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佑剛離開一會兒,小籠包就推門走了進來,從裡面把門鎖上後,目光落在朱芬芳腫脹的腳踝上,小籠包關心道:“朱小姐,你沒事吧?”
朱芬芳眼裡帶着一絲驚恐,現在她的腳受了傷,而張天佑纔剛走,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如果小籠包獸性大發,她根本連反抗的餘力都沒有,只是看小籠包說話的語氣,和關心的眼神,讓朱芬芳稍稍心定,道:“沒什麼大事,只是跟腱撕裂,要休息一個月。很抱歉小籠包先生,今天晚上恐怕不能帶你去吃小籠包了。”
“oh,當然,身子要緊,小籠包什麼時候都可以吃,相信以後會有機會的。”小籠包走到牀邊坐下,伸手去拉朱芬芳的手。
朱芬芳下意識的把手縮到背後,驚慌道:“小籠包先生,你幹什麼!”
小籠包眼裡放射出熾熱的光芒,道:“朱小姐,你實在太美了,我已經忍不住了。”
“不!別這樣!我受傷了!”朱芬芳驚慌的把身子縮在牆角。
“沒關係的,只是跟腱撕裂,並不妨礙我們的快樂,來吧!”小籠包撲到朱芬芳身上,就要撕扯她的衣服。
“朱老師!幹什麼呢?開門啊!”千鈞一髮之際,敲門聲再次救了朱芬芳一次。
小籠包的拳頭狠狠地砸在牆面上,留下了一個拳印。
“謝特!”小籠包的面色冰寒,眼睛裡閃爍着憤怒的火焰。他已經聽出了外面的聲音,正是已經破壞過他一次好事的那個人。
朱芬芳原本已經絕望了,但她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絕境之下再一次被張天佑拯救,“難道張天佑是上天給我的救星嗎!”朱芬芳心裡涌起一股興致盎然和感動。
“是我的學生來了,你快去開門!”朱芬芳整理了一下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一些,這才讓小籠包去開門。
小籠包深吸一口氣,他恨不能現在就把張天佑大卸八塊,然後丟到野地裡喂狗,但這裡畢竟是學校,人多口雜,如果真把張天佑殺了,那他也只好偷渡出境了,這樣他也就無法完成任務,不能完成任務的殺手是不合格的,而且他也不想回去面對卡倫的怒火,那太可怕了。
小籠包畢竟是職業殺手,深吸一口氣之後,就穩定了自己的情緒,保持着紳士的風度和微笑,邁步走到門前開門。
“咦?你怎麼在這?”張天佑看到小籠包,似乎很是意外。
小籠包心裡詛咒着張天佑,表面上卻保持着微笑,道:“你好,朱小姐的學生,我是小籠包,朱小姐的朋友,剛纔看到她受傷了,就過來看看。”
“小籠包?哈哈,你好你好,你的名字很不錯!”聽到小籠包的名字,張天佑忍不住大笑一聲,和小籠包握握手,道:“歡迎來到中國,希望你能在中國有一個愉快的回憶。”
“謝謝,我想一定會的。”小籠包虛情假意的和張天佑客套着。
見兩人寒暄起來沒完,朱芬芳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道:“張天佑,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拐買來了?”
“哪有這麼快啊!”張天佑對小籠包示意了一下,邁步走進去,道:“我半路上纔想起來一件事,這不就趕緊回來了嗎!”
“什麼事?”朱芬芳示意張天佑坐在自己身邊,等他坐下後,不自覺的抓住了張天佑胳衣服,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驅散她之前的恐懼。
張天佑乾笑兩聲,搓搓手,道:“這個……那個……我……我身上沒帶錢……”
“噗嗤——”朱芬芳差點笑岔氣。
“撲咚——”小籠包當場撲街。
“沒帶錢……哈哈,沒帶錢你還給我買拐?哈哈,哪有你這麼粗心的。”朱芬芳嘴裡說着,心裡卻萬分慶幸張天佑沒帶錢,如果不是這樣,也許她真的就……
算上這次,張天佑已經兩次在緊急關頭救她於水火之中了,而兩人知己的關係,讓朱芬芳對張天佑的感覺徹底發生了變化,看着張天佑的時候,眼神變的異常溫柔。
張天佑鬱悶道:“我聽說拐也不貴,有個百十來塊就差不多了,可我今天中午剛把錢花光,還沒來得及去提款,銀行離這有點遠,我就想先回來跟你這拿點,回頭我再把錢補上。”
“不用,本來就該我花錢。”朱芬芳從外套裡拿出一個錢夾,正要拿錢,卻突然停了下來,下意識的看了小籠包一眼,猶豫了一下,道:“張天佑,我好想也沒現金了。”
“啊!不會吧!”張天佑瞪着眼睛,見朱芬芳低着頭,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搖搖頭,嘆道:“算了,反正我也要去銀行取錢,那就順便跑一趟吧!快的話有二十分鐘就回來了。”
“別!”朱芬芳突然拉住張天佑的手,道:“張天佑,我暫時用不上,你別麻煩了,我突然有點音樂上的事想和你說,你能陪我聊聊嗎?”
“這個……”張天佑扭頭看了看小籠包。
小籠包眼底深處隱藏着暴虐的怒火,淡淡的掃了朱芬芳一眼,微笑道:“既然朱小姐有人陪,那我就先出去了。”說完,又掃了張天佑一眼,轉身出去,隨手帶上門。
朱芬芳被小籠包這一眼看的心底發涼,尤其他最後一看落在張天佑身上,就讓朱芬芳的內心更加冰寒,面色驟然變的慘白,連身子都有些發涼了。
“朱老師,你怎麼了?”看到朱芬芳的變化,張天佑驚駭萬分,連忙抱住她,摸摸她的額頭和手,道:“怎麼這麼涼!朱老師,你沒事吧!”
朱芬芳的內心充滿了悔恨,恨自己不該爲了暫時躲過小籠包的侵犯,而讓張天佑陷身險境,如果不是她自私的想法,張天佑就不會有危險,兩次救了自己的知己,卻因爲自己而面臨殺身之禍,雖然朱芬芳是殺手組織的外圍成員,但外圍畢竟是外圍,外圍成員不一定是殺手,他們只是擁有一項或幾項擅長的領域而已,而朱芬芳的領域就是美貌和音樂。
朱芬芳的美貌絕對是校花級的,尤其她那種成熟中略帶靦腆的情致,更不是那些略顯青澀的校花能夠比擬的,只是美貌這一項,朱芬芳就不輸白婉茹多少,而她所擅長的音樂領域,更是能讓她有機會接觸到音樂界的一些人士,而有了接觸,也就有可能得知對方的詳細資料,如果未來有某位主顧花錢要那些音樂界人士的小命,他們也能第一時間掌握情報。
所以說,雖然朱芬芳是上帝之罰的外圍成員,但她至今爲止都沒有做過殺人的勾當,雖然有入行時間短的原因,但她本性的善良,讓她無法快速的向冷血動物轉變,但現在,朱芬芳的血卻冷了下來,雖然這種冷的屬性完全不同,但她卻確實的感受到了自己血液的冰冷。
張天佑皺皺眉,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朱芬芳此刻的反常(廢話,身子都冰涼了,能正常嗎),也清楚她爲什麼反常,朱芬芳現在的情況,有點類似於武俠小說中練功出現偏差,走火入魔了,好在她沒有絲毫內力,所以危害並不會特別嚴重。
張天佑及時的握住她的手,將內氣輸入她的體內,感覺到她體內的冰冷和積鬱的血脈,張天佑就有點驚異,驚異朱芬芳的身子狀況居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但還好,總算救治及時,隨着內氣在朱芬芳體內循環了兩個周天,朱芬芳的身子終於恢復了正常,但朱芬芳卻因爲剛纔的情緒波動過大,已經昏睡過去了。
張天佑把她輕輕放在牀上躺好,蓋好被子,想起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張天佑就目光一冷,但他不會現在就動手,如果小籠包死在學校,朱芬芳也脫不了責任。
“小籠包,你的命好,我就讓你再晚幾個小時去陪閻王喝茶。”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剛過,張天佑怕小籠包又會過來侵犯朱芬芳,所以張天佑就一直守在了這裡,而在隔壁的小籠包等了兩個小時,見張天佑還沒有離開,不禁罵了一聲F**K,穿上外套,一個人離開了學校。
小籠包還有任務需要執行,在他看來,朱芬芳早晚都是他口中肥肉,不急於一時,但如果任務耽擱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面對事情的輕重,他還是分的很清楚的,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就是因爲他的離開,反倒讓他投入了死神的懷抱。
張天佑此前分出了一縷元神,用來監視小籠包的一舉一動,看到他已經離開了學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小籠包坐車來到了靠近郊外的一個廢棄工廠,這個工廠雖然已經很久沒有開工了,表面上看上去破破爛爛,但是當小籠包邁步走進一個廠房裡面,站在東北角的牆角邊,用力的跺了三腳,然後快速退後兩步,就見他此前站立的地方,地板居然移開了一塊,露出一個臺階。
小籠包邁步走下去,臺階下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小籠包打着微小的手電筒,走了差不多兩百多米才走到頭,面前出現一個石門,小籠包在左側的牆邊摸了摸,很快就找到了按鈕,按下之後,石門緩緩上升,明亮的燈光從石門後透了出來。
當石門全部升起,小籠包不禁閉上眼睛,用了幾秒鐘時間讓眼睛適應了一下,然後睜開,入目的是二十多個身材年齡各不相同的老外,這些老外基本上都是金髮碧眼的白人,還有少數幾個棕色人種,這種膚色的人種可是很少見了。
“嘿!安迪,你來晚了,那些小妞已經被送走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金髮小夥打趣道。
小籠包微微一笑,道:“都到齊了嗎?”
“那幾個老傢伙身子不太好,今天不會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說道。
“嘿!盧克,其實你也是老傢伙了,你今晚也不該來的。”之前那個小夥挖苦道。
“皮爾斯,你說什麼!想打架嗎?”
“嘿!盧克,我是一個高尚的人,不會欺負你這種老傢伙的。”
“法克!”
兩個人雖然吵的厲害,但並沒有絲毫劍拔弩張的架勢,在場的人也都只是笑着看熱鬧,都知道這兩個人不會打起來的,這只是他們加深感情的一點調味劑罷了。
小籠包微微一笑,道:“好了,既然那幾個老傢伙今晚不來了,那咱們這些年輕人就好好計劃一下吧!”
“你們不用計劃了,因爲你們馬上就要死了!”一聲彷彿來自天際的聲音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這些之前還吊兒郎當的人頓時躥了起來,擺出戰鬥的架勢。
小籠包面色一變,因爲這個聲音讓他非常熟悉,而且恨之入骨,但他卻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那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人居然會出現在這裡?不,應該說,是他的聲音出現在這裡。
“誰!出來!”一個大漢大吼一聲,目光卻四下掃射,試圖找到目標,但是下一刻,他突然感覺到脖子一涼,力量從體內瞬間流失,身子到底,進入了永遠的黑暗之中。
“如你所願,我出來了。”在這個大漢的身後,張天佑的身影憑空出現,手裡還拿着一把飛刀,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刀刃上帶着一絲血紅。
看到張天佑居然憑空出現,把這些老外嚇了一跳,在這些外國人眼裡,中國無疑是神秘的,不管是中醫還是功夫,都是類似於巫術的神秘所在,但這些殺手見多識廣,而且來中國多年,從來沒見過中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漸漸的,他們也就覺得中國的神秘只是以訛傳訛,越穿越邪乎而已,根本不相信中國有什麼能人異士,但眼下張天佑卻憑空出現,而且出現後就死了一個同伴,讓他們都有種見鬼的感覺,不禁從心底對張天佑產生了懼怕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他們是精英殺手,殺人無數,但他們畢竟還是人,是人就對未知的事物有一種恐懼感,在他們印象中,能憑空出現的,除了天使就是惡魔,但天使代表着生命和美好,絕不可能一出現就血濺當場,所以他們把張天佑當成了惡魔,令人恐懼的惡魔。
“是……是你!”小籠包看清張天佑的面貌後,不禁驚駭萬分,雖然剛纔他聽到了聲音,但畢竟只是一個聲音,所以他心裡還帶着一絲僥倖,覺得只是巧合而已,但現在張天佑這個大活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打破了小籠包最後的一絲僥倖。
“安迪!他是誰?”見小籠包好像認識張天佑,一個殺手緊緊地盯着張天佑,開口問道。
“他是……”
小籠包正要解釋,張天佑卻不給他們機會,道:“你們無需知道我的身份,因爲對死人來說,知道多少事都是沒用的。”
這句話讓在場二十多個老外都手腳冰涼,但是下一刻,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因爲張天佑已經發動了搶攻,身形猶如一陣風般迅速的飛了出去,寒光一閃,小籠包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張嘴欲呼,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脖子上傳來異樣的感覺,他伸手摸了摸,卻摸到了紅色的液體。
“這是血!是我的血嗎?”這是小籠包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下一刻,他的意識就模糊了,眼前一黑,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但小籠包很幸運,因爲黃泉路上,他並不孤單,只是短短的幾個瞬息之間,他那二十多個同伴就步入了他的後塵,和他手牽着手走向了陰曹地府。
並沒有飛濺的鮮血滿地,因爲張天佑在割斷他們喉嚨的時候,還用真氣封住了他們的傷口,讓鮮血一時間噴不出來,除非用手擠壓,纔會擠出鮮血,張天佑只憑着一把飛刀,就把二十多個人不用濺血的方式殺掉,這手功夫絕對能讓世界最頂級的殺手汗顏。
張天佑站在地面上,望着眼前二十多俱屍體,突然閉上了眼睛,並盤膝坐下,因爲就在這一刻,他發現有大量的功德涌入了體內,而且功德之龐大,前所未有!
被如此龐大的功德降身,張天佑驚喜異常,隨即盤坐下來,盡全力的吸收這些功德爲己用,因爲這些功德太大了,很有可能借助這些功德一舉將業力抵消掉,這樣一來,他就能重新向着更高的道途進發,事關自身,張天佑不得不努力了。
龐大的功德和張天佑體內巨大的業力終於產生了碰撞,隨後就是相互抵消,感覺到業力逐漸消失,張天佑的靈臺也越發的清明起來,就好像自己被包裹在蛋殼之中,只需要用力一頂,就可以破蛋而出的感覺,但就是這一頂,卻讓張天佑無法做到。
一個小時之後,張天佑睜開眼睛,緩緩站了起來,在他臉上,露出濃濃的失落,感受到體內的業力重新開始反彈,並回復以往的威勢,張天佑長嘆一聲:“唉!就差一點,只差一點,難道抵消業力,真的需要那麼大的功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