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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即知這是當今蔡大儒千金的花轎,你還敢搶!”那媒婆兇巴巴地說道。
“呵呵,不好意思,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我乃蔡大儒之侄林風,出外遊學三年今日方歸,故攔花轎一問。想不到今日是我堂妹蔡琰大婚之日,不知能否暫停花轎讓我爲堂妹賀喜一番,也好爲堂妹送別。”我有點苦澀的說道。
“你真是蔡大儒的侄子?”那媒婆似不相信般,疑惑地盯着我瞅了好一陣子。
“如假包換!如若你不信,你可去問我堂妹,一問便知。”我望着不遠出的花轎聲音低沉的說道。
“呃…,那好吧,不過不能耽擱太長時間,不然錯過了吉時就不吉利了。“那媒婆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花轎,猶豫了片刻後無奈地答應道。
我輕輕地打馬來到花轎旁,望着眼前裝扮的喜氣洋洋的大花轎,我突然不知說什麼好。是啊,我該說什麼好呢?恭喜她嗎?可我爲什麼張不開嘴呢?或者問她喜不喜歡我,然後將她搶走嗎?可這可能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又怎會知道她喜不喜歡我呢?就算她喜歡我,願意跟我走,我就真的可以不顧一切地帶她走嗎?就算我可以不顧一切地帶她走,我們又能走到哪去呢?找個深山老林隱居下來?那樣倒也不錯,面對着仙子般的可人兒,聽着仙樂般的曲子,倒也不失爲一種悠然恬靜的生活。可貂蟬怎麼辦?沒有她,我來到這個時代又有什麼意義?可既然什麼都不能做,那我攔花轎又幹嘛?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在我腦海裡不斷浮現,令我頭疼無比。可現在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也不能無限制地在花轎前呆立下去。無話可說之下,我蠕動着嘴脣輕輕問了句:“琰…妹妹,你好嗎?”
花轎裡沉默半天后,一個淡淡地聲音低聲說道:“林哥哥,我…還好。”
不知爲何,當我聽到她的聲音時,一種心酸的感覺涌上心頭,令我有種失去一切的感覺。在沉默半天后,我低沉地問道:“琰妹妹,你今天大婚是嗎?”
轎裡穿出一聲輕輕地答應聲。
接着又是一陣沉默。
“他對你好嗎?”
花轎裡一片沉默,什麼聲音也沒有。
“你喜歡他嗎?”我突然問道。問完之後,不知爲何心跳突然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我忐忑不安地等着花轎裡的回答。
在沉默一小會後,蔡琰那獨特的淡淡的聲音響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琰兒相信爹爹的眼光。”
可你自己喜歡嗎?我心中默默唸道。突然我好想問她是否喜歡我,但話到嘴邊我卻又突然沒了勇氣,是因爲害怕世人的嘲笑還是因爲害怕她的拒絕呢?我不知道,或許都有點吧。
就在我們兩人隔着一層布簾各自想着心事時,那個媒婆走上前來:“林公子,吉時就快到了,我們也要趕路了,不然就怕錯過好時辰了。”
“恩,能再等等嗎,我還有幾句話跟堂妹說,說完了我就走,好嗎?”我盯着花轎對媒婆說道。
“那…好吧,林公子快點就是。”說完,媒婆退到一旁。
“琰妹妹,你能讓我再見你一面嗎?”
“林哥哥,琰兒…現在已經是衛家的媳婦了,爲免瓜田李下,只怕我現在不方便讓你見面,林哥哥,請你諒解琰兒的苦衷。”蔡琰的聲音再次輕輕地透過花轎傳來。
“是嗎,對不起,我的要求是太過份了點。”我心中滿不是滋味地說道,想不到她連讓我見一面的機會都不給我,看來我還真是一廂情願了。停了停,我咬了咬嘴脣後賭氣似的說道:“那就願琰妹妹新婚快樂,佳偶天成,百年好合,子孫滿堂了。”
“謝…謝林哥哥的祝福,琰兒也願林哥哥和蟬妹妹早日珠聯璧合,佳偶天成!”花轎裡那淡淡地聲音再次傳來,只不過這次聲音裡卻帶着微微的顫抖,但賭氣之下的我根本就沒在意,我朗聲說道:“琰妹妹,此日一別,不知何年再相見了,一切珍重!”
“林哥哥,也請你珍重,琰兒會在遠方祝福你的。”
“謝了,我走了!珍重!”說完,我頭也不回的,打馬招呼着在前方不遠處等着我的張飛等人走去,只是我此刻臉陰的很,渾身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令從我身邊經過的挑夫們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一掃剛纔喜氣洋洋之色。
但滿臉陰沉離去的我卻沒注意到在我轉身打馬離去的瞬間,花轎裡傳來一陣輕微的抽泣聲,輕輕的,但卻聽了令人心頭一片憂傷。
“淫…”趙雪見我過來,本來想上來對我剛纔的突然舉動興師問罪,但看見我滿臉的陰沉,立刻將嘴裡的話嚇的吞了進去,怯怯地望着我,滿臉委屈,不斷的有霧狀的東西在她眼中醞釀,似要哭出來般。
望着趙雪那要哭出來的玉臉以及衆人擔憂的臉色,我暗罵自己一聲混蛋。既然她不喜歡我,我又何必爲了她而耿耿於懷,不開心呢?
“雪兒,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欺負他。”我輕輕地摟着趙雪笑着說道。
“你…你放開了,大家都看着呢!”趙雪本欲雨打犁花的玉臉頓時變的羞紅,害羞地低下頭去輕輕說道。
“呵呵,那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要去欺負他,爲你討回公道。”我打趣道。
“哼,還不都是你這淫賊,剛纔幹嘛嚇人家,人家還以爲…”趙雪掐了我一下哼道,但轉而卻似又要哭起來般。
“別哭,別哭,雪兒,我再不對你兇了好嗎?”我手忙腳亂地替趙雪擦去眼角處似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在好不容易將趙雪哄的又笑起來後,望着一臉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的衆人,我沉吟片刻後,深吸一口氣說道:“不好意思,剛纔心情不佳實在因那媒婆之故。那花轎中人乃是當今大儒我蔡伯父唯一的女兒蔡琰,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我這個做堂兄的本想和堂妹道別並賀喜她一番,但沒想到那個媒婆仗着是河東衛家的人,百般刁難,故剛纔一時心情差了點,還望大家恕罪。”
“哦~~~~”,衆人此時方纔恍然大悟,紛紛指責起那媒婆的不是來。但只有我自己心裡才清楚,剛纔我到底是爲了什麼而生氣。
“呵呵,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爭取早點到洛陽,也好買些年貨,準備過新年了。”我高聲叫道。在趙雪的歡呼中,我們繼續向洛陽趕去。
而此時送親的花轎內,正坐着一位身着紅衣紅冠的少女。只見她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令人不自禁的爲她一副清雅高華的氣派所懾,各似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此刻她卻倚在轎角,全身都在輕微地顫動,一行行的清淚順着她那白玉似的臉龐直流而下,令人心顫不已,心酸不已。
“林哥哥…,嗚~~~~~~”少女嘴角輕微蠕動着:“林哥哥,你爲什麼現在纔回來,爲什麼?你爲什麼不早回來半年?嗚~~~~~~~~”
“你還對人家那麼兇,嗚~~~~~~~~,你要人家怎麼辦嘛?人家現在都是衛家的人了,你要人家怎麼辦嘛!嗚~~~~~~~~~~”少女似越哭越傷心,一滴滴清淚有如決堤的洪水般氾濫開來,迅速染溼了胸前的紅裳,打溼了腳底的轎布。
“要是你半年前回來該多好…”少女雙眼陷入迷惘,喃喃地說道。
時光回到一年半以前的洛陽。
“琰兒,衛公子又來看你了,在大廳等着呢。”
“爹,孩兒不想見他,你幫孩兒去應酬一下好嗎?”
“琰兒呀,他可是你未來的夫婿呀,你怎麼能不見他呢!衛公子才高八斗,一表人才,又出身大戶人家,不知多少媒婆踏破了衛家的門檻,多少人家想將女兒嫁給衛家呢!”
“哼,她們想嫁就嫁好了,孩兒纔不想嫁呢!”
“唉,琰兒,難得衛公子對你一片癡心,從來不對其他姑娘家假以顏色,並誓言今生只娶你一人,難道你還不滿意嗎?”
“爹,衛公子好是好,可孩兒總覺得和他沒什麼話好說。你要孩兒怎麼嫁嘛!”
“琰兒,衛公子學富五車,吟詩作對無所不精,你也是當今第一才女,你們又怎麼會沒話可說呢。爹爹倒認爲你們是天作之合,乃一對壁人。”
“爹,可孩兒只想在身邊服侍您,孩兒願終身不嫁。”
“你這傻孩子,盡說這些傻話。爹爹已經老了,遲早也有離開你的時候,到時誰來照顧你呢?而且你和衛公子乃指腹爲婚,爹爹又怎可失信於人呢!”
“爹,可孩兒…”
“琰兒,別再說了,爹爹知道你在想什麼。的確,念蟬這孩子文才乃當世罕見,有時爹爹都自嘆不如,而且這孩子又善行軍打仗,端是文武雙全的奇才。相比之下,衛公子的確稍遜一籌。也難怪你喜歡他了。”
“爹,您說什麼呢?孩兒…孩兒幾時說喜歡…他了”
“琰兒,你的心意爹明白。但你和他是不可能的,知道嗎!念蟬爲了子幹兄斬殺朝廷命官,現流亡在外還不知何日歸來,難道你要等他一輩子?就算念蟬回來了,子幹兄等人爲他洗脫了罪名,但他要娶的也是子師兄的義女貂蟬,而不是你,明白嗎?”
“孩兒知道林哥哥他和蟬妹妹有婚姻,但孩兒…孩兒…”
“琰兒,莫非你甘願做一小妾不成?不行,爹爹絕對不會答應。雖然念蟬這孩子不錯,但爹爹絕不會答應讓我蔡邕的女兒做他人一小妾。”
“爹!”
“好了,不要再說了。琰兒,你還是去見見衛公子吧,人家已經等了你一個時辰了。不要讓人家說我蔡家失了禮數。”
“哼,孩兒不見。”
“琰兒,你…”
“爹,難道您就願意讓孩人嫁給無話可說的人嗎?如果要孩兒一輩子面對一個無話可說的人,孩兒寧願死了算了。”
“琰兒,別哭別哭,你哭的爹心都疼了。”
“爹,您幫幫孩兒吧!您就孩兒這一個女兒,難道您就不願看見孩兒幸福嗎?”
“唉,琰兒,你可真是爲難爹爹了呀。”
“爹,這可事關孩兒一生的幸福,您就成全孩兒好嗎?”
“唉~~~~~~”
“爹!”
“唉,好了,好了,別哭了,琰兒。爲了你的幸福,爹爹這張老臉就不要了。不過我們可要事先說好,如果一年內念蟬不能回來的話,那你就必須嫁給衛公子。如果他一年內回來了,並且願意娶你爲正妻,那爹爹這張老臉就不要了,一定厚着臉幫你把這樁婚事退了。”
“謝謝爹爹,孩兒就知道爹爹最疼琰兒了。”
“呵呵,那你還不去大廳見衛公子去,難道要人家再多等你一個時辰嗎?”
“是,琰兒這就去見他。不過孩兒可先說好了,一年內不可逼女兒嫁給他。”
“好,你快去吧!爹爹答應你就是。”
“謝謝爹!”
“唉,念蟬啊念蟬,你可真是害老夫不淺啊!”
欲知林風到底搶親沒,請看下章第五卷第十四章杜遠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