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身爲曹操的堂弟,對曹操曾經可是有着救命之恩,如今一言不合就要處斬,可見此刻的曹老闆怒成了什麼樣子!
“妙才!曹洪他性子莽撞,難道你也昏了頭不成?”
“將夏侯淵貶爲百夫長,軍前候命!”
言罷,曹操當即便一甩袖子不再多說,而其身旁護衛二話不說便主動上前,抓着曹洪的臂膀就要拖到一旁!
見此情形,在場大多將領紛紛面色一變,連忙上前想要求情,生怕曹操一怒之下真的做了這悔不該當初的事情。
“丞相,曹洪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懇請丞相饒他一命!”
“這馬超速來驍勇,其麾下西涼鐵騎更是久有威名,曹洪只是一時衝動,還望丞相開恩啊!”
……
還未等曹洪被拖出去兩步,以夏侯淵爲首,曹休等一衆宗親將軍紛紛不約而同對着曹操便是雙膝下跪,只求曹操能夠饒過曹洪一命。
至於徐晃、張郃等一衆外姓將軍,平日裡沒少受曹洪鳥氣,雖不願爲之求情,但看在周遭將領都跪下相求,也是臉上帶着三分譏諷、三分嘲弄,極爲不情願的跟隨而跪。
“嘖……這戲演的可是越來越像了。”
至於秦川,此時不過是冷眼旁觀,看着曹操和他麾下的這麼一幫演員裝模作樣的求情,雖說臉上不顯,但心中着實是有些想笑。
而在跪下求情的行列之中,曹仁自然也身在其中。
曹仁雖說後被曹操吩咐前來馳援,但卻因爲軍中事務晚到了數日,所以對此事雖然知情,但卻並不在罪將之列。
不過見得秦川此刻極爲不合羣的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這兒,也是心急如焚的衝着秦川擠眉弄眼,生怕曹操此刻一個不順眼將秦川也給牽連了。
“軍師祭酒,你與曹洪有舊,此時你不求情,難不成巴不得曹洪處斬不成?”
曹操雖然氣的夠嗆,可是卻並不瞎,對於秦川不在求情之列自是放在眼中。
隨着曹操皮笑肉不笑的問話過來,秦川只得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對着曹老闆拱了拱手。
“丞相,這話可不敢亂說。”
“我與曹洪將軍雖有嫌隙,但兩軍尚未對敵,便事先有過一拜,于軍心着實不宜……”
“不過丞相您兩軍陣前,因爲這等罪名就斬殺大將,雖可壯軍威,但卻會讓三軍膽寒,若丞相真的如此,那在下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眼瞅着曹操都把自己的官名給扒出來了,秦川就算再囂張,自然知道其中深淺,也是老實不客氣地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不過這言語之間,一來充滿了對曹操借題發揮的不屑,二來也對曹操曉以利害,聽得在場衆將都不禁爲這位年輕的軍師祭酒捏了把汗。
“這小子還是這個頑劣性子,曹洪你非不開眼的得罪他幹什麼呢……”
程昱跟隨曹操日久,自然知道曹操今日所要的無非是個說法而已,絕對不會擅自斬了自家將領。
不過讓程昱更爲無語的是,秦川這明裡暗裡諷刺拉滿的模樣,卻還是那個自己熟悉的小老弟。
“哦?那依你所見,該如何問罪才和你意?”
曹操眼中精光一閃,自然是聽得出來秦川仍是對曹洪多有不滿,而今日借題發揮,無非是想要好好地收拾曹洪一番。
可是秦川此刻當着衆將還不給自己臺階下,卻是讓曹操心中着實是有些不爽。
秦川沉默了半晌,也自知自己態度有些問題,連忙正色道。
“在下以爲,曹洪此番雖有罪責,但的確罪不至死……”
“念及兩軍並未正式交戰,不如權且留他一條性命,摘了其軍職,留在軍中效力爲上。”
隨着秦川改口,剛剛爲他捏了把汗的衆將也都紛紛鬆了口氣。
而曹操被秦川這麼一番話說的也是無奈,畢竟這小子的記仇程度,當初在許都可謂有目共睹……
“既然軍師祭酒都這麼說了,便留你一條性命,貶做伍長,留在軍前發配!”
就算饒了曹洪一命,可曹老闆仍是裝出一副猶豫許久的模樣,無疑就是裝給衆人去看。
而衆將見自己求情得償,紛紛對着曹操便是一通拜謝。
而那曹洪剛剛犯了軍法,此刻又被秦川以這麼一副戲弄的態度摘了自己的罪名,心中更是對秦川頗爲不滿,但卻沒法發作。
“多謝丞相大恩!”
曹洪雖然對秦川不滿,可是面對曹操的面容,他曹洪可是不敢有半分不敬,掙脫開士卒的控制,連連開始向曹操叩頭。
此番曹操借題發揮,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自打自己從南方返回,便再無動兵的舉動,而此番乃是自己平定北方,甚至事關進駐漢中一戰,必然要激起三軍重視。
而曹洪,只是恰巧不巧的當了這個出頭鳥而已!
處理完了曹洪之後,曹操也是一臉嚴肅的回過身來對着身後的三軍將士厲聲喝道“”
“三軍聽令,再有不從軍令戰敗而歸者……孤便拿他項上人頭以正軍法!”
“遵令!”
……
“你這小子,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
“衆將都知丞相之意,你這麼聰明豈能不知?若是丞相真的一怒之下殺了曹洪,你讓其他宗親將軍如何能容得下你?”
白日之事眨眼而過,入夜之後,秦川呆在以自己的營帳之外點起一把篝火,望着那跳動的火焰怔怔出神。
而一旁的程昱卻是苦口婆心的教育起了秦川,可見對秦川白天的態度有些頭痛。
“仲德老哥,這你就想的有些多了……”
“丞相之意我自然知道,可曹洪之才就算處斬,說句實話對此戰也並無多大關係。”
“而宗親將軍之中,唯有曹仁、夏侯淵、曹休等人是善戰之才,死了個曹休,實在是不痛不癢……”
秦川對自己人向來直來直去,更何況在程昱面前,秦川也沒必要說那麼多彎彎繞。
對於秦川而言,才能往往比親疏更爲重要,畢竟族中敗類拖垮一個家族的事情,歷朝歷代早已是屢見不鮮。
程昱雖然有心想要勸上一勸,可是細思之下也覺得秦川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只能是將一肚子的抱怨憋在了肚中,就這麼坐在秦川身旁嘆氣。
而沒過多久,一軍士便着急忙慌得尋了過來。
“軍師祭酒、中軍師,丞相有令,通知二位大帳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