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9 西出陽關
時日更替,肉眼看不出的變化時刻在發生,一千八百年後,風沙侵襲,鳴沙山位移,美麗的月牙泉最終被沙漠環繞,被稱作天的鏡子,沙漠之眼。
雖然有風暴不覆,大旱不涸的神話傳奇,成爲舉世聞名的旅遊景點,但該如何保護月牙泉,讓她保持不變的容顏,仍然讓專家傷透了腦筋。
令人夢縈魂牽的月牙泉,若想了解這種感覺,只有親自去看看。
月牙泉也留不住王寶玉回家的腳步,老鷹再度飛出去探查了一番,回來報告,司馬懿距離敦煌只有一日的路程,王寶玉不想跟司馬懿再度刀兵相見,吩咐整理好糧草輜重,每個人都帶着幾個大水袋,帶領着西征軍離開了敦煌城,出了陽關,踏入茫茫戈壁荒漠之中。
司馬懿一路狂追不停,中途遇到了一隊逃兵,立刻臉色陰沉,不用說,韓德父子也潰敗下來,心中十分不悅。
敦煌城如此堅固,韓德擁有戰將數員,精兵兩萬,糧草輜重無數,按照司馬懿的預料,至少也應該堅持十幾日,怎麼就如此不堪一擊?
韓德叩頭請罪,將王寶玉如何攔住尚河水,修建城牆,搞出滔天大水,試圖淹沒敦煌,無奈逃離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
“愚鈍!”司馬懿立刻呵斥一句,埋怨道:“韓將軍,任憑王寶玉如何強悍,怎可能在幾日內壘砌百米高牆?如你所言,水勢如此之高,城牆如何負重?你怎就輕易中了王寶玉的圈套,不戰而逃!”
“屬下該死,該死!”韓德不斷叩頭,流汗道:“屬下已經明白,定然是中了王寶玉的計策,所謂城牆大水,乃是,妖術!”
知道的太晚了!司馬懿狠狠瞪了韓德一眼,不耐煩的又問道:“你等又是如何逃脫?”
“回稟大都督,屬下覺得,王寶玉並無趕盡殺絕之意,其軍戰鬥力極其強悍,臣二子被馬超等人抓獲,亦安然放歸。”韓德道。
韓德兩個兒子也連忙上前請罪,司馬懿掃了一眼,皺眉道:“身有傷痕,可是王寶玉派人打的?”
兩個兒子自覺慚愧,不知道如何說,還是韓德怕他們說錯話,解釋道:“是與馬超交戰之中跌落馬背導致,並非是王寶玉等人所傷。”
父子三人誰都沒好意思提一招就是這樣的下場,司馬懿早就聽說了馬超的威風,心想這兩人能保住命就算是萬幸,前面已經死了好幾個大將了。
見韓德損失的兵馬不多,戰將沒有傷亡,司馬懿並沒有太過責怪,讓韓德一路跟隨,一路不停趕到了敦煌城。
城牆之上,早就沒有一兵一卒,留在城裡的官員們,聽聞司馬懿大軍趕來,已經將封堵城門的巨石移開,列隊出城相迎。
“王寶玉去往了何處?”司馬懿急忙問道。
“已經出了陽關,不知所蹤。”一名官員道。
司馬懿皺緊了眉頭,那不就是荒漠嗎,王寶玉簡直是在自找苦吃,又問:“城中可有損失?”
“糧草、珠寶等物,大半被其軍帶走,剩餘則以馬超之名,賑濟城中百姓。”官員繼續說道。
“父親,王寶玉一路搶奪,實在可惡,一定要將其追上問斬!”司馬師這次學乖了,沒有問是否還追。
司馬懿卻重重嘆了口氣,搖頭道:“王寶玉真是好手段,我軍沒有糧草,卻不能再追了。”
“大都督,王寶玉他……”這名官員欲言又止。
“講!”
“他尚且給大都督留了一封書信。”
“立刻呈上來!”司馬懿大手一伸。
這名官員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畢恭畢敬的遞給了司馬懿,依舊坐在馬上的司馬懿,展開一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司馬老兄,感謝你一路追個不停,讓我跑得更快,同時也感謝沿途這些城市的資助,能讓我不用爲一日三餐發愁。好吧!我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實話告訴你,這次我要去把西邊的國家都打服了,看在司馬老兄又是被水淋又是餓肚皮的份上,到時分幾個國家向魏國稱臣進貢,就算是回報你們了。當然,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征討這些國家,那就繼續追吧!兄弟我非常歡迎!”
司馬懿將信收了起來,帶領大軍進了城,王寶玉說到這個份上,知道了他的目的,根本就不能再追了。而且,加上韓德的隊伍,眼下有十萬大軍,想要湊齊糧草,也需要一段時間,只怕到了那個時候,只有天知道王寶玉會跑到哪裡去。
休整了幾日後,司馬懿擔心諸葛亮會突然出兵,率領大軍重新返回長安,仍然留下韓德駐守敦煌,吩咐只要有王寶玉的消息,務必第一時間通知他。
回到長安後,司馬懿上書給曹叡,彙報了王寶玉在涼州的動向,西涼太守孟公威投降,王寶玉並未佔據任何城池,出了陽關,一路繼續向西。
司馬懿在信中絲毫沒提馬超的事情,他認爲無法確定真實性,還是不說更好,以免引起沒必要的風波。
曹叡皺着眉頭看了幾遍,首先確定了一個事實,涼州還在,心中稍感放鬆,至於王寶玉因何踏足荒漠,只怕難以猜測。
區區一個前朝留下的刺史,沒有多大業績,年歲又大了,投降了又能如何,曹叡對此並不在意,司馬懿的這封信又被他扔進了火爐裡,只當做從來不曾發生過。
順利通過河西走廊,王寶玉帶領遠征軍踏入了戈壁荒原,這裡還稱不上是真正的沙漠,遠處是貧瘠的高山,腳下遍佈粗糙的沙粒和石塊,間或生長着一叢叢低矮的灌木。
今年冬天雪來的格外晚,一望之下,天高地闊,卻並無一絲綠色,滿目荒涼之景。
晝夜溫差很大,白天無風之時,偶爾可穿單衣,但是到了晚上,夜風呼嘯,卻要比大東北更加的清冷。
夕陽幾度紅,馬蹄聲聲慢,沿着絲綢古道,看着殘破的烽火臺,晝行夜宿,連續走了七天之後,前方出現了一坐環抱狀的矮山,山下正有一條淺淺卻清澈的溪水流過。
在這種地方,水是能否生存下去的最大保障,王寶玉讓大軍就在山腳下停下歇息,換洗衣服,再補充一些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