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樂陵刺史府中,衛仲道暴跳如雷。
“四天了,狂鐵,軍糧爲何還沒運到?”
眼看軍糧就要見底,也由不得他不發火。
我上哪知道去,狂鐵也是一頭霧水。
“主公,彆着急,定是路上耽擱了,屬下這就乘飛艇去看看。”
衛仲道白眼一翻。
“快點。”
說着,他就將飛艇放了出去。
不到兩個時辰,臉色極爲難看的狂鐵,就從飛艇中鑽了出來。
“主公,出事了。”
衛仲道就知道出事了。
“什麼情況,說!”
狂鐵狠狠的一咬牙,才吐出了幾個字。
“糧草全都讓倭人給劫了,押糧的兄弟也都死了,屍體就在樂浪不遠的海面上漂着。”
“屬下在低空找了半天,終於發現了那些畜生的船隊,和船上的軍糧。”
“他們大概有五千人上下,打扮跟你們之前提到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倭人?
衛仲道頓時火了。
“奶奶的,居然被這些不開化的畜生,在背後捅了一刀,該死!”
“馬上命后羿點兵五百,帶上勁韓手弩,乘飛艇出發,我非滅了這羣畜生。”
我沒端了你們的老窩,你們卻敢劫我的糧,誰給你們的勇氣?
狂鐵也沒耽擱,朝衛仲道一抱拳,就大步走了出去。
小半個時辰之後,飛艇再度升空而起。
狂鐵朝東南方一指。
“主公,那邊。”
全速飛行了不到半個時辰,臉色陰沉的衛仲道,就看見了水面上倭人船隊。
他死死的皺着眉。
“后羿,稍後我將飛艇,放到距離敵船一箭之外,後面就看你的了。”
后羿強忍着恐高帶來的翻滾,喉嚨不住的滾動着。
“主公,你就瞧好吧,嘔……”
說着,狂鐵也將視線準備好的火油罐子,擡到了艙門處。
“奶奶的,爺爺就這送你們上天。”
衛仲道眉頭一皺。
“這玩意兒你什麼時候拿上來的?”
“趕緊拿走,一旦敵船起火,咱們的軍糧,豈不全都燒光了?”
本來還想過把癮的狂鐵,頓時泄了氣。
“屬下遵命。”
你們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衛仲道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眼隨時可能吐出來的后羿,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幾分。
少頃。
看着不斷從頭頂逼近的飛艇,正爲得到糧食高興的倭人,連忙用他們的鳥語道。
“看,那是什麼東西?”
“大鳥,不對,看着也不像。”
“別管它是什麼玩意兒,射下來再說。”
“……”
羽箭沖天而起,但縱然他們全力開弓,卻來飛艇的毛都沒碰到。
倭人疑惑的嘰裡呱啦之際,衛仲道也打開了艙門,和麪對倭人的幾處玄窗。
“放箭!”
隨即,射程遠超尋常羽箭的勁韓手弩,就朝下里面的倭人開了火。
爲了保證弄死這些畜生的效率,衛仲道將堵在艙門處的弓箭手,分成了三列。
第一列趴着,第二列蹲着,第三列站着,依次交替開火。
如此一來,等第三排放完箭,頭一排也完成了裝填,一點都不耽誤時間。
勁韓手弩這五百步的射程,絕不是蓋的。
這個眨眼的功夫,海面上的倭人,就倒下了幾百個。
而只能在破船上活動的倭人,跑也跑不了,還擊還夠不着,只能抱着腦袋等死。
看着不斷落盡海里喂王八的屍體,衛仲道笑容陰森。
“就這麼打,繼續射,一個不留。”
這場本就沒有懸念的戰爭,不到一個時辰,就宣告結束。
衛仲道這邊,除了后羿吐了個七葷八素,連半點損失都沒有。
而那五千多個倭人,則都漂在海面上,就等着給王八加餐了。
衛仲道朝衆人一揮手。
“準備一下,將軍糧帶回樂陵。”
說着,他就開始指揮飛艇,朝海面緩緩降落。
狂鐵看了眼下邊的屍體,面無表情的道。
“主公,何不趁這個機會,掀了那些畜生的老巢,來個斷子絕孫、一勞永逸?”
“天天打仗,就夠上火的了,還要防着這幫子畜生,斷了他們的根得了。”
這些倭人王八窩,就在大海的那邊,這事他早就聽衛仲道說過了。
衛仲道卻搖頭道。
“不急,眼下最重要的,先解決樂陵的軍糧問題。”
“一旦軍中斷糧,軍心動搖,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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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個畜生,等忙完手頭的事,有的是時間收拾他們。”
只要攻下冀州,拿到坦克,這些倭人瞬間就能灰飛煙滅。
不到一刻鐘,衆人就駕駛着裝着糧草的破船,踏上了回樂陵的路。
找回了被搶的軍糧,每個人的心情都不錯,除了又開始暈船的后羿。
斷斷續續吐了兩個時辰後,雙腿打顫的后羿,終於堅持不住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穢物,語氣低迷而顫抖。
“主公,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用飛艇把我送回去吧。”
衛仲道嘆了口氣,這纔將這個膽汁都要吐出來的二愣子,給提前送了回去。
兩天後,就在城裡馬上就要斷糧的時候,衛仲道終於回來了。
穩住了軍心,又美美的吃了一頓後,衛仲道朝衆人道。
“平原那邊什麼情況?”
白起摸了把光頭。
“加上夏侯淵帶去的兵馬,眼下平原的兵馬,共計十萬上下。”
十萬?
也不是很多,衛仲道又問。
“夏侯淵怎麼樣,他有什麼動靜?”
說到這個,白起嘆了口氣。
“夏侯淵到了平原後,立即遵循曹操的指令,對我軍嚴防死守。”
“如今平原城城門緊閉,方圓百里更是堅壁清野,曹軍日夜巡查,探馬根本無法靠近。”
“就方纔那點消息,屬下還是無意中,從一個打平原來的客商嘴裡問出來的。”
“具體那邊什麼情況,除了夏侯淵,誰都說不好。”
這個衛仲道已經想到了。
“這樣最好,他越是這樣,就越證明他怕了我軍。”
“這麼一來的話,曹軍士氣必然低迷,此消彼長間,我軍定然勢如破竹。”
隨即,他面容一肅。
“立即整軍備戰,明日一早起兵,直奔平原。”
“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讓夏侯淵跑了,都去準備吧。”
等破了平原,擋在面前的障礙,也就剩下魏郡、清河和陽平了。
雖然如今已將近農曆十月,但衛仲道有信心,在落雪前結束冀州的戰事。
正當研究怎麼應對平原的時候,門外守軍突然來報。
“主公,去許昌的探馬,又回來了一個。”
許昌?
這又是出了什麼事?
衛仲道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
“讓他進來吧。”
這麼沒日沒夜、東北西跑的忙活了一年半,是個人都會累的。
好不容易出去放個風,遇見的不是裝比的方丈,就是拿他當傻子的朱肥。
換成誰,誰也高興不起來。
他搖頭苦笑見,那個小鼻子小眼、身材也十分瘦小的探馬,也大步走了進來。
探馬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急促,他朝衛仲道一拱手,就忙不迭的開口道。
“主公,曹操對司隸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