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同於衆諸侯的看戲姿態,作爲當事人,楊辰可並不如他人所想象的那般輕鬆。
雖說有着系統能力的加持,可於之對戰的畢竟是呂布,幾番交手之下,楊辰根本連一刻都不敢鬆懈。
一時間,饒是楊辰也不禁大汗淋漓。
不過,呂布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於,相比於楊辰,他顯得更爲急躁。
畢竟,在去到董卓陣營之前,他還親手斬殺了董卓麾下的第一武將華雄!
倘若不能證明自己的實力,恐怕董卓也不會真心實意地去接納他。
而此時,又正好面對上了聯盟軍的盟主,自然是他最好的一次證明方式。
楊辰?
他必得殺之!
故而,在這一刻的交手中,他越打越急,越急越打,反而令自己逐漸露出了破綻。
破綻一出,楊辰又怎會放過?
“就是現在!”
只聽得楊辰一聲高呼,其手中霸王槍頓出,抓住呂布收戟的空隙,直接就刺向了呂布下盤。
呂布當即臉色一變,順勢就要躲閃。
可!
所謂的破綻,又豈有那麼容易躲閃?
當呂布朝左朝右嘗試一番之後,卻仍舊沒能夠躲開攻勢。
一槍已至!
那般槍尖儼然就要刺中呂布!
然而!
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呂布急中生智,竟是果斷從馬匹上一躍而起,脫馬跳向了一旁。
噫——
槍尖已至,正中到駿馬身軀,頓時便令駿馬仰天長嘯。
不過,馬雖已失,可呂布卻也憑此毫髮無損。
“混賬!竟敢殺我的馬!”
呂布站在地上,怒目而視,手中方天畫戟又隱隱有了躁動之意。
楊辰見狀,卻絲毫不以爲然。
“反正你連父親都敢殺,區區一個馬,沒了就沒了唄。”
馬沒了!
一說完這話,楊辰止不住地就偷笑了一番,只可惜的是,呂布並非現代人,並不聽懂這番話語。
見着楊辰如此說着,呂布也沒往心裡去,只是一眼落在了追風白鳳身上,愕然就朝其點出了戟花。
楊辰自是不願意追風白鳳受傷,連忙驅馬躲閃,可這無疑也與呂布拉開了距離。
忽然!
一聲聲鳴金猛然出現,竟正是來自於虎牢關內!
楊辰一愣,這才猛地瞪向了呂布。
“賊子休想離去,就算要走,也給我留下性命來!”
話音落下,楊辰拍馬便又衝向了呂布。
見此一幕,呂布雖不慌張,卻也難免陷入了猶豫。
一方面,楊辰未殺,任務還未完成,他自不願就此離去,可另外一方面,他纔剛剛加入到董卓陣營,若此時就對命令充耳不聞的話,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聽話還是不聽話?
略一猶豫之下,趁着楊辰還未趕至到身前,他這才毅然咬牙,衝着地面沙土掃上了一腿。
噫——
沙土飛揚,頓令追風白鳳一聲嘶叫,停在了原地。
楊辰擡頭一看,卻也只能瞧見呂布闊步而去,在空中留下了一句喊話。
“楊辰,你的性命就先放在你那裡,等下一次,我再來取!”
.......
伴隨着呂布的撤離,這一出的鬧劇才逐漸落下了帷幕。
可作爲呂布本人,卻絲毫沒有半點欣喜,反而是一臉上的怒意。
“相國,爲何要鳴金收兵呢?雖然我的馬匹沒了,可卻並不代表我不能再戰,楊辰那廝本就已經到了筋疲力盡的邊緣,只要我再繼續和他交戰一會兒的話......”
“怎麼?你是在質疑咱家的命令?”
董卓不比丁原,在作爲主公這一方面,董卓顯然要更爲霸道。
根本不待呂布說完,一聲反問便直接令呂布啞口無言,只得匆匆搖了搖頭。
“不,相國,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就行,咱家讓你回來,肯定是有讓你回來的道理,李肅,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把馬給我牽上來。”
董卓說着,亦是狠狠瞪上了李肅一眼。
李肅這才趕緊退下,將一匹血紅色的駿馬牽到了衆人眼前。
“好......好馬!敢問相國,您這是何意?”
一見此馬,呂布便忍不住地驚歎開來。
卻見董卓爽朗一笑,直接就將李肅手中的繮繩遞到了呂布手中。
“自古有云,良駒配英雄,一匹好馬若想要發揮出它的實力,那就必須得贈予一個與他相契合的人,而這匹馬,咱家以爲,除去奉先之外,便再無人有資格配得上了,所以,咱家想將這馬贈予你。”
“贈......贈予?我?”
聽聞此言,呂布不由就更爲疑惑了。
畢竟,自打他從入夥以來,根本連什麼功績都沒幹成呀!
如今又怎能接受這番贈予呢?
他當即就連連搖了搖頭。
“馬是好馬,我也確實想要,可無功不受祿,我也沒有接受它的資格,還請相國暫且收回吧,待我去斬了楊辰再來領取也是不遲。”
呂布一邊說着,一邊拱手,作勢就又想出陣。
可董卓又豈會讓他如願,直接就攔在了他的身前。
“奉先!你若不配,那又還有誰配?再說了,這也不算是白白賞賜給你的,而是咱家給你的見面禮。”
“見......見面禮?”
“沒錯!咱家想了很久,決定收你爲義子,你覺得如何?”
義子!!
又聽見了這個熟悉的稱呼,呂布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不過,在短暫的錯愕之後,他所展現出來的則是一陣狂喜,連連就點下了頭。
“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孩兒無需多禮,來,快把赤兔牽着。”
“赤兔?此馬喚作赤兔?”
“沒錯,正所謂,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交談聲漸落,呂布嘀咕幾句,從其雙眸中愕然就泛起了幾屢淚光,一副感動涕零的模樣。
見此一幕,董卓很是滿意,連連點下了頭。
待到稍許之後,董卓才又恢復了先前的嚴肅,一臉正色道:“孩兒,既然我們現在都是父子了,那爲父也就不瞞你了,爲父明日準備遷都長安,而在此之前,虎牢關絕對不能失守,你......懂我的意思嗎?”
一言落下,一雙眼眸亦是炙熱地望向了呂布。
呂布感應着這道目光,微微一愣,卻也重重地點下了頭。
“請義父放心,孩兒定當不負所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