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心生懼意的高覽,還是選擇了橫槍格擋。
“該死的老傢伙,竟這般的悍不畏死。”
頂着老夫子的“教鞭”,高覽頓時感覺雙臂一陣發麻。
看高覽坐騎踉蹌後退,城上的衛仲道喝道。
“聽令,高覽敗跡已現,準備出城。”
白起等人聞言,答應了一聲,就跟着衛仲道的腳步,朝城門口跑了下去。
老夫子如此生猛的樣子,讓在對面觀戰的張郃,也是一陣緊張,他扯脖子道。
“高賢弟速退,你不是這老傢伙的對手。”
手臂痠痛的高覽,還來不及答話,老夫子更加迅猛的一棍,又砸了下去。
方纔選擇格擋,高覽在一定程度上來講,就已經敗了。
眼下他除了死命擋住這一棍,再伺機逃命,已經沒有了更好的辦法。
但他明顯低估了這一下的力道,等他反應過來,粗壯的槍桿,已經被老夫子砸斷。
砸斷槍桿後,老夫子這一棍,卻是餘勢未消。
咔嚓——
高覽嘴角一咧,他的左肩,就以可見的速度,耷拉了下去。
啊——
骨斷筋折!
見狀,老夫子突然一聲大喝。
“死吧。”
又是咔嚓一聲,重傷的高覽,腦袋就被砸成了七八瓣。
馳名冀州的猛將,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頭,三棍子當場打死。
那一瞬間,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城門處做好準備的衛仲道,聽見老夫子的大喝後,就知道決戰的時刻到了。
隨着城門的洞開,衛仲道帶着白起和夏洛特,直直的就朝張郃的兵馬撞了過去。
與此同時,留在城頭的虞姬,雪白的小手一揮。
“放箭!”
張郃早就做好了攻城的準備,他的大軍距城樓,根本不足一箭之地。
九萬冀州兵,還在爲高覽的死發愣時,遮天蔽日的羽箭,就砸了下來。
回過神的張郃,暗叫了不好,一擡頭他就看見,虞姬的弩箭,就快到了他面前。
揮刀打飛這一箭後,張郃大叫。
“收兵,快撤。”
高覽被陣斬,虞姬一輪齊射,又幹掉了上百人。
本來打定主意,要在今天攻破上當的冀州兵,軍心大亂。
率大軍掩殺的衛仲道,已經越來越近,冀州兵卻還在發愣,一切都來不及了。
飛馬前來的衛仲道,舉槍大喝。
“中軍突破,直取張郃,殺!”
說話間,他縱馬一躍,就到了張郃一丈之外。
衛仲道的威名,張郃去年就聽說了,加上軍心已亂,他早沒了一爭高下的勇氣。
他朝身邊的親兵道。
“擋住他,快攔住衛仲道。”
噗嗤——
駕——
衛仲道劈死一人的同時,張郃調轉馬頭,扭頭就跑。
“快,弟兄們,快撤,往壺關撤!”
過了壺關就是冀州,到時候就安全了。
白起一見,縱馬高呼。
“張郃匹夫不行了,殺,爲死去的兄弟報仇!”
說罷,闖入冀州敗兵軍陣中的他,就一刀砍了一個冀州兵的腦袋。
大刀上下翻飛中,十幾個玩命逃跑的冀州兵,就被他給砍了。
“追,快追……”
他奮起直追的時候,老夫子和夏洛特的衣衫,也早已被冀州逃兵的鮮血染紅。
看着身邊的上百具屍體,殺意凜然的二人,幾乎同時發令。
“給我殺……”
噗嗤——
噗嗤——
夏洛特的劍式變換中,三個被追上的冀州兵,就被絞成了一地碎肉。
這幾天被張郃堵在城裡,捱了好幾天罵的夏洛特,早就是一肚子火氣。
現在有了報仇的機會,但凡被她追上的冀州兵,各個死於非命。
“殺光他們。”
咔嚓——
白起三人狠命追趕的時候,衛仲道的槍桿,也砸碎了張郃最後一個親兵的腦袋。
看着張郃朝壺關逃去,跟上去的衛仲道,搖頭輕笑。
“我看你還能跑哪去?”
壺關距離上黨,足有上百里,身後的軍士不斷死去,但張郃卻根本不敢回頭。
弟兄們,安心的去吧,等我逃回冀州稟明主公,定再帶大軍爲你們復仇。
姓衛的狗賊,我絕不會放過你!
一聲悲鳴過後,張郃逃命的腳步,更加快了幾分。
不到兩個時辰後,他距壺關越來越近,但身後的軍士,卻越來越少。
按衛仲道粗略的估計,這一路上,他們至少砍死砍傷了近五萬冀州兵。
終於,又瘋跑了半個時辰後,汗流浹背的張郃,已經遙遙看見了壺關的箭塔。
“得救了,終於得救……”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一個清亮卻略帶渾厚的女聲,就迎面破空而來。
“張郃休走,鍾無豔在此!”
很快,官道兩側的山林中,就鑽出了足有一兩萬跨刀掛劍的河內兵。
而領頭的一人,正是手持大錘、雖相貌不佳,卻也威風凜凜的鐘無豔。
接到衛仲道的命令後,星夜趕來的她,已經在這恭候張郃多時了。
他根本沒給張郃說話的機會,就令手下的弓箭手,放出了飛蝗驟雨般的的羽箭。
奔馳了上百里的冀州兵,早已是強弩之末,幾乎慘叫都沒發出來,就倒了上千人。
啊——
張郃早就沒有抵抗的念頭,他現在只有你一個念想,衝進壺關,保住自己的小命。
“弟兄們,不可戀戰,快走……”
說着,他大刀狠狠一拍馬屁股,就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鍾無豔冷笑一聲。
“哪裡走?”
縱馬追出去幾丈,她凌空躍起,碩大的錘子帶着勁風,就朝張郃後心砸了下去。
生死麪前,張郃也發了狠,他抓起身邊一個奔逃的軍士,將其狠狠的朝鐘無豔甩了過去。
“兄弟,對不住了。”
轟——
悶響中,撞上大錘的軍士,直接被砸成了一灘爛泥,鍾無豔大喝。
“張郃匹夫,你這出賣同袍的畜生,受死……”
話未說盡,奔逃的張郃,突然回頭射出一箭,直奔鍾無豔面門。
鍾無豔翻身躲箭時,扔掉弓箭的張郃,揮刀砍斷坐騎的馬尾。
戰馬吃痛,淒厲的嘶鳴一聲,就用翻倍的速度,朝壺關衝了過去。
而躲過一箭的鐘無豔,再想追趕,已經來不及了。
張郃雖然跑了,但跟着他逃回來的幾萬殘兵,卻被留在了壺關之外。
壺關險要,易守難攻,有難以翻越的太行之險,袁紹在此佈置的兵馬,也只有幾千人。
巨大的人數差面前,壺關裡的守軍,除了看着冀州敗兵即將被屠殺,根本毫無辦法。
將敗兵圍住後,還不到一刻鐘,被冀州敗兵攔住的衛仲道等人,也終於趕了上來。
聽鍾無豔說了一遍情況後,衛仲道十分滿意的道。
“好,一戰斬殺袁紹的大將高覽,和九萬冀州兵,除了跑了張郃,可謂大獲全勝。”
張郃跑了也無妨,出了這麼大的事,身在鄴城的袁紹,絕不會輕饒了他。
鍾無豔點頭,又指了指被包圍的敗兵,冷漠的問道。
“主公,這些人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