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縱觀上整個洛陽朝堂之中,除去何進與十常侍之外,就當屬袁氏家族的權力最大。
倘若何進與十常侍都在爭鬥中死去,那這對於袁氏一族來說,不才是好消息嗎?
只不過,這樣一來,也未免有些太過於陰險狡詐了。
袁逢清醒開來,卻也難以置信地望向了袁愧。
袁愧笑了笑,倒也並不以爲然。
“我袁氏一族四世三公,對漢室江山作出了多麼卓越的貢獻,如今漢室江山搖搖欲墜,我們是時用些手段,去穩固住它,難道不對嗎?只不過,這份穩固,終究需要一些鮮血罷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他正說着,袁紹也隨之挺身而出。
“父親說得沒錯,無論是十常侍還是何進,我都不認爲他們能夠榮耀漢室,相比於他們那些拙劣的智慧,我更相信,讓漢室江山落入到我們的手中才是明智之選,所以,叔父,這門,你不能出。”
話音落下,袁紹也不猶豫,轉身就去到了門前,重重將房門關閉。
見此一幕,袁逢眉頭一皺,也只得發出了一聲嘆息。
“也罷,也罷,反正事情都發展到現在這一幕了,那......那我也沒有了下船的道理,只能說,何進將軍,對不住了。”
......
這一夜,註定是不眠之夜!
很快,第二日的凌晨也已到來。
何進得到詔令,根本就沒半點猶豫,闊步就踏入了宮殿之中。
“陛下,陛下,你在哪裡?”
宮殿之中,空無一人,何進難免高聲呼喊開來。
不過,在呼喊之下,見仍未有半點回應,他也瞬間變了臉色。
“不對,有貓膩!”
只聽得一聲嘀咕,何進也不遲疑,匆匆轉身就朝着殿外衝去。
可!
邁出的腳步纔剛剛行上一步,一陣陣嘈雜卻忽然響徹。
何進連忙朝着左右望去,竟正見着一名名黑衣人持刀衝出,轉眼就將他團團圍在了原地。
“你......你們是什麼人!”
進宮本就無法攜帶武器,此時的何進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只得嘗試着從言語上尋求突破。
不過,張讓又怎可能給予他這個機會?
根本沒有任何迴應,只見其中一名黑衣人衝着兩旁使上一個眼色,持刀就撲襲了上去。
“啊!!”
慘叫,頓起!
何進吃痛,驚呼連連,卻也在不斷躲閃,妄圖逃出宮殿。
但無奈的是,十常侍殺意已決,又怎可能讓其離去?
在那一刀刀的揮斬之下,逃離也終究成爲了奢侈!
僅僅只是數息之間,那聲名赫赫的何進大將軍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張讓這才取下黑衣蒙面,露出了一抹邪笑。
“哼,這就是何進嗎?真是不堪一擊!”
話音落下,一口濃痰也隨之吐出,直令張讓一陣沾沾自喜。
然而!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那宮殿之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倉促的腳步。
張讓眉頭一皺,難免閃過了一絲困惑。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他們都去解決何進的黨羽了嗎?怎麼這個時候來這裡了?”
未見來人,他只當是自己的屬下。
可真等到他邁步到宮殿門前時,眼前的一幕幕卻徹底令他傻了眼。
一把把弓弩拉弓滿懷,一支支長箭亦落眼前,而在那一衆弓兵身前所站立着的,不是別人,正是袁紹!
張讓頓時臉色一變。
“袁......袁紹?你帶人來這裡做什麼?”
“做什麼?難道你心裡還沒點數嗎?設計誅殺大將軍何進,人贓並獲,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人......人贓並獲?”
張讓嘀咕着,下意識地就朝身後何進的屍體望上一眼,頓時就更慌亂了。
“不......不,不是這樣的,這是個誤會,是何進他自己衝入宮殿,想要誅殺於我,而我只是將其反殺罷了,並非是我刻意爲之的呀......”
解釋聲連連!
即便是十常侍張讓,面對上絕對的兵力壓制,他也不敢造次,儼然作出了一副慌亂怯怯的模樣。
可!
既然都來到了這裡,袁紹又怎可能吃他這一套?
見此一幕,袁紹不過只是多笑上了數聲,隨即就衝身旁揮下了手。
“張讓謀害大將軍何進,證據確鑿,當以就地誅殺,給我射!”
“喏!”
一聲應答落下,萬道箭矢也發!
張讓瞪大了雙眸,不得不趕緊逃回了殿內。
不過,古時的宮殿根本難以阻擋箭矢,即便是回到殿內,他也依舊沒能逃脫被射的威脅。
咻咻——
一時間,破空之聲不絕於耳,一名名黑衣人亦隨之應聲倒地。
張讓慌亂不已,轉身就要朝着殿內深處逃去。
可!
他剛剛纔逃上一步,一道熟悉的身影卻猛地攔在了他的面前。
“蹇......蹇碩,你攔着我做什麼?沒看到現在外面瘋狂地在射我們嗎?你就算要死的話,你也自己一個人去死呀,別拉着我一起陪葬!”
此時的張讓絲毫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仍舊同原先一般怒斥開來。
卻不曾想,他這怒斥的一聲,也更爲刺激到了蹇碩。
“都什麼時候了,還敢這般對我,難道說,即便是到死,你都不能好好對我一次嗎?”
只聽得蹇碩喃喃自語,雙目漸狠,頓時就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利刃。
“你......你是叛徒?”
“別說得這麼難聽,這叫作擇良木而棲,不要怪我,這些,都是你逼我的。”
蹇碩無奈地搖了搖頭,頓時就將手中利刃朝前狠狠一揮!
張讓根本就沒想到蹇碩會有此舉,哪裡反應得過來,其脖頸處直接就被揮了個正着。
“你......你......”
張讓瞠目結舌,伸出手去,死死地指向了蹇碩。
不過,蹇碩卻絲毫不以爲然,只是低下頭,自顧自地收起了刀刃,轉身就朝着宮殿外邊走去。
張讓死死盯着,怒從中來,作勢就欲追去。
可!
下一刻!
伴隨着一抹鮮紅忽然從脖頸處涌出,張讓渾身一顫,哪裡還有追去的可能?
有的,不過只是逐漸癱軟,與何進的屍骸倒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