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張飛奇道。
陸遜乾咳道:“將軍與張遼交戰,不用太重視勝負……只需要吸引張遼注意力即可……能敗更好了。”
“哈哈哈……”張飛一陣大笑,並沒有回答陸遜的問題。
具體怎麼安排戰局就不必細說了,到了夜間,張飛並沒有食言,拉着陸遜到自己帳中飲酒。不要誤會張飛,張飛並不是不識大體之人,張飛嗜酒如命並不假,但是張飛卻從來沒因爲喝酒耽誤過正事,張飛找陸遜喝酒也是有目的的。
劉備的運氣真不怎麼的樣,弄了個徐庶當謀士,徐庶被曹cāo騙走了,弄了個龐統當謀士,龐統被亂箭shè死了,請了個諸葛亮當謀士,可惜的是諸葛亮空負一個臥龍的名聲,在搞yīn謀詭計上實在是不在行,行軍佈陣也被周瑜死死的壓制,並沒有給劉備帶來太大的幫助。
這當然不是貶低諸葛亮了,諸葛亮的內政才華無容置疑,但現在劉備的短板不是內政,而是軍事,軍事真不是諸葛亮的長處。
現在陸遜出現了,張飛非常看重的陸遜的軍事才華,想把陸遜收歸到劉備手下。至於孫權的感受……媽的!上位者是不需要考慮屬下感受的。
對於招攬陸遜,張飛還是很有信心的,收攏人心無外乎就是高官厚祿,感情投資兩種辦法而已。
對於劉備來說,高官厚祿絕不是問題,反正現在皇帝也沒什麼威信了,想封什麼官職,劉備大筆一揮就可以了,甚至以張飛和劉備的關係,張飛自己都可以加封陸遜差不多的官職,想來劉備也不會反對的。
張飛直接加封陸遜官職算僭越嗎,應該算是,但是劉備對張飛的信任的無容置疑的,根本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張飛說話,劉備印章就是了。
第二就是感情投資了,這個張飛也做得到,張飛和關羽不一樣,關羽是真的傲氣沖天,誰也看不起,哪怕是人家比他強。但張飛不一樣,只要你顯示出與衆不同的能力來,張飛還是能拉下臉的,一個是自卑到極點的傲氣,一個是鳳凰不與凡鳥爲伍,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陸遜雖說不好飲酒,但也不能不給張飛的面子,和張飛談笑風生的交流起來。
酒至半酣,陸遜忽正sè道:“張將軍,有一件事,陸遜必須要和將軍說明。”
“什麼事?”張飛笑道:“是打仗的事嗎?”
“嗯……”陸遜點點頭,慢慢說道:“其實……陸遜的計策還是有一個破綻的,白天陸遜沒有明言,是怕打擊我軍的士氣。”
張飛立即放下酒杯,低聲問道:“什麼破綻?”
陸遜沉聲道:“甘寧的水軍,我怕劉磐將軍出征之時,甘寧在一旁偷襲。”
張飛使勁揉了揉臉,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現在他才明白陸遜爲什麼白天不說甘寧的事情了。其實陸遜說的破綻其實也不算是破綻,這就是個運氣問題,甘寧萬一在劉磐出征那天偷襲劉磐,就是神仙也擋不住。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張飛吸了口氣,慢慢說道。
張飛和陸遜在帳中飲酒,已經算是運氣好的了,運氣不好的趙雲和魏延卻要連夜行軍,忍受着悽風冷雨。
此時趙雲和魏延已經過了九江郡,到達徐州境內了。
看了看天sè,趙雲對魏延說道:“文長,現在雨水連綿,不出幾rì,道路就會更加難行,怕是要耽擱行程。不如這樣,趁着現在道路還好,我先帶着三千jīng騎連夜趕赴廣陵,你帶領大軍隨後前來,如何?”
魏延搖頭道:“將軍身爲主帥,還是將軍督促大軍,魏延帶兵先行爲上。”
趙雲看了看魏延,笑道:“文長,這些騎兵桀驁不馴,讓他們冒雨行軍,我怕你彈壓不住啊!”
“嗯……”魏延無奈應了一聲,趙雲說的確實沒錯,魏延資歷還淺,真的壓不住這些驕兵悍將,只能無奈的答應下來,滅了搶功的念頭。
見到魏延答應下來,趙雲立即抽調兵卒,組織一支強悍的軍隊先行。
當然了,趙雲也沒忘記帶上一些熟悉的地形的徐州兵卒,黑夜行軍可不是鬧着玩的,現在烏雲遮月,雨淋漓,連星星都看不到,一不小心都能跑錯方向了。
雨夜行軍的艱苦實在是難以言表,別看現在是四月,但到了夜間,照樣冷風習習,雨水侵溼鎧甲,凍得兵卒直打哆嗦。戰馬身上也**的,凍得四蹄發顫,走起路來深一腳、淺一腳。
好在到了後半夜、**漸收,一輪圓月當空懸掛,給大地帶來一片柔和的光芒。趙雲急忙命令兵卒下馬引火取暖,現在天不下雨了,烤乾衣甲在行軍也不遲。
休息了一個多時辰,趙雲再次率領兵卒向廣陵方向趕去,趙雲此刻還不知道,他這一分兵,會對戰局造成多大的影響。
三天以後,也就是建安十年四月十七,伊籍和呂介依照陸遜的計謀,帶領兩萬水軍自丹徒出發渡過大江,浩浩蕩蕩,直奔張遼的大營殺去。
別看伊籍和呂介來勢兇猛,但實際上伊籍和呂介卻膽顫心驚,伊籍和呂介手中一共就有三萬水軍,分出數千人駐守大江渡口之後,伊籍和呂介能調動的兵卒只有兩萬餘人,這兩萬餘人還要再次分兵,留下數千人駐守丹陽,還要留下一些人馬在江邊看守戰船,伊籍和呂介手中襲擊張遼大營的人已經不過萬人了。
而這樣一分兵,無論是丹徒的守軍,還是看守戰船的守軍,兵力都比較單薄,真要是被甘寧偷襲一下,那就敗多勝少了。
不說這兩個地方,就是伊籍和呂介親自帶領的一萬兵卒也很危險。江東的水軍上了岸,戰鬥力會下降好幾個檔次,萬一被張遼發現,那就真是肉包子打狗了。不怪兩人膽小,爲了保密,張飛根本就沒把戰鬥計劃和盤推出,伊籍和呂介屬於矇在鼓裡的人。
毫無疑問,這樣大張旗鼓的偷襲,根本避不過張遼的耳目,就在伊籍和呂介上岸之時,張遼做出了禦敵之策。
張遼現在手中有五萬多兵馬,其中有一萬人在黃忠(前面手誤了,太史慈並沒有和黃忠一起來下邳,對不起,對不起!)手中,用來駐守下邳,剩下的四萬餘人都在廣陵大營,兵力還算充足。
得知伊籍和呂介帶兵來襲,張遼立即派曹xìng帶領一萬人馬前去迎戰,一萬河北兵卒對付一萬江東兵卒,簡直是手掐把拿的,只要曹xìng不臨陣昏頭,戰勝伊籍和呂介不是問題。
不過張遼還是比較謹慎的,又怕曹xìng出什麼意外,斟酌之下,自己又帶着五千兵卒隨後而行,接應曹xìng的軍隊。
曹xìng也算硬氣,沒和伊籍和呂介玩什麼伏擊之類的把戲,就在大江和營盤之間,與伊籍和呂介展開一場鏖戰。
黑夜之中,河北兵卒揮舞着長矛大刀,亂砍輪殺,騎兵更是化整爲零,編成百人隊,往來衝殺,將江東水軍從大部隊中分割出來。如果不是伊籍和呂介準備充足,帶上了無數強弓硬弩,很有可能連一個回合都支持不下來。
但羽箭的數量也是有限的,數輪箭雨過後,江東水軍的羽箭也漸漸稀疏下來,曹xìng趁勢展開猛攻,殺的伊籍和呂介狼狽不堪,潰不成軍。
伊籍和呂介無奈之下,只得調動留守在江邊的兵卒助戰,掩護全軍撤退。
曹xìng當然不會放過追殺敵人的機會,親自帶領騎兵在後追擊,咬住劉備的軍隊。
也就在這關鍵時刻,張飛帶領五千兵卒斜刺裡殺出,一下子就將曹xìng的兵卒衝爲兩段,伊籍和呂介藉機反撲,漸漸佔到上風。
本來河北兵卒沒那麼不堪,就算一萬人對付張飛和伊籍的一萬五千餘人也不會吃什麼大虧,但張飛帶來的五千人是生力軍,再加上張飛勇猛無敵,手中的長矛實在是難以抵擋,帶領兵卒不住的追殺曹xìng,曹xìng不敢和張飛交戰,只得四處躲藏,沒辦法將全部注意力放在指揮軍隊上,這才落在下風的。
鏖戰了半個多時辰,戰局漸漸穩定下來,曹xìng帶着軍隊且戰且退,向大營退去。
別誤會,曹xìng不是想逃跑,就算處在下風,曹xìng也沒有一點懼怕的意思,退向大營只是想縮短距離,讓張遼接應的快一點罷了。曹xìng心裡非常清楚,野戰的話,自己不會吃虧的,哪怕是張遼不來接應自己,事實上到了現在,河北兵卒的傷亡比例也低於江東軍隊。
不出曹xìng所料,還沒退上五里,張遼就帶着援軍到了,攔住張飛的軍隊就是一陣廝殺,殺的江東兵卒節節敗退。
月光之下,張飛帶領一支軍隊擋在最後面,苦苦抵擋張遼和曹xìng的衝殺,而伊籍和呂介則帶着大部隊直奔江邊撤去,毫無疑問,伊籍和呂介想要撤兵了。
但來的容易,想要逃跑卻難了,上方交戰的戰場就在大江北安,地勢平坦,十分適合騎兵穿插作戰,而張遼恰恰又不缺騎兵。在張遼的調度之下,一隊隊騎兵從四面八方衝擊着伊籍和呂介的水軍,就像削肉一樣,切割着伊籍和呂介的撤退的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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