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師傅很是詫異:“主公,你真的會鍊鋼制鐵?”
只聽孫堅昂首挺胸,把剛纔所記的方法娓娓道來:“這又有何難,你只需把煤炭摻進生鋼裡,再扔進火爐裡密封淬鍊,所得之物絕對要比現在的鐵堅硬數倍!”
在場的幾個人完全聽懵了,鐵師傅緩過神後,連忙拿紙幣記下。
程普抱拳揚聲:“主公智謀無雙,末將佩服!”
其餘人也都紛紛稱讚,要不是孫堅定力好,差點就被誇上天了。
【我滴乖乖,老孫怎麼肥事啊,說的方法跟我心裡想的一模一樣!】
【莫非他學過冶煉技術?也不對啊,放眼整個東漢會這方法的只有我一人,難不成他會算卦?】
祖烈滿是疑問,驚奇地看向孫堅,那小眼神裡困惑不已。
被這些人盯得發慌,孫堅也盡力剋制自己別緊張,長長地呼了口氣。
他淡然說:“其實我早年間跟仙人學習,算卦占卜不能說精通,但多少也會點,剛纔推演一番,日後的冶煉技術自然就被我給算出來了。”
現場的人除了祖烈之外,基本上都相信了。
雖然不知道這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但是聽起來,就很牛掰!
【仙個屁,我看就是在吹牛,往臉上貼金呢!八成是和哪個江湖神棍學過幾天,誤打誤撞把碳鋼技術給算出來的。】
身爲擁有現代思維的穿越者,對於仙人授法這些玄學迷信的事情自然是不相信的。
聽見祖烈在罵自己,孫堅臉色一黑,轉頭向鐵師傅吩咐:“老鐵,你即刻按照我說的法子去打造兵器,越快越好,不日我就將揮師北上!”
“喏!”
鐵師傅躬身抱拳,旋即就往火爐走去。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了馬鳴聲,蹄響越來越近。
一小兵舉着檄文高呼:“急報!急報!”
靠近主公後,他慌忙落馬,把檄文交上前去。
孫堅仔細一看,眉頭也是漸漸皺了起來,但很快計上心間,嘴角不禁掛起笑意。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正想着地盤太小,老天爺就要荊州送給我了!”
衆將都很好奇檄文內容,更不知道主公何出此言。
熟知三國曆史的祖烈,瞬間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這麼快就要逼死王睿了嗎?要是沒記錯的話,孫老闆幹掉荊州刺史王睿後,又把豫州的南陽太守張諮給弄死了。】
【在伐董之戰開始前,老孫就佔據荊豫兩州大部分的地盤,可惜後來沒時間去經營,常年打仗白白浪費了一堆機會。】
【豫州的潁川郡是出了名的奇士多,像郭嘉、荀彧、徐庶這些頂級謀臣數都數不完,荊豫之地還有黃忠、魏延、陳到這些猛將。】
【要是孫老闆能提前把這些人才招攬下來,提前斷了曹人妻和劉大耳的後路,以後一統天下不就是時間問題嘛。】
轟!
孫堅偷聽了心聲後,整個人如遭雷擊,宛若石化一般地站在原地。
他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萬萬沒想到這小子能預測未來!
如果說那些話都是瞎編,那孫堅手中的檄文又該如何解釋,這裡面寫的正是和荊州刺史王睿有關。
而且他剛纔所欣喜之處,就是因爲終於有機會藉機報復王睿,甚至已經起了殺心。
這一切,都和祖烈的預言不謀而合!
“以後...我的地盤真有那麼大?”
孫堅雙眼放空,表情呆滯,嘴中輕聲喃喃了一句。
他年輕時就四處征戰,起初在江東興兵,於淮泗發家,算起來縱橫各地已有十餘載。
從剛開始被人瞧不起的兵痞混混,變成現在治理長沙的朝廷王侯,這一路走的是如履薄冰。
想想現在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小兒子都能打醬油了。
打拼到這個地步,他其實很知足,可是一聽說自己將來會佔據荊豫兩大州郡,甚至有可能會平定天下,頓時又激起了他深埋內心多年的進取鬥志!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要是在該奮鬥的年齡不努力,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我可不是祖烈!
老子是江東猛虎!
孫堅咬緊腮幫,眼神瞬間變得堅毅,朗聲道:“這份檄文是朝廷使者發來的,其中列舉了荊州刺史王睿的數項罪狀,讓某即刻出兵緝拿此老賊!”
程普接過檄文一看,沉吟半晌,這纔出言:“主公,這檄文雖是以朝廷使者名義發出,然其下方卻是武陵太守的官印,末將懷疑此乃僞造。”
旁邊的祖茂也湊上前,勸誡道:“不是沒這可能,據說武陵太守曹寅和荊州刺史王睿素來不和,會不會是曹太守想假借主公之手除掉王睿呢?”
這些將領並非魯莽之輩,多年征戰廝殺,他們考慮事情都很謹慎。
【哇靠,老哥和程將軍還挺聰明的,居然能猜到真相!】
【不過那又怎麼樣,王睿還是得死在老孫手裡,不然地盤從哪兒來?】
孫堅感受到自己被認可,還是有些欣慰的。
他冷冷回答:“哼哼,任何人都休想利用我,這是天賜良機,我早就想除掉王睿坐擁荊州,否則我將永無出頭之日。”
“先前王老賊就多次看不起我的出身,以我身世卑微低賤,就處處挖苦,這個仇我必須得報。”
“不管是於公於私,這一戰必須要贏!”
王睿要殺我們,曹太守也來湊熱鬧,那就打!
......
春意盎然,江陵城下。
數十名士兵聚集在外邊,仰頭呼喚,直言求見王刺史。
得知這一消息,王睿心頭微驚:“什麼?見我作甚?”
守城兵半跪在地,抱拳回覆:“不清楚,只是看見他們人數不多,一個個都穿破甲爛盔,一副乞丐的樣子。”
王睿撫着短髯,沉吟道:“究竟是何人部屬,居然跑來我荊州城。走,先去看看。”
好奇心驅使,他這才起身前往城樓處。
站在高處俯瞰,王睿看見一羣灰頭土臉的士兵,就像是打了敗仗似的,給人一種寒酸窮困的感覺。
“汝等到我治所,所爲何事啊?”
他按着城牆,大聲往下喝問道。
將士們擡起頭,雜七雜八地迴應着,讓王睿聽得頭暈,差點就要犯迷糊。
王睿急忙把手一壓,打斷衆人:“噤聲!派人單獨和我講就行啦!”
隊伍當中走出來了一個孱弱的老兵,他面黃肌瘦,身上的鎧甲早就破爛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