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大雪驟然降下,讓剛剛得到寧靜的常山,抹上了一裹妖嬈。
漫山遍野的銀光素裹,使得行走在山林中的人,極難保持住身體平衡。
再次來到白蠟樹林,這裡的林地變得稀少許多,楚河帶着孫琳三女,踩着咯吱作響的白雪,手持着清掃工具,自陰陽家先祖墓前,清掃積雪,祭點先祖。
楚河來自現代,對於這個時代,除卻楚寨之外,也僅有這裡有家的感覺,每一次來到這裡,他的心頭總是有不同的感慨。
想他剛剛拜師的時候,師父最大的心願便是能夠尋得陰陽家的傳承之地,重新讓陰陽家發揚廣大。
他自一千多年後的世界,來到了一千多年前的世界,在這裡陰陽家的遺蹟之中,尋得傳承,此刻想想一切都恍若是做夢一般。
“先祖在上,請受楚河一拜!”楚河抱手跪在石碑前,恭敬的叩首說着。
此時,楚河已不負陰陽家之傳授,於不久前自學堂中,開設了太極、陰陽、五行等各門課業,其中大部分的課業都是根據陰陽五行家之理論而來。
還有呂可爲提供的縱橫家典籍、兵家的軍法、農家的理論等等,這些均是楚河及其麾下百家之人共同討論的結果。
三女跟在楚河身後,一一拜祭先祖。
嚴寒來的十分突然,楚河帶着三女站在山頂,周遭已經建立起了祠堂的地基,只待春來,工匠開工,此處將是楚河送給陰陽家祖師的歸宿之地。
嘎吱!嘎吱!
踩在軟綿綿的積雪上面,楚河看着三女笑着說道:“除夕將至,這一年也將要過去!你們尚有什麼遺憾沒有完成麼?”
“我想回兵家故地祭拜先祖!”孫琳仰頭看着楚河詢問似的說道。
“呵呵!好!我也想看看兵家故地到底臥着什麼龍虎?”楚河笑着說道。
龐勝雖爲兵家的家主,帶着家族隱居山中,然他所在的地方,卻並非是兵家故地,能夠在兵家故地生存的,多是兵家的重要人物。
孫琳能夠居住在兵家故地,便是因爲他父親爲一代兵聖,此兵聖雖不可和孫子孫臏相提並論,然卻也是孫家的後人,傳承了兵聖的名號。
此番孫琳想要回去,楚河自然猜想到她想要如何,且楚河還答應過她,要幫她解決她的問題。
這段時日兵事頗多,楚河並未有時間關心三女,現在難得清閒,不禁想起了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孫琳看着楚河微微點頭,只是略帶傷心的說道:“那個地方沒什麼龍虎,不過是一羣山野村夫而已!”
“呵呵!那蟬妹有什麼遺憾沒有?”楚河接着扭頭看向了貂蟬。
貂蟬卻是搖頭,含情脈脈的看着楚河,輕柔的說道:“九原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有你在身邊,我已知足!”
“紅梅也是!不若我們一同前往兵家故地,幫琳姐姐將心事除去若何?”紅梅緊跟着說着。
楚河哈哈一笑,點頭說道:“也好!反正還有三五日纔到除夕,我們便今日啓程,前往兵家故地,估計除夕前便能夠回來!”
說罷,楚河帶着三人回到了楚寨,安排了一番之後,這才帶着三女、陳宮還有呂布等十餘騎,離開常山,前往了兵家故地。
兵家故地並非是齊魯之地,自春秋戰國之始,至始皇帝登基,兵家弟子一直都四處飄蕩,傳揚兵法,直到始皇帝登基欲建長城以擋匈奴,兵家子弟心思便開始活絡,自燕山中偷偷修建了一處險地,以圖兵家傳承之永久。
若非楚河有了孫琳這位兵聖遺孤指引,恐怕遍尋天下也不一定能夠尋得到兵家故地。
一路東去,約莫過了一日衆人騎馬終來到燕山一帶,此處周圍村落極多,道路錯中複雜,隱約之間組成了一個陣,除卻是熟悉路途之人來此,否者便要迷路。
站在一側山崗之上,看着前方規格奇異的衆鄉鎮,孫琳眼中帶着一抹的複雜情緒,指着那一條橫貫整個村落的大道說道:“此道爲兵道!由此南北各有十八處村落,每一處村落的格局都不同,組成了一個迷神兵陣,唯有堪破這兵陣之人,才能夠找到真正進山的道路!”
“噢?如此說來,兵家早就再次佈局,只是爲何卻從未見兵家之人提及過?”呂布不由帶着一抹疑惑的問道。
他從軍多年,認識的兵家之人也極多,他師承也是出自兵家,然卻從未聽人說到過兵家故地這等地方。
“兄長,你有所不知!凡我兵家之人,分爲兩類,一類爲入朝爲將,守疆擴土之人將,他們雖是兵家之人,卻沒有資格得到兵家秘辛!故而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兵家,卻極少人知道兵家還有密地一說!”孫琳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心中在默默的計算着什麼。
呂布聽後不由一震,不禁覺得兵家神秘無比,心頭泛起了一股的好奇。
“這第二類又是什麼?”楚河聽的心頭微動,不由問道。
孫琳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第二類爲地將,便是隱藏在這燕山密地之中的真正兵家傳人!他們精通兵法,武藝其高,由春秋戰國時期諸位兵家大名之後,聯合組成,我孫家也不過是其中的一支而已!他們卻是一羣固執和無情之人!”
說罷,孫琳帶頭走下山去,楚河不由暗暗一笑,孫琳定是被這裡之人傷害過深,方纔會說出最後那一句評論。
而後衆人跟在孫琳身後,朝着前方的村落之中行去,他們自北方十八村落以奇異的方式行走,而又經過兵道,入南方斜上東方,直達到了一座山道前的牌坊前。
“古兵道!”
牌坊上面用篆體書刻三個古字,古字剛勁有力,根骨盤亙,一筆而成,儼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這燕山一帶,總共有八座這般的牌坊,每一個牌坊後都有一條通往山上的道路,然卻並非是每一條山路都能夠走,有的山路九死一生,有的山路生機斷絕,有的山路更是迷心,故而擇路選山乃是地將修習的第一個基礎兵法!”孫琳眼中帶着一抹回憶,輕撫着冰冷的牌坊,幽幽向衆人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