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風和張飛一起來到關塵以前居住的屋外。護衛擋住二人並向耶律才進行了通報。耶律才親自打開門把張飛和鐵木風請了進去,並派人通知了另一位副帥扎木雷。
張飛進屋後,沒等耶律才招呼就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去。耶律才見狀微笑着道:“張將軍,你身爲漢使,難道就這麼不懂規矩嗎?”
“哈哈哈……!規矩?你們跟我談規矩?你們不好好在草原呆着,來我們這裡燒殺搶掠,這就是你們口中的規矩?”張飛單腿紮在座椅上,瞪眼大聲道。房外的護衛聞聲,一下子闖進來十人。張飛只是撇了眼就不再理會。
“都給我下去,誰讓你麼進來的?”耶律才怒斥道。
護衛退下去後,耶律才微笑着道:“張將軍,現在我們是勝利的一方,既然你是漢人的使者,就應該表示出你們的誠意。你這樣做可一點誠意都沒有。”
張飛聞言一拍腦袋道:“哎呀!你不說我都把正事忘記了!都被你們給氣得。我來告訴你們我方的兩個條件。哎,你別這樣看着我,你到底聽還是不聽?不聽我可就走了,咱們戰場上見。”
耶律才差點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可他又想知道漢軍是什麼條件,當下忍住憤怒獰笑着道:“張將軍就說說你們是哪兩個條件?”
張飛聞言冷哼一聲,而後大聲道:“不知你們可否爲難過太原城的老百姓?”
耶律才身旁的鐵木風聞言大吼道:“那些奴隸都是我們勇士的戰利品!我們走時肯定要全部帶走他們,難道你們還想打那些奴隸的主意?”
張飛聞言頓覺胸口一股怒氣上衝,他硬忍着咳嗽了兩聲道:“這麼說,你們沒有難爲我們的老百姓,這就好辦了。我們大人命令你們從雁門關離開幷州。”
“什麼?你說什麼?漢人還真是可笑!來人!把這個狂徒給我拿下,砍首掛在城門上!”耶律才大聲吼道。
房門口的護衛聞聲衝進來十個。張飛從座椅上跳起來,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躍進護衛堆裡就殺了起來。那十個護衛的武器跟張飛的長劍接觸後紛紛被砍斷,而後張飛又一一殺死了十人。門外涌進了更多的護衛。
“報!急報!大帥,大事不好了!”
這時門外傳來胡人傳訊兵的吶喊聲,張飛和護衛聞聲也紛紛停戰,持劍對峙起來。
耶律才站在護衛身後道:“何事?如此大驚小怪?”
“將軍,娘子關被幷州軍攻下!我軍的退路已斷!據逃回來的士卒說,幷州軍兩員大將各帶約一萬騎兵,猛攻娘子關,留守的我軍一萬騎兵不敵,幾乎全軍覆沒!主要是那兩位敵將太過勇猛,我軍無人是其對手。”傳訊兵大聲對耶律才報道。
傳訊兵彙報完畢,就急匆匆離去。屋內所有人聽完彙報,全部寂靜下來。張飛先是楞了一下,而後大笑着道:“哈哈哈……,那是我顏良和文丑兄弟的傑作。胡人首領,你現在可以考慮我方的條件了吧。”
“你們先退下。”耶律才輕聲道。
護衛全部退下後,被堵在外面的扎木雷才進來道:“大帥,情況不妙啊!望大帥三思。”
耶律才聞言點點頭對張飛道:“你們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張飛聞言把劍收回道:“留下你們所有的馬匹,你們帶三天干糧步行從雁門關回去。”
“什麼?哼!難道你們以爲你們奪了娘子關,就吃定我們了嗎?你們幷州軍也太異想天開了!”耶律才冷笑道。
張飛聞言冷哼一聲道:“你以爲你們現在還有退路嗎?若不是刺史大人不願看到太原城再次陷入戰火之中,我又何必來跟你們談判?你們現在還剩下多少兵力?你們真的以爲你們能一直堅守住太原城嗎?你們還有講條件的資格嗎?”
耶律纔不虧是胡人大帥,他及時阻止住鐵木風和扎木雷二人道:“張將軍,你們的條件我們基本答應,只是我們必須得帶上十天的食物和水。你們讓我們只帶三天的食物,我們無法活着回到草原。”
張飛聞言雙眼瞪着耶律纔沒有言語。耶律才也盯着張飛,十秒後他咬牙道:“七天的食物和水,不能再少了!否則,我們硬可戰死在這太原城。”
張飛聞言眨眨眼睛道:“好!那就一言爲定,你們除了武器和食物,不得帶走任何財物和馬匹,更不得對馬匹動手腳,不得擾民,明早八時在太原城北集結。到時由刺史大人安排你們離去。”
“好!一言爲定!”耶律才抱拳道。
“一言爲定!”張飛抱拳回道,而後他自主離去,耶律纔派侍衛送張飛出城。
“大帥!咱們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啊?”張飛離開後,鐵木風和扎木雷同時對耶律才吼道。
耶律才憋得滿臉通紅道:“我們就不該來幷州!現在你們說,你們說我們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離開幷州?你們說啊!十萬兄弟南下,幽州留下二萬,娘子關留下一萬,攻太原城犧牲了一萬,和城外的漢軍拼殺又犧牲了一萬二千人。
我們現在只剩下四萬八千戰士!幷州軍的戰力你們也清楚!絕不是那些逃跑的漢軍能夠相比的!我們除了戰死在太原城,還有別的出路嗎?你們是想客死他鄉,還是願意回到草原的懷抱?我們只能聽從幷州刺史關塵的安排!”
鐵木風和扎木雷二人聞言全部冷靜下來。片刻後,鐵木風皺眉緩聲道:“大帥,若是明早幷州軍對我們下殺手怎麼辦?”
耶律才聞言搖頭道:“他們不會!他們只是讓咱們留下馬匹,卻沒讓咱們留下兵器。幷州軍現在也可以說是元氣大傷,他們現在不敢和咱們硬拼。但是仇恨的種子肯定是種下了。
我們若是能夠平安回到草原,一定要再度加強各部落之間的協防,防止幷州軍的報復!通過這一天多來的瞭解,幷州刺史關塵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而且他還有能力對草原造成威脅。就算同樣是死,可我不願窩囊地死在這裡!你們明白嗎?”
扎木雷和鐵木風聞言齊齊抱拳道:“大帥既然做出了決定,我二人定當誓死追隨大帥!那關塵若是敢帶兵入侵草原,我們一定聯手將他除去!草原,那是我們的故鄉!”
耶律才聞言,憤怒的臉上漸漸浮出笑容,滿意地拍拍二人的肩膀道:“好兄弟,那你們快快下去準備七天的食物和水。我們出了雁門關後,立即派人通知山海關那邊的三萬兄弟前來匯合。而後押運財物返回草原再說。記住:千萬不得對馬匹動手腳。”
“遵命!”扎木雷和鐵木風領命後雙雙抱拳離去。
張飛出了太原城後,帶上隨行的一千騎兵,飛速馳往晉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