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士領面上不着聲色,剛想伸手接過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輕喚:“王統領你們在做什麼?”
王統領打了激靈,眼珠轉動之間,大手一揮,身後的人已經上前把劉豐捉住了。
劉豐登時怔在原地,事突然,讓他有些回不過神來。
“回稟曹貴妃,我們剛剛捉住了一個敵方密探。”王統領回頭恭敬的朝着來人低頭說道。
劉豐眨了眨眼,這帽子扣的。不過這時他倒是一點也不緊張。自己又不是密探,身份他們也查不到,最多得費一些功夫,思及如此,他心態更加安定下來。擡頭向着來人望去。
“探子?”曹貴妃走到門邊,朝他們這邊看了幾眼,淡淡道:“檢查仔細點,可莫誤了好人。”
“謹遵曹貴妃指令。”王統領拱手回道。
曹貴妃沒再說話,帶着身後的衆多丫鬟,徑直向屋裡走去。
王統領鬆了口氣,回過頭對着劉豐低聲道:“算你小子命大,還好不是二公子,不然得交代在這兒了。”
曹貴妃,二公子?劉豐聽的雲裡霧裡,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把懷中所有的銀兩都掏了出來,偷偷遞了過去,輕聲問道:“你們這兒所住何人?爲什麼看守的這麼嚴。”
王統領接過銀子,迅收了起來,看了四周一眼,回頭卻是警告他道:“你小子快走吧,不該你問的不要問,免費招來殺身之禍。”
“多謝這位將軍了。”劉豐知道問不出什麼,轉身就走。再待下去,等他口中的二公子一來,保不準真的走不了了。
但他還沒走兩步,身後就再次傳來了聲音,“王統領,密探在哪兒?”
劉豐下意識的就想快步走掉,但是擡眼一瞧,好傢伙,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密密麻麻都是衛士,現在逃走,豈不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密探的身份?當下他只得無奈的又轉過頭來。
王統領心裡也是一陣暗道晦氣,扭頭瞥了眼劉豐,見他又待在了原地。鬆口氣的同時,也頗爲躊躇,自己好歹收了別人好處,一點忙沒幫上,豈不是壞了爺的威名?
“二公子,此人剛纔卑職已經盤查過了,”王統領指着劉豐,小心道:“他說只是路過過來瞻故一番,並不是什麼密探。”
“瞻故?”二公子緩步上前,來到劉豐身邊,先是打量他一番,才道:“你叫什麼?來此看何故人?”
“在下劉三,是來看望劉五爺的。”劉豐解釋道:“在下曾經從師劉五爺,他老人家雖然早已不在,但在下每次途經洛陽時,都會前來看望他老人家曾經住的地方。”
劉五爺是曾經劉豐府上的武師,不過早早死了,是以劉豐倒不怕說這個會留什麼破綻給他抓住。
“劉五爺,劉五爺。”這二公子生的脣紅齒白,面如傅粉,看起來比娘麼長的還俊俏,唸叨間聲音略顯嘶啞,要不是見他一襲衫,束高綰,胸部平平,劉豐真的當他是個女子。
“你可認得此間原主人劉豐?”
劉豐呆了一呆,裝着迷糊道:“聽過,可由於身份關係,並無緣認識。”
曹貴妃?二公子?這該不會是曹操的女兒和兒子吧?不然又怎麼會住在自己家中,還問起自己身份。
“嗯,”二公子點點頭,閃着靈光的眼睛轉了轉,忽然道:“你可聽說過紅衣坊?”
劉豐頓時心生警惕,心道他無緣無故怎麼問起了紅衣坊?自己還是要小心爲好,免得一個不查,着了他的道,泄露了身份,這麼多年下來,對於古人的智商,他可是半點不敢小覷的。
“在下向來去匆匆,行走於五湖四海之中,並不認識什麼紅衣坊。”
“哼哼,”二公子忽然冷笑兩聲,朝着一邊的王統領揮了揮手:“王統領,找個房間把他關起來。”
劉豐和王統領,望着二公子的步入府門的身影,面面相覷。
“王統領,我犯了什麼錯了嗎?”
王統領搖搖頭,滿臉可惜的看他一眼,也不抓他,只是道:“跟我來吧。”
劉豐無奈,只得跟上,好歹人家暫時還沒有抓自己不是?
隨便找了間房屋把劉豐關了進去,王統領囑咐他道:“劉兄弟,你好好在這裡呆着,二公子問起什麼,你只管好好應答便是,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密探,二公子雖然對敵人狠辣,卻也不會平白污衊與你,你且不必太過擔心。”
劉豐謝過他,心裡卻是苦,這年頭講究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雖然他不害怕,門口就兩個看守的侍衛,大不了殺出去,可好端端的遇到這種破事,誰的心情又能好的起來?
那勞什子的二公子,爲什麼一聽到紅衣坊就把自己關起來?這讓他異常費解!
大半天過去,除了吃飯的時候,有小丫鬟遞飯進來,再無他人進來過。雖說飯菜不差,劉豐卻食之無味,如同爵蠟。晚上要是再不回去,典韋還不急瘋了?張管事又怎麼想?還有兩天就是見卞玲瓏的日子,要是去不了豈不是完蛋?
光着急也沒用,劉豐把肚子填的飽飽的,就算要殺出去,也得有力氣纔是。可不能虧待了自己。
直到晚上的時候,纔有人進來,而且是正主,那個關他進門的二公子。
“喂,我說你把我關在這裡做什麼?”劉豐站起來,也不客氣道:“我還有事,你要沒事的話,就把我放了吧。”他儘量假裝若無事情的樣子。
二公子反身把門關上,坐在桌邊又仔細打量他一番,劉豐被他看的不自然,這人長的太妖豔,活脫脫泰國人妖似得,他漂亮男人看過不少,俊成這樣的,還真是沒見過。
見他不語,劉豐只得又道:“你好歹給個話,我真的還有事情,我又沒犯法,能把我放了嗎?”
二公子笑意盈盈,問他道:“你真的沒聽說過紅衣坊?”
劉豐現在倒是想說聽過了,畢竟一個青樓而已,就算知道和卞玲瓏怎麼樣,也猜不到自己的身份吧?不過當時多想,話已經說了出去,就是想改也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