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廊來到後院,在士卒的指示下袁耀走到一座小型的園林之中。
儘管是冬季,院中依舊花草繁茂。雖然不必上糜家的豪華庭院,但也算得上小巧玲瓏。
園林中間一座涼亭,清靜幽深,三個人影端坐其中似在享受靜謐時光。
傳令之人快速過去稟報,三道目光同時投來。
其中兩人自然是呂布和呂雯,另外一人則是讓袁耀眼前一亮。
那人身穿淡粉色輕薄衣衫,面容略施粉黛,深邃的雙眸如同一汪春水,脣角自帶一彎笑容,嫵媚之至。胸前的隆起在薄衫之下呼之欲出,隨着女子身子的搖擺而晃動。
好迷人的一熟婦!
能與呂布婦女倆並蹋而坐,想必就是呂雯的生母,嚴夫人。
傳說嚴氏容貌美麗,不再貂蟬之下,今日一見果然奪人心魄。
呂雯已經夠漂亮了,但與嚴氏想必還是少了一絲嫵媚,多了一絲青澀。
“袁耀見過呂將軍,見過嚴夫人,見過呂姑娘。”
“呵呵呵!怎麼不叫我岳父了?改口叫呂將軍了,可是生疏了些。”呂布面容帶笑,明顯心情不錯。
呂雯臉色微紅,輕‘哼’一聲將頭別到一邊。
“在朐縣只是迫不得已而已!爲了打擊糜家士氣,只能這麼說。相信呂姑娘那一聲夫君……也是如此考慮。”
“對!我……我就是這麼想的。”呂雯面如火燒,脖頸一片粉紅。她也不知道當時爲什麼就鬼使神差的應和下來,反正就是有口無心。
“那不行!婚姻之事豈能兒戲?你們兩個既然已經在軍中表了態,這事就必須要定下來。”呂布轉頭看向嚴氏:“要不……等到天氣轉暖以後,我們就給他們完婚?”
“慢着!”
嚴氏一聲輕語,溫婉動聽。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他。”
“好!你問。”呂布挪開身位,坐到嚴氏的一側。
嚴氏並未着急詢問,先是仔細打量了袁耀一番,暗暗點了下頭。
袁耀不如一般武將那般魁梧,但也不似一般文人那般羸弱,身材比例完美。
面容白淨,眉若星劍,特別是那一雙深邃的眸子,讓人看着忍不住想要去探尋一般。
一抹滿意的笑容浮現在嚴氏的脣角,眼神當中滿是欣賞之色,接着就聽她輕聲說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一首詩詞讀完,反倒讓袁耀微微一愣。
“這首詩可是你所寫?”
聽聞此話,袁耀一股羞愧之意涌上心頭。
這詩明明是譽有詩鬼之稱的唐代詩人李賀所寫,只是當時出兵心情澎湃,一時忘形所念罷了。
可這時候哪裡有唐朝,更沒有李賀這個人。
無奈之下,只能厚着臉皮應下了。
“這是我一時興起所念,上不得檯面,慚愧慚愧!”
袁耀是真的慚愧。
“一時興起竟然能夠寫的如此詩句,袁公子真是驚才絕豔之人。而且我聽夫君所說,這次獲取如此多的錢財,也是你的主意?”
面對嚴氏的詢問,袁耀真是有些吃不消。
並不是不敢回答或者怎麼樣?
而是這種丈母孃看女婿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糜家的事東海郡都知道,只要去打聽自然能夠明白,這不算什麼大功勞,頂多是個良策而已。”袁耀謙虛的推脫。
嚴氏眼中滿意之色更濃。
“不錯!謙遜,好學,懂禮數。雯兒的事,就依夫君所言。”
“哈哈哈!夫人還不知,這小子除了文采斐然意外,武藝也是非凡。當日在城外擒于禁,戰許褚,也是個敢打敢衝的主,甚得我心。”
嚴夫人聽後臉色微變,擡頭看向袁耀的目光逐漸變得冷冽。
語氣清冷,似帶着一絲警告。
“我不管你之前怎麼樣?但是既然你有謀略就不要做冒險的事,我不希望雯兒所託非人。”
“我明白!”袁耀鄭重其事的點頭。
開玩笑!
現在就算讓他上戰場他也不敢帶頭衝鋒,白起戰將卡只是體驗裝,三個小時已經用完。
現在武將當中最厲害的要數潘鳳。
可這貨……
想想除了力氣大點就是個繡花枕頭,指望他出去砍人,也就只能砍砍小卒子。
一旁的呂布面露尷尬,他知道嚴氏這話意有所指,不單單是說給袁耀聽,也是說給他的。
趕忙轉移話題。
“那這事就這麼定了,等到天氣轉暖,我們就將雯兒和袁耀的婚事辦了。”
“聽夫君的便是!”嚴氏聲音重歸溫婉,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想到自己過來的正事,袁耀也不拐外抹角。
“既然岳父岳母將這事情定了,我也不便說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次掠奪回來的財物和糧食我們就五五均分,免得軍中那些刺頭們私底下編排些瞎話。”
呂布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下來。他暗自盤算過這次掠奪來的錢糧,心中也生出過獨吞的打算。
但是相較與兩邊的兵力來說,袁家更佔優勢。
而且袁術解下邳之圍再先,如今更是要與袁家成爲秦晉之好,這麼做必然會讓天下人唾棄。
況且有袁耀這樣的人物,與之結交必然利大於弊。
五五之數!
不多不少,剛剛好。
衆人一陣閒聊,笑聲不斷。
蹬鼻子上臉的袁耀立馬改了口,岳父岳母叫的親切。
偏偏呂布和嚴夫人還真吃這一套,氣得呂雯在一旁牙癢癢,狠狠的用白眼地瞪着袁耀。
擡頭看了一眼天色,驕陽西斜,已然進入下午。
閒談了一陣的呂布立馬起身,神色有些焦急。
“夫人!我軍中還有事情要處理,你替我招待一下袁耀。雯兒和他的婚事我明天去找公路兄商量一下,儘快將日子確定下來。”
嚴氏微笑着點頭。
呂布與袁耀和呂雯打過招呼,急匆匆而去。
然而嚴氏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消失不見,目光之中浮上一絲哀怨之色。
“雯兒你先離去,我和袁耀有事要說。”
袁耀微愣,分明在嚴氏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溼潤。
呂雯再次瞪了袁耀一眼,告辭離開。
見女兒離去,嚴氏再也繃不住,掩面而泣。
“岳父不過是去軍中罷了,岳母大人爲何如此悲傷?”
“哪裡是什麼軍中?是去見那個小妖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