本無法從身形上辨別是男是女,但從他聲音卻可以判斷那是個三十上下的男子。
而他背後還揹着一個竹樓,很明顯,是剛剛採藥回來。
見到來者,赤蓮眉心微皺不語,風輕笑轉身走上前來道;“我等特來求見鬼醫言修前輩。不知……”
沒聽完風輕笑繼續說,那白衣男子就已兀自轉身揹着竹樓越過赤蓮去開大門;“你們找他何事。”聲音很淡漠。
看着那白衣男子的態度,再聯想起這裡寥無人煙,想到這,風輕笑眉心一皺,試探的道;“請問……您可是言修前輩?”說完,白衣男子的動作頓了一下;“你們來此究竟有何事?”見他沒有否認,風輕笑眼中劃過肯定。眼前這個人應該就是鬼醫言修。
風輕笑道;“傳聞鬼醫
醫術精湛,所以今日我等特來此求醫。本無意打擾前輩,可,家妻身中奇毒,無藥可醫。希望鬼醫前輩能夠救家妻一救。”聽到這裡,白衣男子朝馬車看了一眼。似乎瞭解他的意思了。
打開木質的大門,他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你們走吧,我的規矩你們應該知曉,江湖中人我不會救得。此事,恕我無能爲力。”風輕笑神情劃過失望。沒想到,這麼快便拒絕了。難怪傳聞中他xing情古怪,果然如此……
見言修拒絕的那麼幹脆,紫玉一口氣衝了過來。
“混賬!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你不是醫者嗎!不是救死扶傷的嗎!現在拒絕的這麼幹脆,你還算什麼醫者啊!?”紫玉的氣勢就差上去揪衣領了。覺得他太魯莽。離歌和凌青上前制住了他,也和言修解釋着他們來此的理由。不過,言修還是沒有理睬,關上大門便要離開。
就在門要關上的一剎,一雙手忽然伸了出來,卡在了門縫內,阻止了門繼續關閉。順勢望去,那雙手的主人是赤蓮。
“我一生從未求過任何一個人,現在,我,赤蓮求你救家妻一命。”赤蓮眼神依舊很冷。可是語氣卻軟了一下,沒有料到赤蓮會這麼說,風輕笑,包括離歌和凌青都怔住了。
擡起頭,看到那雙手的主人,昏暗中,言修的眼眸中迅速掠過一抹異色。驚詫、不相信、種種情緒。他看着赤蓮出奇的寂靜。由於整張臉被斗篷遮住,基本看不到表情,可是透過他停頓的動作來看,他此刻不是很平靜。彷彿在抑制着某種情緒。
“你……”這個詞句沒有意識的出口。當意識到自己的反常時,他立刻斂起這股異動。
“那個馬車裡的人,是你的妻子?”他面向着赤蓮,無法從表情中猜透端倪。
赤蓮道;“正是,我們來此的目的你已經知道了,所以,懇請你相救。”雖然說得是懇求的話,但是赤蓮身上散發的魄力還是讓他充滿霸氣。絲毫不會覺得低姿態。
微微垂下頭,言修並沒有很快回答,卻也沒有拒絕。
就在他垂下頭的一剎,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他打開門,直朝馬車
走去。我在馬車中聽到了腳步聲。可是頭很沉,根本睜不開眼睛。雖然眼睛睜不開,聽力卻沒有下降,馬車外的一切我都聽得到。就算不用看也清楚,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阿蓮……他竟然會去求那個人。
自從我第一眼看到的他的那天起,他永遠是那麼高傲,說實話,我真的不敢相信,阿蓮會爲了我去求別人……
心裡忽然暖暖的……
恍惚之際,我感覺我的手被一雙手抓起,勉強撐開眼簾,我看到的是一個穿白色斗篷的人,可根本看不到臉。
他握着我的手腕,似乎在爲我診脈。
“這是……媚骨……?”和剛纔相比,他聲音中掠過波瀾。隨後沒有說一句,伸手,便在我的身上點了兩處穴道。
後轉身;“你們跟我來。”提步,言修往木屋內走去。或者是他變得太快。風輕笑小寒以及凌青,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紫玉忽然笑了;“我沒聽錯吧!他這個意思是……他肯救月了!”
“太好了……太……好了!宮主,您聽到了嗎,您有救了,有救了……”仙兒顫抖的握着我的手,下一秒,我感覺手背上忽然一陣溼|熱。我知道,那是容仙的淚。
紫玉高興一陣過後忽然看着言修的背影奇道;“這個人真是好生奇怪!剛纔還說死不救。現在又這麼爽快的應了。難怪說這個鬼醫xing情古怪、我看,他根本就是個十足的怪人。……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要他肯救月就好了……”紫玉鬆了口氣。
接着,阿蓮他們將我抱下馬車跟着言修進了木屋,接下來的幾天他給我看着身上的毒。雖然不知道這個鬼醫爲何會轉變的那麼快,或者他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但,我的直覺感覺他應該沒有什麼惡意。
而且,這幾天下來,我從他眼睛裡看到了很清澈的東西,說不清那是什麼。
在縹緲峰的幾天,言修都表現的很冷漠,好像披着一件防禦的外衣,令人根本無法靠近。他白天上山採藥,晚上便研究我身上的毒。他對這個毒沒有治好的態度也沒有治不好的態度,不管怎麼說,就是很難猜透他的一切做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