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自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要改頭換面,就不如更徹底一些,瞅瞅銅壺,再瞅瞅那狹小的空間,寧容不由的扔掉手中銅壺,四處找個趁手的兵器。
咦?
小鼓錘?就它了!寧容上前拿過那鼓錘,望了眼瑟瑟發抖的商販道,這東西連同那個銅壺我要了,周大哥給他一兩銀子,說着話舉起小鼓錘就要把他的後代根砸斷。
這時……許昌城的捕快終於打了,人羣自動的分開了一條道,剛要往前衝就被張牙舞爪的裴元紹等人拉住了。
地頭蛇自然有地頭蛇的氣勢,雖然裴元紹抓着狼牙棒滿身殺氣,身後的漢子們也是手握橫刀全無懼色的模樣,可是身爲大理寺的人豈能懼怕!
“站住!俺家少爺發怒,就是天王老子也必須等他出夠氣再說!”
裴元紹牛逼的一塌糊塗,捕快們卻是齊齊翻白眼,那家少爺這麼牛逼,怎麼不去日天啊?
“不知你家少爺?”捕快頭下意識的多問了一句。
“永平坊,寧府!”裴元紹抓着狼牙棒示意自己的存在。
“寧……寧府?”捕快頭子腿肚子瞬間軟了,這滿許昌城姓寧的就只有一家,而且還住在永平坊,那可是曹公麾下大將的府邸,那這位豈不是……
咕咚!
透過縫隙,只見前面一個青袍少年,眉清目秀的正在低着頭,彷彿在尋找什麼,咦?動了!
“哎呀媽啊!”
捕快一聲驚呼,下意識的並緊自己的雙腿,看着寧容拿着小鼓錘狠狠的砸在那人的褲襠中間,心頭跟着一跳,等聽到那輕微的碎裂聲,整個人倒吸一口氣。
寧容這一錘子下去,陳家大少爺瞬間變成了一隻皮皮蝦,彎彎的身子在地上跳騰了幾下,然後,徹底沒動靜了。
不但捕快夾緊雙腿,就是那在場之人也感覺褲襠涼颼颼的,在看向寧容那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
畏懼!
貴族就是貴族,不是咱們這些人能夠惹得起的。
這位老好人也發脾氣了?滋滋……老實人發脾氣更加狠呢!
屁!少年得高位,沒有點脾氣怎麼可能,只是人家站的高,看不到咱們老百姓罷了!不像這些無賴!
……
這會,許多人聽到裴元紹的話已經猜出面前這個如意郎君是誰了!
寧府的家主,寧容!
算無遺漏的怪才,寧容!
曹公麾下右軍師,寧容!
想着傳說中那個智珠在握,決勝於千里之外之外的寧先生,一直都是儒雅,瀟灑,寬厚,文靜的少年郎。
只是今日……呼……看着那人的慘狀,衆人齊齊變色,寧容打死人了?嗬……這可是個勁爆的大新聞啊!
……
寧容不管衆人如何,低頭左看看,右看看,彷彿在欣賞自己的作品,直到感覺還算滿意,這才長出一口氣,舒展了下腰身,從身上拽下一塊風紋玉佩丟給了捕快。
轉身從周倉手上接過二娃,原以爲血腥的場面會嚇哭她呢,沒想到這個瓷娃娃這會卻是傻大膽了,盡然抓着寧容的袖袍咯咯的笑個不停,眼中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全是崇拜的望着自家少爺。
大理寺的捕快直到看清寧容這張臉,這纔回過神來,這位竟然真是傳說中的那位先生。
下意識的翻看了下玉佩,只見奶白色的玉佩刻着風雲的紋理,反面一個淡淡的寧字,古樸中帶着幾分貴氣。
“寧大人,您的玉佩!”捕快雙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還給了寧容。
嗯!
寧容撇了眼那象徵自己身份的玉佩,沒想到今日還真派上用場了,這是糜貞給自己準備的,好像寧府中有頭有臉的人都有這麼一塊風雲紋理雕刻的奶白色玉佩,每個人後面都有自己的名字。
寧容不耐煩掛這些,可是糜貞態度堅決,還說寧府不是那些小門小戶,若是沒有家族標記會被世家恥笑,最後在周倉,李寧,裴元紹等人強烈要求下,寧容只得同意把這種玉佩作爲寧家人身份象徵。
糜貞取得了勝利,望着李寧等人狂呼大叫着抒發自己心中的喜悅,口中不斷嘀咕着從此就是一家人了,看着李寧,裴元紹,周倉,三胖等人相互祝賀,大娃和二娃懵懂的也隨着笑了。
不過……寧容記得自己當時有些好奇,若是以後寧家人多了,又要去哪裡找這種白玉呢?糜貞卻笑而不答,只告訴自己該有的人不會少!
好吧!
糜家的生意做的真大,寧容只得如此感慨。
咳!
寧容回過神,看着恭恭敬敬等候自己的捕快,卻是沒有伸手去接,反而和聲的說道:“寧某今天是怒火攻心,當街毆打他人,行爲確實有失檢點,雖說這傢伙咎由自取,可到底與律法不合,不能讓後難做,你把玉佩交給上官,也好有個交代纔是!”
寧容說完,不等其拒絕,一步向前,走了。
自己可是有身份的人,怎麼能夠在街頭巷尾的和你討論打人的問題。
……
大理寺早就亂成一團,滿寵陰沉着黑臉,不理會堂下亂糟糟的場景,眼神卻是放到了桌案上那枚白色玉佩身上。
寧容?
想起這個名字,滿寵就心情很複雜,他雖然六親不認,可是對於寧容的功勞還是欽佩的,尤其是聽說他在幽州爲了漢家子民剿滅烏延汗魯王的事蹟,最讓他拍案叫絕!
對於外界的流言蜚語,他是不怎麼相信的,什麼背叛,什麼投靠了劉備,全然是無稽之談,骨子裡憤青的滿寵相信寧容也和自己一樣,就是單純的看烏丸人不爽,這才借住劉備的兵勇施展計謀!
否則,一個文人怎麼打的過那些虎狼般的烏丸騎兵,果然……前天寧容回來了,爲這滿寵自己大喝三杯,寧容幹了自己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
第三天,就有人狀告寧容當街行兇,按照滿寵的想法,自然是律法當前,絕不姑息,可是想到對方是寧容……
滿寵第一次有了息事寧人的想法,然而看着堂下陳家主母喋喋大罵,陳家大少爺包裹的像個糉子似的躺在牀板上,最關鍵的是,郎中診治後說,日後子孫堪憂……想到這,滿寵就覺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