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依舊很大,若是沒有進入納涼石洞或者是沒有空調的冷風,出汗是在所難免的。
簡雍赤裸着上身,坐在上鋪搖着雙腿,另人吃驚的是嘻嘻哈哈的簡雍居然一臉沉思的用雙手支撐着下巴,如同一個現代版的沉思者。
身上的汗水從身體的毛孔裡如同一條條小蛇,快速的涌動出來,身上週圍沒有一隻蚊子或者蒼蠅,當然,並不是因爲環境很好,環境並不好,這是夏天,蚊蟲本來就多,再加上宿舍是一樓,轉個彎就是垃圾堆,所以蚊子蒼蠅飛來飛去的像是他們的天堂。
然而這裡卻沒有蒼蠅蚊子到處飛舞遊樂,如果簡雍回頭在低頭看看的話,他會看見屁股後面有許多蚊子蒼蠅漂浮在一層水中,時不時微微顫抖了一下腿,便不見動靜。
若是關羽在此,身爲‘名偵探關羽’肯定會摸了摸下巴的鬍子,淡定的,緩慢的,拖着聲音搖着腦袋的說道‘殺蟲兇手不是簡雍。’
‘從法律的角度來說,簡雍是在毫無意識和毫無知曉的情況下間接的殺死了這些蟲。’
這些蟲其實死得很冤枉,蚊子是喜歡簡雍的血,蒼蠅是想過來打個招呼而已,因爲簡雍背上的汗水流動速度可以和黃河大瀑布比較,所以蚊子蒼蠅腳還沒站穩,就摔了下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水淹七軍,還沒開始使用狗刨沙式游泳逃離水域,就被簡雍甩了甩頭上的汗珠給不幸砸中,並且全軍覆沒。。。。
附近的蚊子蒼蠅主帥一看,立馬招呼着弟兄逃走了,簡雍屁股後面的蚊蟲就沒人收拾,榮幸的成了水鬼了。
窗外的蝴蝶親吻着石牆,像是久別重逢的一吻,又像是遊子離鄉的一別,煽動着美麗的翅膀,在日光中灑下一層白白的金粉,閃閃發光。
簡雍咧嘴笑了起來,猛的站在了地上,大聲叫道‘除了兄弟的女人,其他的女人我要一全部泡光,完成我情聖之夢!’
提着開水準備上樓的張角聽見了這句話差點就在平地裡摔了一跤,狼狽的跑上樓了,邊跑邊咕噥道‘這傻逼。。。做夢吧。’
簡雍怎麼說他呢?長相倒還不錯,皮膚白白淨淨的,臉上也是如此,最主要的是簡雍的眼睛,雙眸如同星光閃耀一般,動而生靜,不罔不失卻又深邃迷人。
總之就是一句話,簡雍有泡妞的資本!
簡雍的終極目標是泡妞,但是劉備不是,然而簡雍卻把劉備當成同行,一個道深的前輩,所以經常向劉備請教,搞得劉備很是不耐煩。
劉備送給了簡雍四個字,我不知道。可是簡雍呢,卻是死心眼似的認爲劉備騙自己,讓劉備介紹幾個女的給他。
當然,劉備迫於無奈,便像甘問起過有沒有認識的美.女,可是還沒有說完後面的話,便開始揪起劉備的耳朵,凶神惡煞的瞪起美眸,怒氣騰騰,殺氣遍及,醋意橫飛,‘好呀你!你現在能耐了是吧?居然敢找二.奶!’
劉備在空中搖擺起雙手,臉上的表情像是喝水被塞了牙縫,吃了一粒米被哽住了似的,哭笑不得。‘沒沒沒,我哪裡敢啊!’
在劉備的一陣甜言蜜語之中,甘最終將信將疑的放了手,嘟着小嘴不理會劉備。
劉備在心中把簡雍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上了,最倒黴的是劉備還不能給簡雍說起這件事情,不然自己老大的威嚴何在?
劉備把倒苦水的心轉化爲淚,深情煽動的流淚說道‘你是我的肝{甘},我怎麼會去找二.奶呢?’甘看着劉備那委屈而又深情的模樣心中微微的發生了一些觸動,有些扭捏的看着自己的腳尖,臉上升起了幾團紅暈。
總算是哄住了甘,劉備咕噥道‘你一個我都搞不定,還二奶呢!?’
甘疑問道‘你說什麼?’
劉備吻了吻甘的臉龐,充滿愛的說道‘我說,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唉~!。。。’唱起了情歌。有一點劉備的確做得很好,那就是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有骨子裡演
戲的天分。。。
於是,宿舍的五人之中,劉備最怕看見的就是簡雍,看見了簡雍就立馬繞道走,恨不得會五行遁術,從土地裡,在天空中,消失不見。
可越是這樣,簡雍就越是以爲劉備揹着甘去泡.妞去了,而且本事超乎尋常,神秘莫測。
從宿舍到學校教學樓一路走來,他發現自己很孤獨,劉備有美人甘,關羽有一大堆女粉絲,張飛強壯厚實給人安全感,有不少女生暗自喜歡,時不時的上前與張飛聊聊人生。
糜竺靠着自己籃球的英姿和強大的家世,更是無數人芳心明許!
就連孫乾!也有!而且許多成績好,容貌好的女生來請教孫乾,經常望着孫乾捂嘴輕笑,似乎很欣賞孫乾的刻苦勤奮和豐富學識,更是喜歡孫乾的老實,她們認爲孫乾出去後肯定會有個好工作,錢少不了,最重要的是他是個老實人,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所以經常在請教孫乾的時候,經常吃孫乾的豆腐,鬧得孫乾臉紅紅的,很可愛的模樣讓幾位女色狼更加‘色.性’大發。
簡雍發現,自己是最失敗的一個,自己的長相可是裡面最好的一個啊!這是爲啥?
找到了糜竺,跟糜竺說了這麼多之後,糜竺替簡雍反思了一大陣子,然後說道‘你沒有突出的性格,現在這個社會不會沒女人要,只要你有性格,總會有人欣賞有人喜歡,你的性格太淡,太模糊,所以沒人喜歡你,你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似的。’
‘還有,你說你經常主動搭訕,還是沒有人和你這隻王八看對眼,你說說你怎麼搭話的?’糜竺好奇的問道。
‘嘴巴留德!你纔是王八呢,我看挺像,不過綠豆也挺多。。。’簡雍翻了翻白眼,‘哎!對面就有一美女,我現場實驗一下吧,你看清楚咯。’
簡雍對自己出現的問題很在意,迫切的想要改變這局面。
快步的走了過去,‘嗨,美女,你好,請問那個教導主任辦公室怎麼走呀?我第一次來這學校,有些不太清楚,可不可以。。。’話還沒說完,那女生一轉身,輕哼一聲,吐出了四個字,‘白癡!老土!’
簡雍愣了愣,隨即回過頭,看着捂着腦袋和臉的糜竺,跑過去問道‘你看,我這怎麼了啊?’
糜竺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簡雍,‘你個笨蛋,怪不得搭不到人呢!’
簡雍賭氣的踢了踢石牆,痛得抱腳蹲在了地上,聽見糜竺的回話,立馬急切的問道‘錯哪兒了?錯哪兒了?’
糜竺很大套的咳了咳,‘我有點渴了。’簡雍很識趣,不僅買了礦泉水,可樂,氣息,奶茶,冰糕,冰棍,冰淇淋,水果,還帶來了一個凳子,糜竺襒襒嘴,見沒有說的,便坐在了凳子上,喝了一口奶茶,吃了一個蘋果,慢吞吞的說道‘第一,你的稱呼錯了,現在時代是新的時代,新的世紀,你一來就說美女,無論你有意還是無意,別人就會下意識的認爲你是那種有什麼其他想法的人,所以會自動的拒絕你。’
‘第二嘛,很簡單,那就是你的話太長了,要知道美女一般都是沒有耐心的,如果說這麼大串話還沒說完,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你,絕對不會給你留什麼情面,你要快而有力,吐詞清楚。’
‘第三,你的眼睛不能隨處的亂瞟,一會看別人胸部,一會盯着別人的腿來看,你的眼神要儘量做到純真,純潔,毫無雜念,給人親切的感覺,而且要盯着她的眼睛看,其中一部分是因爲禮貌禮節,另一部分會讓人心慌或者不自在,讓你佔據上風,贏得好感。’
‘第四就很重要了,你必須得注意你的用詞,要儘量的有文采,我所說的文采並不是說文言文,而是字詞的語音,要給人水到渠成,行雲流水一般,讓人產生天籟之音的幻覺,就像是作詩一樣,而且內容不能太老土,什麼問路呀,什麼問時間呀,如果問這些你還不如直接說出來,或許遇見一個直接的女生,人家還會接受你。當然,你要是問我問些什麼,好吧,你答應幫我做三次宿舍清潔我就幫了。’
糜竺隨手扔掉了蘋果,拿起奶茶喝了起來,眼睛奸詐的看着簡雍。
簡雍正聽得入神,聽得仔細,記得也勤快,被糜竺這麼一打斷,不耐的揮了揮手,‘行行行,快點繼續說!’
‘問什麼,這要看她的衣服的搭配了,如果是走的成熟而又時尚的路線,你的稱呼就得是姐姐好,嘴巴要甜是必須的,然後可以談談自己的獨特見識和時尚風格,而且見識中要隱隱的透露出你的家世不錯。因爲成熟的女人她們比較現實,也比較冷。時尚的女生呢,又喜歡聽一些有趣的見識風俗和一些關於時尚界的風聞。就算是兩人的見解不同也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要和她有話可說,見解可以慢慢的向她靠攏,給她同道知己的感覺,然後再。。。’
不知道糜竺怎麼了,反正簡雍最後是聽愣了,最後一邊思索,一邊回到宿舍消化。
簡雍成功了,他第一次和一箇中文系的女生搭上了眼,簡雍也成功的把宿舍的五人遺忘了,整天去和那女生眉來眼去的。
糜竺一個人打掃着宿舍的清潔,劉備吃完的冰糕紙,張飛吃完的蘋果核,關羽抽完後的菸屁股,孫乾更不厚道,灑了幾滴墨水在房頂上。。。
‘簡雍,我XXX你孃的!不得好死啊你!重色輕友啊!’糜竺悲慘的嚎叫。
簡雍與一個戴着黑金邊框眼鏡的漂亮女生齊肩走過,‘其實我對與普希金的一些詩集感到很是不滿,他沒有那種歡快活潑的時代精神,他是活在過去,難道現在的人應該活在過去麼?那是錯誤也是不可能的,我們應該活在當下!’
那女生點點頭,摟着簡雍的手臂,‘繼續說,繼續說。’
簡雍心中一爽,神色如常,正經的直着腰背,嚴肅而又帶着男人魅力磁性嗓音說道,‘冰心的我覺得不錯,她將兒時的童真夢想與成人後的思想濃郁的融合在了一起,這讓人眼前一新,並且充滿留戀,字裡行間透露出淡淡的文采,這淡淡之中是由無數的鋪墊和真實的情感而形成的,比如。。。。。’
‘簡雍,我發現你對這些好見識,那你能自己寫一首詩給我嗎?’那女生害羞的繞了繞衣角,羞澀的看着簡雍。
簡雍很有風度的輕輕一笑,甩甩頭上的劉海,吐出一口濁氣,望着那女生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沒問題,只要喜歡。。。’‘哈欠!哈欠!哈欠!我靠靠靠,誰啊?’簡雍小聲咕噥道。
簡雍是成功了,不過也悲劇了,他被糜竺這個頂頭上司四哥給得罪了。。。
天上下起了雨,突如其來,仿若騎兵驟至,點滴之聲變爲千軍萬馬的奔騰,有力的,疾速的,仿若無數顆大珍珠灑落,落在了地上,碎成無數小珍珠四散。
簡雍一個人待在宿舍裡,呆呆的看着外面的夏日暴雨,沒有人邀請他去玩,沒有人邀請他去自己咖啡廳或者小吃店,也沒有人來到這個宿舍。
其他的人都出去了,均是化整爲零,出去約會去了。簡雍突然發現自己是孤獨的,雖然有幾個女生和自己要好,但那僅僅只是萍水相逢之間的欣賞和一時的愉悅,並不是一見鍾情的心愛。自己的性格還是那樣模糊。猶如這水霧,仔細的人看得見,不仔細的人看不見,就算看得見,看的是水珠幻化成的水霧,而不是真正的水霧。
性格,這是一個好笑的玩具,當你來勁時他會顯得很活潑,當你靜下來的時候會顯得虛無。簡雍睡在牀上,牀蒙着腦袋,心中十分的壓抑,有委屈,有失落,有明悟,有難過。有些想要哭,想要流淚,偏偏卻又在適當的時候咔在眼眶,滴落不下來。
簡雍想了很久,咧嘴笑了笑,眼淚順着流了下來,‘既然每種性格都有自己的女人,那麼我這種性格又爲什麼特意要改呢?我這大概是物以稀爲貴麼?哈哈,憑什麼要我當魚,憑什麼我不能當鉤?這世間的一切本來就是顛倒的,沒有真,也沒有虛,那種原本就存在的源,又何必特意更改呢?更改了,他還是這時間,是這簡雍麼?’簡雍仰望上方的牀板,說着說着便睡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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