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兩位公子跟着自己讀書?
他們一個十四、一個十二,都是半大小子了。
可書院裡的娃娃,才止六七歲。
這如何教他們?
難不成,再專門給他們開小竈?
林風頓感爲難,苦澀一笑,皺眉道:“老董,公子年紀大了,該考慮考慮以後的事情了。我那書院窮山僻壤的,除了幾個鄉民鄰居,連個叫得上名字的大人物都沒有,可別耽誤了公子們的前程。”
一聽這話,董承當時就不樂意了。
大人物?
誰有你南山書院裡的大人物響亮。
曹操、曹洪、荀彧、孔融,隨便哪一個,不全是許都城裡響噹噹的大人物?
也就你林風不知道。
再者而言,林風的能耐大家有目共睹。
遠的不說,就面前的養豬場,不就是在林風的建議下收拾起來的?
明明是腥臭不已、極難下嚥的豬肉,可在林風的手中,偏偏能做的如此香甜、如此美味?
這簡直是化腐朽爲神奇。
與書院有來往的那幾位,大凡見識過林風的真面目,哪一個不是上着杆子往上貼?
就連一向奸猾的曹操,都捨得把女兒送過去,他董承再怎麼眼拙,豈會看不出來?
倘若自己的兩個兒子有機會跟着林風讀書,先不管能學多少本事,單是與曹植、曹彰之間搞好關係,就能一輩子受用無窮。
董承哼哧兩聲,斬釘截鐵的道:“先生,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把兩個兒子交給你,隨便你怎麼收拾,只要打不死,就往死裡打。”
林風大爲汗顏,解釋道:“我向來喜歡以德服人,從來不動手。不過,你若真想讓他們跟着我讀書,也不是不行。”
定了定神,他微微側目,望着兩位小公子道:“你們可想好了?”
董啓剛剛被嚇得魂不附體,此時仍沒安定下來,見林風正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頓時一陣心虛。
他低下頭,怯懦的道:“我,我聽父親的。”
董繼見狀,也急忙附和道:“我,我也聽爹爹的。”
林風悄然長嘆,好好的兩個小子,都快被打傻了。再這麼弄下去,肯定會越來越窩囊。
“行吧,你們一會兒跟我去書院裡報道吧。”
交代清楚後,林風看了看天色,此時日頭略略偏西,再過半個時辰,差不多該到下午課的時間了。
他對董承笑了笑,擡手告辭道:“老董,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把那些豬崽處理過後,就好好的養着。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再來問我。”
說罷,他帶着董啓、董繼,轉身往書院走去。
到了書院,林風把兩位公子帶進教室,想了想,決定先考校他們一番。
考校考校,自然不是隨便問幾個問題那麼簡單。
每個人的資質不同,學習的內容也不相同。
出的太難了,容易打擊孩子們的自信心。出的太簡單了,又顯得自己沒水平。
林風略作琢磨,便盯着兩位公子問道:“倘若,書院裡舉行跑步比賽,你追過了第二名,現在是第幾名?”
董啓想了許久,正色道:“第一名。”
林風笑了笑,問道:“確定?”
董啓立馬虛了,又想了很長時間,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確定!”
林風看向董繼,問道:“你呢?你覺得也是第一名?”
董繼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林風啞然失笑,追問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怎麼能說應該不是?”
董繼的性格要比他兄長活波許多,畢竟,董承在揍他們的時候,專挑大的揍,小的嘛,下手自然要輕些。
林風盯着他們兄弟倆,循循善誘道:“你們自己想想,動動腦子,跑過了第二名,現在是第幾名?”
董繼撇着嘴,悶悶不樂的嘟囔道:“跑過了第二名,不就是第一嗎?三歲小孩都懂,這,這有什麼好想的。”
程陽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旁偷聽的曹彰、清河也迷糊了。
超過了第二,不該是第一嗎?
如此簡單的道理,還會有人不明白?
先生他,莫非在故弄玄虛?
幾人皺眉苦思,都有些搞不清狀況。
曹植摸着腦袋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嘻嘻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啦,答案是第二名。”
林風點了點頭,解釋道:“正是。雖說,你超過了第二名,可在你前面,還有個第一。你只是取代了第二的位置,現在仍是第二。”
他微微擡頭,望着董啓、董繼說道:“所以,遇到事情,一定要先動動腦子,仔細的琢磨琢磨,萬不可想當然。”
兄弟倆還從沒遇到過這種問題,當下覺得既新鮮又有趣。
董繼大着膽子,盯着林風道:“先生,你這題目,好生奇怪。”
奇怪?
確實,對他們來說是有點奇怪。
以往時候,他們學習的知識,大多比較生硬。
而林風講的,並不是所謂的知識,而是如何思考。
一個人的思維不轉變,那就算學了很多東西,也很難運用自如。
林風眯眼微笑,柔聲問道:“你如果感興趣的話,那先生便再出一題如何?”
董繼大爲高興,拍着手叫道:“好呀,請先生教我。”
林風摸了摸他的額頭,笑道:“那,你們可要聽好了。”
“假如,桌子上有十支蠟燭,吹滅了五支,還剩下幾支?”
出完題後,林風便微微閉目,等着兄弟倆給出答案。
誰知,二人還沒回答,清河又在一旁嘀咕了起來。
“吹滅五支,不還剩下五支?先生,你這題也太沒意思了。我都會,嘿嘿……”
自從二人確定關係以後,清河總要在林風面前表現表現,一有機會,總要忍不住插林風的嘴。
林風輕哼一聲,颳了刮清河的鼻子,寵溺的責備道:“若是你爹爹在此,必然要罵你了。吹滅五支,還剩五支?嘖嘖,你倒真會算……”
這話一出口,不僅清河大爲驚奇,就連董啓、董繼兄弟倆,也是一臉茫然。
這個答案沒錯啊,十支蠟燭,吹滅五支,不就剩下五支了?
有什麼問題?
董繼知道林風爲人溫和,十分好說話,嘿嘿笑了笑,答道:“先生,師母的答案是對的呀,不就是五支嗎?”
“師,師母?”
清河的臉唰的一聲,頓時羞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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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這小子可真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