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報?
衛仲道趕緊問道。
“可是白起和夏洛特,攻破了壺關?”
四十歲上下、滿頭大汗的信使,卻搖了搖頭,但他的神情,卻極爲興奮。
“主公,袁紹死了!”
什麼?
衛仲道以爲聽錯了,連忙重複了一遍。
“你說袁紹……死了?”
見信使篤定的點了點頭,他這才問道。
“仔細說說,究竟是什麼情況,他怎麼死的,能確定嗎?”
若袁紹真的死了,那這對衛仲道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好消息。
信使擦了把頭上的汗水,急忙回稟道。
“主公,四天前,袁紹收到了主公送去的那些奇怪的圖畫。”
他所謂那些奇怪的畫,自然是衛仲道派人送給袁紹的照片,和呂威璜的人頭的特寫。
見衛仲道雙眼放光,信使則接着說道。
“袁紹年老,本就身體不好,這半年更是被主公打的抱頭鼠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主公多次送去的東西,早將袁紹氣的半死,這回的東西,更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草。”
“袁紹悲憤之餘,竟然吐血數升,直接兩腿一蹬,找他家祖宗彙報工作去了。”
“眼下冀州正在舉喪,整個鄴城哭聲震天,袁紹真的完了。”
好,很好,非常好。
衛仲道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袁紹死了,冀幽二州彈指可破,我軍無憂矣。”
看了看蘇烈那同樣很興奮的臉,衛仲道這才又問道。
“袁譚和袁尚,什麼舉動?”
袁紹一死,這兄弟倆,恐怕就要開始更加激烈的爭位大戰了。
如此一番的狗咬狗下來,衛仲道的機會,就算徹底到來了。
信使急忙說道。
“眼下二人雖然都忙着爲袁紹舉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不過是收買人心的把戲。”
“袁尚已經暗令文丑,加強壺關的守衛,看這樣子是準備封閉冀州,發動內亂大戰。”
“如今身在冀州的張郃、眭元進等人,早已枕戈待旦,隨時給袁譚致命一擊。”
“小道消息說,許攸等不少謀士,已經做好了迎袁尚登基的準備,只等袁譚身死。”
蘇烈暗暗想了想,隨即問道。
“那袁譚呢,他就這麼坐以待斃?”
信使看了他一眼,雖然蘇烈有些陌生,他還是急忙開口道。
“袁譚聽從郭圖的建議,已經朝廣陽派出了信使,恐怕蔣奇不日就會引軍南下。”
“經過主公大半年的屠殺,冀州除防守壺關和南部重鎮的,能調動的兵馬,不足十二萬。”
“若蔣奇大軍殺到,文丑又無法抽身救援,冀州的局勢就也很難說了。”
衛仲道頓時眼睛一亮,脖子都被他伸的老長。
“你確定袁譚已經給蔣奇發信?”
信使萬分篤定。
“錯不了,信使離開的時候,屬下看的真真的。”
衛仲道再度點頭,眼中的神采,也愈發炙熱了幾分。
“拿地圖來。”
細細的看了一遍後,衛仲道手中猛然一點。
“蔣奇想要返回冀州,這方城就是他的必經之路,怎麼也繞不過去。”
“如此,我們就在方城周圍佈下口袋,定要讓蔣奇傷筋動骨。”
傷筋動骨?
后羿的雙眉,微微的皺了起來。
“主公,屬下不明白,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爲何不一舉滅掉蔣奇?”
衛仲道的笑容裡,充滿了狡黠的味道。
“若是就這麼滅了蔣奇,誰去幫我們消耗袁尚的冀州兵?”
“我們只要重創蔣奇,就算他再不願意,也得前往冀州,助袁譚登位。”
“到時冀州必激起大戰,他們雙方鷸蚌相爭,攻打壺關的白起,就可坐收漁翁之利。”
“而我們,則可以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一舉攻破廣陽,進而佔據整個幽州。”
“到時無論袁譚和袁尚誰勝誰負,我與白起南北夾攻,則冀州必破。”
蘇烈搓了搓一雙大手,有些興奮的道。
“主公言之有理。”
見后羿也跟着點着頭,衛仲道朝面前的信使一指。
“你這消息來的十分及時,衛某甚慰,傳令,重賞。”
信使心中一喜,朝衛仲道連連拱手,這才興高采烈的領賞去了。
將衆人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衛仲道爬上馬背,高聲喝道。
“用最快速度,直奔方城,定要在蔣奇大軍到來之前,將其攻破。”
和廣陽比,方城明顯近了很多,一天的急行軍下來,二更時,衛仲道就摸到了方城城下。
方城十分狹小,似乎比曾經的潘縣,還要小上幾圈。
而今除了城樓上幾個稀稀拉拉的守軍,不住的打着瞌睡,整個方城,都早已沉沉睡去。
低矮的城牆和有些殘破的城門,都讓衛仲道不住的點着頭。
“看我破城!”
隨即,他駕起烏騅馬,就飛速朝城門方向掠了過去。
等城頭的守軍,聽見馬蹄聲的時候,衛仲道的箭塔,早就立了起來。
“幹掉他們。”
嗖——
嗖——
眨眼的功夫,十來個睡眼惺忪的守軍,就永遠的睡了過去。
慘叫聲都沒發出來。
就在最後一個守軍倒下去的時候,衛仲道掄起霸王槍,就朝破舊的城門砸了過去。
轟——
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還算厚重城門,頓時在他槍下,化成了一地的碎片。
衛仲道輕輕的笑了笑。
“直奔城中衙署,殺進去。”
方城自打袁紹殺敗公孫瓚,就再未經過戰火,如今城裡的兵馬,只有不到一千人。
當軍士們將正在進行某種娛樂的縣令,從房間里拉出來時,那一千兵馬早已報銷。
看着肥頭大耳、有些猥瑣,彷彿受了莫大驚嚇的縣令,衛仲道冷聲道。
“想死,還是想活?”
暗罵了一聲孫子纔想死後,縣令趕緊跪在他的腳下道。
他死命讓自己看上起鎮定一些,但不聽話的冷汗,卻一個勁兒的往下流。
“想活,想活……”
衛仲道笑了笑。
“那就好,這兩天廣陽將軍蔣奇,會帶大軍返回冀州。”
“我要你以勞軍爲名,將蔣奇誘到城下,有問題嗎?”
看着他這極爲和善的笑容,縣令的冷汗都變成個微型的瀑布了。
“敢問……敢問這位將軍您是?”
衛仲道指了指遠處的帥旗,輕描淡寫的道。
“我姓衛,衛仲道的衛。”
啥?
衛仲道?
接連攻破幽州兩郡,斬將無數衛仲道?
這個煞星,怎麼還跑到這來了?
漸漸溼了褲子的同時,縣令趕緊將頭埋的更低,他感覺嘴都不利索了。
“沒……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到時候將軍就看……我的吧。”
什麼蔣奇不蔣奇的,先保住老命再說!
衛仲道的笑容,更加和煦了幾分。
“甚好,如此衛某就去大營了,你接着做沒辦完的事,告辭了。”
說着,他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縣衙。
他並不擔心縣令會反叛,那猥瑣的縣令,沒這個勇氣,更沒這個膽子。
聞着順着夜風傳來的血腥味,滿臉冷汗的縣令,瞬間感覺某個器官,已然有些不好使了。
縣衙之外,看着頭上點綴這無數繁星的夜空,衛仲道伸了個懶腰。
“萬事俱備,就等蔣奇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