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都不怕,他孫策怎麼可能會怕?
更何況,看着剛纔張遼與許褚露臉,孫策早已安耐不住。
而此刻又有曹昂與自己一同征戰,他更是沒有一丁點退縮的理由。
見他那模樣,曹昂也沒二話。
當下他什麼話都沒說,直邁步走下了寨牆。
而當他來到寨門前,張遼與許褚早已做好二輪衝陣的準備。
可看見曹昂下來,他們不免也是有些意外。
尤其是看見曹昂竟從一旁的士卒手中接過長矛時,張遼更是忍不住開口問:“少主,你這是……”
“我閒的太久了。”
“今日,我也想活動活動筋骨。”
曹昂挑着嘴角輕笑,滿面的淡然。
可這話卻將張遼給嚇得不輕。
這什麼意思?
不是說好了要攛掇孫策出去應敵嗎?
怎麼現在看這甲士,他好似要帶頭衝陣呢?
想到此處,張遼也是當下就想出言留住他。
可還不等他把話說出口,曹昂就已經率先出言了。
他直對等候在營門外的曹軍將士道:“兄弟們,今日這戰我隨你們一起。”
“我會帶領你們一往無前的衝鋒,直至將敵人打退爲止。”
聽見這話,滿場衆人皆是一片譁然。
什麼情況?
自家少主要親自帶隊衝鋒了?
要知道,之前的曹昂可從沒有這樣做過。
甚至,他親自進入戰場都是少數。
往往都是在張遼與許褚在戰場上將敵人擊潰後,他才帶着衆人去進行收尾工作。
而也是因爲曹昂這一直不出頭的做法,使得許多將士都認爲,自家少主只是個不會武的儒將而已。
可今時今日,他竟要親自帶隊。
這也着實是驚呆了不少人。
同樣被驚呆的當然也有許褚和張遼。
他們倆也是沒想到,曹昂竟然是真的要親自帶隊。
一時間,這兩人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畢竟,若是曹昂的話沒說出去還好,還有挽回的餘地。
可如今他的話已經說出去了,這事兒就是在衆將士的面前定下了。
如若這時候反悔,將士們難免會覺得曹昂貪生怕死,未來他也別想領軍了。
而也就在張遼與許褚暗自焦急之時,孫策已然統領帳下士卒來到了衆人眼前。
他先是看了眼許褚與張遼,隨後又看了眼曹昂道:“確定你能戰?”
這也不是他想故意激將,或者挖苦一下曹昂。
他只是想確認,曹昂是否真的突破了心底的界線,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固然剛纔,曹昂表現的風輕雲淡。
固然他也答應要與自己一同衝鋒。
但這事兒到底如何,實際上也只有曹昂自己知道。
而聽聞他的話,曹昂則滿面的淡然,甚至還歪着腦袋看了他一眼,道:“有何不可?”
“行。”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不過你小子可別指望我在戰場上保護你。”
“別人衝鋒的時候,只有前面是敵人。”
說話間,孫策亦是將頭盔緩緩地帶在頭上:“而小爺是衝鋒的時候,則左右前後都是敵人。”
他這話說到底,就是說他自己衝的快,衝的猛,能在第一時間殺入對方的軍陣被。
但同樣的,他這話看似是對曹昂說。
實則也是在提醒張遼與許褚,保護好他家少主。
曹昂所展示出來的武力,的確讓他十分欽佩。
但一個人的勇武如何,跟他在戰場上會不會流血,會不會死,完全是兩個概念。
正如一句古話,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
到了戰場上,什麼事兒都有可能發生。
就算是經驗再老道,身手再好的將領,沒準也是會在亂軍中丟掉性命。
不過對此,曹昂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只是對身旁的張遼與許褚道:“一會你二人只管向前衝殺,不必管我。”
話落,他也不管二人作何反應,直邁步走至寨門之前。
曹昂收起了平素裡宛如習慣一般掛在他臉上的玩世不恭,一臉認真的說道:“停止放箭,開寨門!”
聽聞他的號令,寨門第一時間就被打開。
而同一時間,寨牆之上的箭雨也停滯了下來。
曹軍的箭雨,可謂是給劉表軍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同樣也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殺傷。
也由於李孝死戰不退的命令,致使許多人都在箭雨中苦苦掙扎。
可這一時間箭雨忽而停下,也是讓許多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甚至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這什麼情況?
箭雨怎麼停了?
難道是對方的箭矢不夠用了?
他們哪裡知道,箭雨停歇,並非是曹軍箭矢不夠用。
而是更可怕的暴風雨即將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就在衆人短暫的愣神之後,寨門陡然打開,露出了裡面那一排排一列列的曹軍甲士。
而領頭的是一少年郎,面容俊朗,身無甲冑,手提長矛。
饒是這些劉表軍也能猜出來。
眼前人,便是那外界傳言中的曹操長子,曹昂曹子脩。
而此時此刻,曹昂也是沒有半點猶豫,手提長矛向前一指大喝道:“第一旅,第二旅,隨我殺。”
話音落下,曹昂便一馬當先的衝出寨牆,手提長矛直向着劉表軍的戰陣衝殺而去。
而見到這一幕,劉表軍也都不由爲之一驚。
他們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放棄防守,直接與己方硬碰硬。
不過,劉表軍自然不是世家養的那種只可遠觀的私家兵團能比得了的。
再者,劉磐也好,黃忠也罷,那都不是俗人。
他們手下的兵馬,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
所以只在短暫的錯愕之後,他們便反應過來。
混亂的軍陣也是在頃刻間,開始集結起來,做好了與對方硬碰硬的準備。
而說時遲那時快,這一時間曹昂業已提着長矛衝殺過來。
雖然沒有騎馬,但他的速度快的驚人,身後第一旅第二旅的甲士更是不遑多讓,只是轉眼間便到了對方的軍陣之前。
抵達對方軍陣前的瞬間,曹昂提着長矛的手也陡然橫掃,橫着砸在了一名來不及躲避的劉表軍士卒的腦袋上。
而他的力量,那也絕非尋常之人能比。
這一矛下去,幾乎砸的對方頭腦崩裂,白的紅的濺了曹昂一身。
而也是在這同一時間,他身後的那些曹軍亦是跟他一同撞入了敵人的軍陣之內。
這支被曹昂親手訓練出來,並且還是親自帶出來的隊伍。
從建軍的那一刻起,就被曹昂認爲是要改變時代的存在。
而此時此刻,他們衝入敵人的軍陣,那就宛如虎入羊羣一般。
一時間劉表軍的人羣之內,殘肢斷臂漫天飛舞,慘叫聲哀嚎聲連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