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內,雅樂齊名,一個個花枝招展的侍女們穿梭在客人之間,奉上一壺壺的美酒。
劉璋高坐在主位上談笑風生,四下坐着整個益州的名士,將軍,整個高層。
接連一個多月,劉正還是第一次全面的見到了整個益州的高層貴族,這些人中,將來也有很多會成爲楚國的棟樑,在原來的歷史上,支撐起了整個劉備勢力的框架。
其中,那個史書上形象頗爲猥瑣的張鬆,正好坐在劉正的身邊。別駕嘛,身份不低的。
“淫靡之音,最是消人志氣。”張鬆搖着手中的酒杯,面帶不屑的看着劉璋與衆人談笑生風的模樣。只是話語間,這一雙小巧的眼神卻始終的瞄着劉正。
劉正心下暗笑,龐統已經秘密的跟法正見過面了。張鬆也是如此。對於這個人,劉正好感不多,但也沒什麼惡感。
人往高處走嘛。他與法正合謀,幫着劉備奪下了益州,只可惜,這人時運不濟,沒有法正的運道。
兩人離的較近,也算是攻守同盟。張鬆的聲音又低,劉正豈能不明白張鬆嘲諷的動機。
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劉正道:“淫靡之音確實消人志氣,但也要看什麼時候,要是在太平盛世,就算是天天聽這淫靡之音,醉生夢死的,又如何?”
劉正雖然反駁了自己的話,但是張鬆聞言卻是大喜,“昌邑侯爺所言甚佳,太平盛世聽聽到也無妨,但是現下卻是亂世,益州可不太平啊。”
劉正笑了笑。沒有繼續寒暄。
劉正這態度,讓始終想要上前套近乎的張鬆無奈的緊,從剛纔開始他什麼手段都使用過來,嘲諷劉璋,抽空說說這益州的淫靡風氣。就是不能與劉正套上近乎。
張鬆想要的不是哪種單純的攻守同盟,這事兒已經落實了。他想要的是與眼前這位楚國權貴的私人有請。好爲將來在楚國的仕途做打算。
但奈何劉正卻是始終不冷不熱的。
小巧的眼睛轉了轉,忽然張鬆的眼睛一亮,擡眼看見了一個三十許,身材魁梧的壯年漢子舉着酒杯,向兩人走來。
“這是吳子元,別看他只是箇中郎將,但深得劉璋父子的信任。”說着,張鬆笑着道:“看直愣愣的往這邊來,鐵定是爲了侯爺,侯爺要是有耐心,可和套套近乎。或許會有意料之外的事兒。”
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眼張鬆,意料之外的結果?吳子遠?不就是吳懿嗎?看着張鬆那一雙小眼睛中露出來的深意的目光,劉正心下卻是大感哭笑不得。
這吳懿爲將只能算是中等,但他有個好的妹子。做了一國之後,由此榜上了劉備的大腿。
吳莧。這個女子的豔名在益州也是無與倫比的,歷史上,也是法正做媒,促成了吳莧與劉備的婚事。
想想歷史,再看看張鬆的眼神,劉正哪還想不到自己這臭名聲在作怪,這意料之外的事兒,恐怕就是那個女子了。
世人都俗啊。就算是有膽子謀反的張鬆,也是個俗人。劉正心下感嘆着。
“吳懿見過昌邑侯。”劉正心下感嘆的時候,吳懿已經提溜着酒杯來到了近前,笑着舉杯道。
怎麼說也是個名人,將來劉備的外戚。不好太親近,但也不好冷落了。劉正笑着舉杯,喝下了這一杯。
劉正淡淡的應付下來了。但樣子還是不冷不熱的。這讓張鬆大感鬱悶,本來想言語點撥一下,這位吳將軍手底下還有個美貌的妹妹呢。
只要促成這種好事,好處多多啊。
劉正只是舉杯,而沒有下文,吳懿也稍顯尷尬,只是他不是個健談的,冒昧的上前,也只是想見一見劉正這麼個傳奇人物而已。
一被冷落就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
這一幕,也被張鬆看在眼裡,他心下大喜,笑着對劉正道:“子遠雖爲將軍,卻好書法,昌邑侯以書法聞名於世,子遠想必是心生仰慕,想要與侯爺結交一番。”
吳懿雖然不健談,但反應卻不慢,見張鬆替他說話,
趕緊笑着道:“正是如此,侯爺的筆法冠絕天下,我常聞名卻不曾一見,引爲平生憾事,冒昧來見,卻是想要求一副侯爺的墨寶。”
這傢伙,被人下了套都不知道。
對於被矇在鼓裡的吳懿劉正心下無奈的緊,人家可能是打你妹妹的主意呢。你還眼巴巴的湊上來。
這不是找死嗎?
但人家好歹是厚着連皮上來求了,劉正也不好回絕。張鬆眼睛一亮,知道有門,趕緊招呼了一個侍女過來,讓她去取筆墨來。
這才,笑眯眯的對着劉正道:“侯爺這一絕,我卻也是仰慕已久啊,越俎代庖,請侯爺不要見怪。”
得瑟啊。劉正發現,這傢伙跟龐統有的一拼,不僅容貌上都是難看無比,才能上也勉強一比,這德性,就更加的像了。
有時候,就跟狗皮膏藥似的。
吳懿大喜,感激的看了眼張鬆,卻是越看越順眼,怎麼當初就沒發現這個長得奇醜的傢伙,居然如此順手可愛呢。
不僅解了他的尷尬,還能順手認識一下劉正。楚國軍中第一人啊,尤其是現在兩方同盟抵抗張魯的時候。
軍職不高,算是劉璋的心腹,但是沒什麼權勢的吳懿卻是不知道,益州與楚國的兩方高層的齷齪。
一個侍女在宴會上提着一盤子的筆墨進來,這本來就奇怪。更不要說,劉正還是今次宴會的主角。
不一會兒,作爲主人的劉璋起身走了過來。至於其他同樣關注着劉正的黃權,鄭度等人卻是較爲矜持。不好湊過來看熱鬧。
只是遠遠的觀望着。
“操德,這是?”看着筆墨,紙硯,又看了看吳懿的面部表情,劉璋心下就已經瞭然,但還是明知故問道。
“回主公,屬下仰慕昌邑侯之書法已久,就厚着麪皮上來求昌邑侯留下一份墨寶以品嚐一番。”這事兒,總不能劉正自己說自己有幾分才明,有人求上來,他自然就寫了。吳懿又是有意交好,就搶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