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日沒能跨過罡氣第五層的界限,達到曾經項羽和白起所處的煉髓通神之境,成爲真正的武道之神,那嬴子戈就依然會被人的種種弱點所困擾,做不到真正的以一敵萬。
大戰之初,一萬五千精銳鐵騎就被嬴子戈帶着一千兵馬藉着轅門這個絕佳的地勢給攔住了。但若不是因爲李堪的冒失,孤身衝殺下讓嬴子戈輕鬆的解決了這個韓遂大軍僅有的武力保證以及大軍衝陣調派的核心,那一萬五千大軍在李堪的帶領圍殺下,嬴子戈可能早就抵擋不住敗退下去。
畢竟一支有核心大將或者說有一流戰將作爲武力保證的部隊,和一支最高不過由二流戰將統領的部隊,所能統合爆發出來的力量差距是巨大的。
哪怕李堪這個剛剛邁入一流戰將之境的將領,單獨面對嬴子戈的時候,也不過是讓他多費幾秒功夫。
可是在那種宛如驚濤駭浪一般的兵潮進攻下,嬴子戈真的敢浪費這幾秒時間去斬殺李堪?
雖然因爲李堪的冒失讓嬴子戈輕鬆了不少,但是面對失去了大將,最高不過是二流戰將的張橫調度下的一萬五千精銳大軍源源不絕的潮流進攻,嬴子戈在帶領兵馬用盡全力的反殺了五六千兵卒之後,也已經是接近了自己的極限。
如果之後沒有郭嘉及時動用天象秘技大霧掩護,也許最多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嬴子戈就要力竭被擒,甚至脫力而亡。
而在郭嘉動用天象秘術使用大霧支援嬴子戈安全退回後,韓遂要是能第一時間就用自己突破到一流巔峰的精神力去覆蓋戰場,哪怕因爲郭嘉優勢精神力覆蓋的原因,讓他收集不到絲毫情報,哪怕他根本就不是郭嘉的對手,但是牽扯一下郭嘉的精神力卻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而郭嘉在之前的那種狀況下,要是被一個一流巔峰的謀士牽扯住了精神力,分散了注意力。
先不說他用天象秘術覆蓋大營的濃霧會變的怎麼樣,至少其後引起韓遂大軍混亂的風暴,郭嘉是怎麼都不敢那麼肆無忌憚的對着韓遂大軍釋放的。
更別提在釋放風暴的同時,還有精力去尋找大營中最適合的火源,從而以風捲動放出那氣焰滔天的風火連天。
可以說這其中但凡有一點差錯,或者說韓遂但凡有一點作爲,最後的結局都一定會變得不同起來。最不濟,也能逼迫的郭嘉以及嬴子戈捨棄大營狼狽逃竄。
只不過,戰場之上沒有如果,敗了就是敗了。此時的韓遂也就只能忍痛吞下這失敗的苦果,亡命的奔逃在前往敦煌、酒泉一線的草原之上。
“主公,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逃竄中,張橫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污血,策馬靠近韓遂身邊低沉問道,粗狂的臉龐上充滿了疑惑,“爲什麼要走這邊,我們不返回金城嗎?”
在得到金城失陷,成公英身亡的消息之後,韓遂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縱使作爲韓遂麾下如今僅剩的大將,張橫也不清楚,韓遂這一次謀劃,實際上是用整個身家性命去賭的。
而結果顯而易見,韓遂敗了,慘敗,慘到無家可歸只有流浪四方,慘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
聽到詢問,韓遂從憤怒之中回過神來,雖說心中極度的憤怒,整個人也是極爲狼狽,但是韓遂的心中卻異常的清醒。
他知道,此時雖然大敗,但是隻要手底下的兵馬不知道金城的情況,那他們就依然會將自己奉爲主公。而一旦自己慌了,或者說一旦讓殘餘的兵卒知道金城已然失陷,自己徹底失敗了。那他們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誰都沒法保證。
忠誠,有的時候就是那麼的脆弱,特別是韓遂手底下這些建立在他巔峰時威勢下的忠誠,那就更是格外的脆弱。
譬如張橫,在投靠韓遂前原本就是獨霸一方的軍閥,要不是因爲韓遂巔峰時縱橫涼州獨一無二的威勢,他也不至於投靠。
畢竟寧爲雞頭,不爲鳳尾。
“我不能死,我還沒有爲公英報仇。公英,你也不想我死的,對吧!我現在就聽你的話,前往酒泉、敦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放心,我一定會在那邊重新站穩腳跟。總有一天,我一定會重新回來,殺掉嬴正爲你報仇的!”
想到這裡,韓遂的眼神重新陰沉起來,曾因爲成公英身死,金城失陷而被喚醒的勇氣,在真正的面臨失敗與死亡的時候,又一次從他的身上消失了。
舒展開來的眉頭也再一次緊皺到了一起,整個人又變回了那個陰鳩鬼魅的九曲黃河,“金城,暫時不能回!”
“嗯?!”韓遂的變化雖然很微妙,但是對於熟悉他的人來說,卻是格外的顯眼。
張橫看着好似又恢復到了以前狀態的韓遂,微微一愣,遲疑了一會兒,方纔開口問道:“主公,爲啥不能回呀?不回金城我們去哪啊?”
“先去令居!”
冷哼一聲,望着一臉疑惑的張橫,韓遂腦海裡瘋狂的轉動着,在種種打擊下,他並沒有因爲迷茫而思維混亂,反倒在這種極致的壓迫下讓大腦一陣清明,快速的運轉起來。
知道此時必須給衆人一個合理解釋的他,不等張橫繼續思考詢問,馬上接口說道:“嬴正必然能想到我們會向金城撤退,一旦等到馬超等人帶領大軍回返營中,他必然會命人前來追擊吾等。
如果我們不作出一點變通,直接就向金城撤退,就憑現在的狀態,一旦被嬴正大軍追上,你覺得我們還能有幾分生機?
所以我們要想真正平安回到金城,只有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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