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羽滿腹牢騷劉備委屈,跪求收藏訂閱

想當年,他與關雲長,張飛三人轉戰大江南北,寄人籬下,徐州,荊州江夏,三兄弟,把酒言歡,共抗曹敵,何其快哉!劉備對關羽也從未心生芥蒂,即使當年自己稱帝西蜀也不忘關羽二弟的功勞,第一個封賞於他。那時爲了平衡五虎大將,害怕他對趙雲趙子龍馬超有所看法,特意囑咐諸葛孔明與他書信溝通,讓關羽安心駐守荊州。

可以說,那時他劉備處處以關羽爲尊,處處照顧二弟情緒,卻不知這種寵愛有加,反而害了他,讓關雲長更加剛愎自用、目中無人。如今又被曹孟德提起舊事,撓他癢處,實在可惡,於是舉起酒杯說道:

“今日我等三人相聚於此,二弟也是百忙中抽空看望我,實在幸甚!來來來,我們幹此一杯,不要耽誤我二弟的公務,讓他去吧。”

曹操聽劉備這樣一說也不得不舉起杯來,準備碰杯,可那關雲長卻坐着不動,還在回味曹操之言。只聽他喃喃說道:

“大哥,不礙事!那些公務只是虛名罷了,借我威神,並無實相,我三人相聚,實屬不易,且飲且聊。”

這關羽是不走了!

劉備有些尷尬,輕輕碰了曹操的酒杯,一飲而盡,甚覺無味。

“我關羽一生征戰無數,平生殺賊不可計數、大戰小戰雖說不是百戰百勝,也是皆有所斬獲,若論這漢壽二字,誰人能當?非我關羽莫屬。”關羽藉着剛纔的話題繼續說道。

此時黃泉路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站在遠處的鬼魂聽不到三人在講些什麼,見前面的人爲關羽稱讚,他們也拍手稱快,一時黃田路上熱鬧非凡,關羽更加有些醉意!

這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關羽又被曹操引上了歪路。

劉備見此情景,立刻醒悟,知曹操心思歹毒,定還有後招!想到昨日與曹操在此黃泉路上相遇之時,曹操曾自鳴得意吹噓說關羽是他設計害死,他立刻心中盤算,記上心頭,他想到了應對之策。於是插話說道:

“孟德兄,這漢壽二字也確實是我二弟才能擔當。”

“但若非他爲你孟德兄斬了袁紹大將顏良文丑,你也不會爲他封賞此位?此封賞之位乃是漢獻帝英名神武、慧眼識英雄,也非你孟德之功啊!”

“若是你認他這個漢壽亭侯,當年二弟在荊州駐守,既未招惹你,也未主動攻打於你,你卻在襄陽派了15萬大軍與他決戰,導致他腹背受敵,無暇顧及後方,喪命於此,你又作何感想?”

劉備這兩句話讓曹操立刻如芒在背,感到劉備的話中有話,還有下文,但他不知如何答覆,因這些皆是事實。

當年曹操久病未愈,深感大限已至,但東吳與西蜀皆未統一,心中甚是憂慮,於是才心生一計,離間川蜀與東吳聯姻關係,讓他們魚蚌相爭、兩敗俱傷。而他調動15萬大軍在襄陽靜觀其變,一收漁翁之利。哪成想關羽關雲長聽說曹操大軍來襲,認爲這是挑戰他的權威和神武,因此怒火攻心,立即出兵,這纔有後來的水淹七軍,殺得曹操15萬大軍只剩六萬。

他曹操欲解襄陽之圍,這纔想起封賞孫權,派說客離間東吳與西蜀。沒想到一擊必中!

孫權小兒本就想着奪回荊州,卻忌怕關羽神威,見有機可乘,馬上執行了白衣過江行動。

這些情況,昨日劉備已從曹操口中得到證實,因此繼續說道:

“你曹孟德可能也未想到,我二弟神兵威武,斬了你九萬之衆,溺死龐德,生擒于禁,若非曹仁跑得及時,他也會做了我二弟的刀下之鬼。

可惡的是,你曹操見鬥不過我二弟,心生詭計,慫恿孫權小兒背後出擊、斷我二弟後路。這些原委,昨日你與我講的清清楚楚,害死我二弟之人正是你曹操曹孟德!”劉備說到氣處、惱羞成怒,不再顧及什麼臉面和體面,況且他也知道二弟在身邊定會助他,於是他肆無忌憚起來。

“哎呀!”

“叮噹咕咚……哎吆喂!”

劉備把杯中未喝完的酒,猛向曹操的臉上潑去;隨後酒杯擲出、正中曹操的額頭,滾落在地。

曹操的腦門上瞬間起了一個大包,青紫閃亮。此時曹操顧不上臉面,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也向劉備志趣10背來背去二人皆有中招。而此時坐在一邊的關羽卻坐山觀虎鬥,並未插手,既未幫助兄長劉備痛打曹操,也未上前阻攔劉備,更沒有上去安撫受傷的曹操!

桌上的酒杯酒壺已是碎落一地,牛頭馬面和旁觀之鬼魂面面相覷、不知所措。這時只聽得鬼羣中有一鬼大喊:

“主公休要恐慌,我來也!”

衆鬼望去,只見來人虎背熊腰、面沉似水又英氣逼人,一看就是一員虎將,他正是曹操最信任的猛將,人送外號的“虎癡”——許諸。

說起這許諸絕非凡人,他乃是北斗七星將中的一員,另外六將分別是關羽,趙雲,馬超,張飛,黃忠,徐晃,他們都是當年女媧補天所剩7顆石子幻化而成的星宿。

東漢末年,天下大亂,正是將星涌集、羣雄爭霸之時,這七星將不甘寂寞落入凡間、化爲人形、各爲其主,這纔有一番你爭我奪的天下風雲。

其中與曹操相遇卻有一段佳話。

話說當年曹操刺殺董卓失敗,逃至老家亳州礁城,苦悶至極,一日三餐睡覺吃飯,無所事事。當時夏日炎炎,一日,曹操在院中百無聊賴,仰天長嘆:“不知何時纔是出頭之日?上天不賜予我千軍萬馬,哪怕賜予我一元虎將,也能馳騁疆場,建功立業。”

曹操心中憂慮前程,多喝了幾杯,不覺在院中長凳上熟睡。睡夢中忽然看到天上流星劃過,落入院中,醒來查找,卻無一物,心中甚是納悶,於是繼續熟睡。

結果又做起夢來。夢中見一虎背熊腰少年男子,來到跟前,倒頭就拜,口中連連稱“主公!主公!”

醒來後,曹操不以爲意。

不久礁城有匪人出現,曹操不得不召集家丁,出城尋匪捉拿。途中見一壯漢領兩千人馬與賊人對陣,頃刻間斬敵無數,甚是驚訝。他仔細觀看那壯漢,似曾相識。那人見曹操過來,見他器宇不凡、真如洪鐘、銳眼健步,又聽聞他就是刺殺董卓的大人物曹孟德,急忙倒頭便拜,欲歸其麾下 。此壯漢正是那徐許諸,也是曹操夢中所見之人。

後來許諸一直追隨曹操左右,做他的警衛連連長、貼身保鏢、錦衣護衛首領,對曹操是死心塌地,連他自己他都不知這是爲何?

更有其實發生!

官渡之戰前,袁紹收買曹操的一箇中將名爲徐他,讓其趁着曹操中午午睡時刻,摸進大帳刺殺曹操。

那日,許諸不當值,正在家中靜坐,忽覺心神不寧、恍恍惚惚中似乎有人喊他儘快去曹操大帳。他立即獨自騎馬直奔大帳,剛好碰到徐他藏刀衣袖想見曹操,許諸呵斥令他停住,那徐他居然嚇得臉色發灰,手腳抖動,刀子滑出,許諸見狀手起刀落。而此時曹操還在熟睡,並不知情,大帳內的侍衛不知何故一個不在。

後來許諸把奇怪之事說與他人,衆人皆不信!

這許諸身懷絕技,結交的更是江湖奇俠、異能怪客,這些人後來都跟隨許諸也做了曹操的貼身護衛,屢建奇功!

曹操擡頭一看,救命的人來了,大聲喊道:

“許諸快來救我!”

執劍許諸一個箭步就已經到了曹操跟前,用身體擋住劉備擲來的酒杯、石子,把曹操攙扶起來,護着他跑到黃泉路的另一邊,讓曹操坐下休息。

這時,劉備見曹操躲到對面,又來了幫手,不再扔東西,坐下一個人喝着悶酒。他雖在曹操身上解了氣悶,但剛纔關羽二弟無動於衷,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讓他又氣悶起來。

就喝得又快又急,劉備不覺醉意上頭,他想哭又想笑,哭笑不得,仰天長嘆!

這時,許諸已經爲曹操包紮完畢,走了過來,一把就抓起劉備的衣領,把他整個人都提在半空。

“大耳賊子,你也敢對我主公無禮?!找打?”

劉備此時雙腳無處着力,蹬了幾下一點用都沒有;酒意半醒,急忙對着關羽喊道:

“二弟,就這樣看着爲兄受辱嗎?!”

關羽丹鳳眼一瞪,站起身來,對着許諸說到:

“趕快放了我家哥哥!有話好好說,現在大家都在黃泉路上、

生前鬥得不可開交,以後難道還要繼續鬥下去嗎?你許諸也要儘快歸位七星星宿吧,不要誤了時辰!”

許諸見關羽文言文語,知道他與自己一樣即將歸位天帝的公職,不會參與劉備的挑釁,因此鬆開劉備,把手上剛纔粘到的酒水在劉備衣領上摸了摸、拍拍他後,轉身走到對面;只見他叉腰背手,站在曹操的身後,像生前往常一樣,惹得路鬼觀看,甚是讚歎。

劉備坐下來,捋了捋凌亂的頭髮與鬍鬚說道:

“二弟,你變了!”劉備不快。

“哪裡有變?分明是大哥你才變了!”

“說來聽聽!”劉備甚是不開心。

“大哥自從入了西川就變了!”

“繼續說!”

“十一年,我鎮守荊州,你從未來看過我。逢年過節也只是書信來往,送點禮物,後來書信越來越短、大哥也不在自己寫,二十他人代勞。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心裡再也沒有了兄弟情義!”關羽說到此處,獨自哽咽起來......

劉備見關羽傷心,覺得剛纔話說的有點重了,說道:

“二弟有所不知,西川事務繁忙,我們都非過去單人單馬身份,手下萬千將士等着需要安撫,我哪有時間自己寫信給你。況且你在荊州獨當一面,西川、南疆事如救火,你不爲我分憂,還要我來分心安撫與你?二弟,大哥很難啊!”

劉備忍住淚水,仰天長嘆(黃泉路上沒有星辰當空!):“沒想到二弟對我誤解如此之深!今天索性你就吐一吐苦水,也不枉你來看我一場!”

關羽聽到哥哥如此一說,掀起他五臟六腑的苦水,終於有機會傾訴一番:

“大哥有所不知,想當年我們三兄弟馳騁疆場,何其快哉!黃巾軍那會最爲開心,我們同吃同住、一同如廁,雖生活艱苦,但情真意切!現在回想起來,若一直那樣下去,一生也不枉此行!”關羽徐徐道來,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青衣青帽、策馬馳騁的年代。

牛頭馬面見他見衆人不再打鬥,又湊上來、端出好酒讓這兄弟二人暢談,他們也坐在不遠處、支着耳朵聽故事。

劉備不以爲意,倒了一杯酒,慢抿一口。聽着關羽繼續說道:

“但後來,大哥看到曹操、孫策、公孫瓚等都有自己的地盤和人馬,羨慕不已,發誓要掙得一份天下!張飛家當全部投於你,不跟着你不行,我關羽一個殺人犯無處安身,自然也要跟隨與你!”

關羽停頓了一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沒喝,說道:

“你正是看中這一點,才與我等結拜爲兄弟。大哥難道桃園三結義不是出於此等想法?“

關於這一問,劉備想起三人街中相遇情景,不免出神。他記得自己編鞋賣履,正愁無兵可用,無財可用,剛好碰到關羽仗義井中撈肉、與張飛糾結,不可開交,於是趁機與二人說和,引他們跟隨自己向造反起義的路子上來。這要看,關羽所說也算正確。

關羽見大哥不語,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大哥居無定所、漂泊半生,我關羽追隨大哥從無半點怨言;鎮守荊州數十載,爲你守護東大門,一圖將來北伐成功、我兄弟三人再聚首,飲馬陰山下,快意人生!哪成想,大哥入了西川,樂不思歸,忘了還有一個兄弟懸在外面!嗚嗚......”關羽說着哭了起來,劉備見此,並不上前安慰,一人斟酒喝酒。

關羽見劉備沒有任何表示,於是氣從心頭起,繼續發泄:

“大哥當了漢中王,更是不再顧及你我兄弟情義,看輕與我!我膝下三子一女,女兒哪一點配不上你家阿斗?你寧願要那屠夫客張翼德的粗鄙之女,也不願向我提親!以致孫權小兒都敢提親與我,招我一頓亂罵‘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而嫉恨於我,給了他暗害我的藉口!這都是大哥的錯!”

“再說大哥貪心不足蛇吞象,天下未定、北伐未成,急着要稱帝,二弟我急人所難,這纔出兵攻打襄陽,早日實現大哥的夙願!可是大哥任人唯親,讓小舅子糜芳長期中飽私囊、負責押運糧草!這一點看出,大哥並不信我,不讓我對荊州事務一併管轄,還要安排幾個親屬在我身邊掣肘。世人皆認爲荊州丟失是我關雲長的責任,豈不知,我關雲長也有苦衷!嗚嗚......“。

關羽已經哽咽地不能言語,劉備這才慢慢說道:

"原來二弟對我誤解如此之深。我劉備無論何時都未曾對二弟產生過任何輕視、忽視、無視之心。每一次封賞、分封都是把二弟放在首位,二弟你想想是否如此?”

劉備停頓了一下,看了關羽一眼,又說道:

“二弟也知道,我三兄弟創業之始,難上加難、難於登天。東奔西走,寄人籬下,好不容易得上天眷顧、衆多英雄相助,才謀得一片天地。封賞、分封之時自然要考慮衆多將軍的功績,但每次給你的都是頭份。分封五虎將,你也是當之無愧的前將軍。“

劉備見關羽面色略微緩和,喝了一杯酒,不在停頓:

”我入主西川,從未忘記創業之艱難,不敢有半點懈怠,更沒有招妻納妾、兒女成羣、享受榮華富貴!不然那些西川投誠的將士儒士也不會願意!不然南蠻之地孟獲也會不誠心歸降於我,這些都是我潔身自好、奉行愛民仁義之道!“

”二弟你駐守荊州,你可算過一筆賬!荊州數十萬將士的吃喝拉撒,靠荊州周邊這些不毛之地的產出夠花的嗎?西川每年的產出有一大半是運往荊州的,即使是漢中戰事吃緊、將士食不果腹,我也沒有少過競走一分軍餉與糧草!嗚嗚......咳咳...“

講起這些,劉備滿腹委屈、淚水圍着眼眶、要來關切他,視線模糊,開始哽咽抽搐起來,難以再語!模糊中看到關羽向前傾了傾身子,似乎要來關切他,劉備哭得更加大聲,鼻涕幾乎都滴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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