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探子再去探荀彧大軍還有多久才能到。『”
待那侍衛走下去後,劉豐立即穿戴好鎧甲頭盔,轉身就想朝着城門走去。走了沒兩步,他回頭看着林清、林雪道:“你們兩就不要去了,老老實實在這裡呆着。”
林雪一愣,忙道:“大人,我們也要去,姐姐吩咐我們保護你的。”
“胡鬧,”劉豐斥道:“打仗豈同兒戲,再說我們是守城的,多你少你都一樣,你們在反而會使我分出心神。好了,我走了,聽話在這裡呆着。”說罷劉豐頭也不回的走出屋外,躍上戰馬,帶着親衛朝南城走去。
“姐姐,你說大人會有事嗎?”林雪看着劉豐的背影,呆呆的道。
“瞎說什麼,大人是天選之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林清罵了妹妹一句,可是說着說着目光也軟了下來,眼神中滿是濃濃的擔心,跟着大人這麼久,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危險的時候呢。
安城西邊靠着遼水,因此只有三面可以攻城,劉豐只有七萬多兵馬,除了西邊佈置了五千人馬,南城佈置了兩萬五守軍,其他兩邊都是兩萬,他也不用什麼預備守軍了,敵軍勢大,他們只要拼死守上一天,爭取荀彧的援軍到來就好。
劉豐在親兵的簇擁之下,快馬來到城下,上了城牆後,只見城牆竟是高約四丈半有餘,城牆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弓弩手和盾牌兵,滾木石頭堆積如山,每個高高凸起的箭樓上都燃着熊熊火焰,而在箭樓後面的隱蔽的地方,一股濃烈的沸油氣味侵襲着人們的鼻腔。
劉豐知道這些都是守城的重要器具,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做的這麼充分,劉豐看着南城守將一眼,讚許的點了點頭。這小將倒是個可塑之才。
很快公孫恭率領大軍到來了,這時天色已經隱隱有些暗了下來,但是城牆下的敵軍,劉豐還是看的清清楚楚,目光透過重重暗影,只見前方旌旗蔽日,人馬無數,卻隊列整齊,戰騎鐵甲層出不窮,晃得人眼暈,最前方的一面大旗在猛烈的風中,獵獵作響,整體觀之竟有一種排山倒海之勢,向前涌來。
劉豐面色一變,這就是公孫恭的兵馬?前些日子怎麼沒瞧出,他的兵馬還有這麼雄健?看到這裡,他想着荀彧被拉下這麼長時間,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時身後的親兵輕輕靠前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劉豐臉色頓時嚴肅起來,他孃的公孫恭居然整整帶了八萬兵馬前來攻南城,西城暫且不算,那北城和東城,想來也有多出自己一倍的敵人,壓力也不小,看來這邊只能靠自己苦守了。
劉豐擡頭望了望天色,又暗了一些,但是他知道即使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公孫恭也不可能退兵,明日再打。因爲他只有這一晚上的時間,這也算是唯一劉豐值得安慰自己的地方了吧。
只見對面很快也亮起了鋪天蓋地的火把,整個城下頓時爲止一亮,只見最前面走出一員手挽寬大銀槍的黑袍戰將,向城上大喊道:“讓楚王出來說話。”
劉豐一愣,這莫非就是公孫恭,這麼囂張?到了現在還不忘威脅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回話,他身後的韓猛上前一步,指着公孫恭大喝道:“兀那何人?楚王豈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叫的?”
劉豐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韓猛訕訕一聲,退了回去。劉豐看着城下的公孫恭,大聲道:“城下的可是公孫恭將軍?”
“正是在下。”公孫恭明顯一喜,語氣也變得快了起來,“楚王,末將想問你一句,爲何前來攻打遼東?我們遼東向來和鄴城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楚王無故出兵,這是何意?”
劉豐嘴角扯起一絲笑容,大聲回道:“我想問公孫恭將軍,你這遼東可是大漢之地?”
公孫恭愕然,好一會才道:“是。”不過語氣明顯有些不自然。
“既然是大漢天下,爲何阻攔我鄴城大軍借道進攻百濟?”
這是什麼和什麼?怎麼扯到百濟了,再說百濟什麼時候和你扯上關係了?就算有也是我遼東啊。公孫恭沉下臉道:“楚王莫非說胡話了?百濟可是在我遼東東面,什麼時候大人管的這麼遠了?”
“哈哈,這個你就該問問曹操了,他說是聖上下的聖旨,我有什麼辦法。即爲大漢臣下,我自當遵從命令。只是不知道遼東王爲何派兵阻攔?”劉豐胡謅道。
公孫恭氣的七竅生煙,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咬了咬牙,橫下心道:“楚王莫非真的是苦苦相逼,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
劉豐剛想說話,就聽公孫恭又快的道:“既然如此,那末將也只有得罪了,王建,率軍攻城。”
靠,見過無恥的,沒見過比我還無恥的,劉豐指着公孫恭對着弓弩兵道:“往剛纔那和我說話的敵將射擊,殺了他,賞金千兩,官升三級。”劉豐手下的將官可不是那麼好升的,頓時很多箭術高強的士兵都瞄準了公孫恭射去。
一時飛箭如雨,全部朝着公孫恭身上招呼着去,把公孫恭嚇得連連後躲,狼狽的逃回了盾牌兵的保護下。
“他孃的,這都是什麼事,命令王建攻城,老子要生擒楚王。”公孫恭吐了一口濃痰,咬着牙,狠狠痛罵道。
公孫恭的大軍將整齊高大的長盾遮掩着城牆上密密麻麻的鋪天箭雨,迅的衝到了射擊範圍之內,躲在盾牌下的王建一聲令下,頓時箭矢如雨,飛蝗般的射向城頭,城牆上也有不少盾牌兵,忙拿着盾牌掩護着己方的弓箭手。
雙方互射之下,傷亡在所難免。但是不管對方裝備多麼精良,攻城的一方付出的代價總比守城的一方要要慘重的多。公孫恭城下大軍密密麻麻,城上的士兵隨便射出一箭,都會僥倖中上一個,一輪箭雨下來,少說也有上百人受傷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