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章:五萬先鋒軍覆沒

黃昏時分,氓山腳下。

看着天邊那大團大團的紅雲,站在中軍大帳外頭的蔡瑁,眉頭緊鎖。

說起來,先鋒軍已有好一陣沒傳消息回來了。

二十萬大軍已經全部上山,山腳下,除了他蔡瑁和幾千護衛營的兵勇外,再無他人。

這時,副將趙飛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見狀,蔡瑁搶步上前,出聲問道:“先鋒軍有消息沒?”

趙飛:“稟大都督,還沒有。。”

聞言,蔡瑁的眉頭,縮的更緊了。

見狀,趙飛忙出聲道:“將軍,您不必太過擔心。剛剛中軍傳來消息,說一路上看到不少巨孽留下的戰鬥痕跡。其中,我軍的傷亡甚小,幾乎沒有找到任何屍身。”

聞言,蔡瑁的眼睛登時一亮:“是嗎?”

趙飛:“確有其事。”

蔡瑁:“呼。”

沒得說,蔡瑁舒了口氣。

蔡瑁:“趙飛啊,繼續派人去盯着。一旦有傳令兵下山,即刻來報。”

趙飛:“遵命!”

衆所周知,大戰一起,雙方便開始廝殺。這個過程,你來我往,刀刀見紅。這其中,有一個潛規則,那就是,除非戰鬥徹底結束。否則,戰場是輕易不會打掃得。

這也是蔡瑁舒了口氣的原因所在。既然山路上沒有發現荊州先鋒軍的屍首,那麼說明,至少從目前來看,戰事應該還在進行中。

更重要的一點是,我方傷亡微乎其微。

有什麼比這個消息還振奮人心的嗎?

呵呵,怕是沒有了。

就在山腳下的蔡瑁暗自開心之際,山上的先鋒軍,情況真的那麼好嗎?

……

樹冠上的劉憫,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土望遠鏡。

隨後,只見他雙手合十,默默唸着些什麼。

見狀,伊扎克一臉的懵雞。而一旁博學多才的大法師,自然知道老劉在搞什麼把戲。

只見老頭子斜了劉憫一眼後,隨即嗤之以鼻道:“行啊!還會念[地藏經]?只是,眼看着整整五萬人的荊州先鋒軍即將殆盡,你有心超度亡魂,還不如即刻下令讓漢尼拔收手呢!”

這話一出,一門心思念經的劉憫,置若罔聞。

這一幕,倒讓老頭子有些刮目相看。他心道:“行啊!年紀輕輕已經到了入定的境界,行事可以輕鬆進入無我的狀態。嘖嘖,看來,這個義子真沒白收!越看越出彩啊!”

想及於此,老頭子正想出言,再度刺激刺激劉憫的之後,坐在樹輪上,一天都沒怎麼開口的李黛南說話了。

只見她兩眼先是望了望劉憫,其中的神采,讓人目眩神迷。之後,她轉過頭來,看向了老頭子。

李黛南:“衆生生而平等,無分貴賤。此一役,荊州先鋒軍近乎全軍覆沒,雖是毀於暴雪軍團之手,但究其實質,還是始於荊州蔡瑁!若沒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相逼,何故連累五萬人命喪氓山?劉大哥感懷生命的可貴,亦理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深切意義。劉大哥的仁心,天地可鑑!”

說罷,李黛南當即走到老劉身邊,陪他一起念起了[地藏經]。

李黛南這番見解的精彩程度,不光讓老頭子差點忍不住爲之擊節叫好,就連已經“入定”的劉憫,那也是在心裡暗暗稱讚!

他心道:“這小妮子,果然是飽讀詩書,禮樂經文無一不通。可惜了,可惜了,爲什麼投生在這戰火紛飛的東漢末年?但凡要是生在盛唐或文宋,不知傾倒多少文人墨客?又不知要令多少正人君子折腰?”

風華絕代,總是亂世生。——摘自劉憫語錄

這邊劉憫等人已經開始超度亡魂,那邊的五萬荊州先鋒軍,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

副將:“將軍!!!”

隨着一聲慘呼,趙副將眼睜睜的看着三把鋼刀,插進了李塔的胸膛。

下一刻,口中溢血的李塔,將手中長劍反手一揮,身後那三個[骷髏兵]齊齊化作飛灰。

完成這個動作之後,李塔再也站立不住,整個人順勢傾倒下來。

好在,一雙算不上有力的臂膀,扶住了他。

副將:“將軍!!!”

李塔:“呼,我不行啦!”

副將:“別,別這麼說!我這就帶着您突圍!”

話音未落,副將背過身子,似乎是想要將李塔背在身上。

可下一秒,那雙以往異常健壯有力的臂膀,整個耷拉了下來。

回頭一看,李塔圓睜着雙目,早已沒了生氣。

“將軍!!!”

痛呼出聲的副將,在短暫的愣神過後,隨即將李塔平放在了地上。

含着淚水將他的雙眼按攏之後,副將站起身來,抽出李塔那把崩了三十多個缺口的長劍。

副將:“孫子們!!給爺爺記好了!!今天算你們贏了!!等到了陰曹地府,咱們再重新比過!!”

話音未落,副將擎起手中長劍,朝着正向他包夾而來的[骷髏兵]衝去。

……

太陽下山了。

天色漸漸變得昏暗。

天邊大片大片的紅雲,即將消失。

然而,真正的殺戮,即將開始。

當十五萬後軍的先頭部隊趕到時,迎接他們的,是剛剛激戰過的戰場。

其實,按照原本蔡瑁的部署,這十五萬大軍是不會這麼晚趕到的。

奈何,因人數實在太多,而山道又太過狹窄的關係。所以,在徵得蔡瑁同意的情況下,這十五萬大軍其實是一邊上山,一邊開道。

手中用來殺敵的長劍大刀,變成了伐樹的工具。後勤用來運送糧草的輜重車,成了往山下運送石塊,木頭的運送車。

別看十五萬人,就這愚公幹的活,他們足足幹了半天。

最後,眼看着太陽已經西垂,開鑿的山道卻還沒開到鷹嘴崖。於是乎,擅長朝令夕改的蔡瑁,隨即下令停止開道,大軍從速上山,馳援已經好幾個時辰沒來戰報的先鋒大軍!

可這一切,都晚了。

眼看着太陽都落山了嘛不是?

中軍統帥,馮侖將軍,此刻已率大軍趕至先鋒軍全軍覆沒的位置。

有鬼啊!!!

一陣異常淒厲的吼叫聲,從前線傳進馮侖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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