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中,寒風刺骨。
各軍校尉、副將,陸續抵達壽春,住進驛館。包括臧霸、魏續、侯成、宋憲、曹性、郝萌、成廉,也都在其中,共計134人。
若再加上白起、梁紅玉,就是136人。
對進入軍事學院,都是無比的期盼。
“主公,臣已經兩次前往劉府,請劉伯溫授課,但都無功而返。他似乎對軍事學院的事,並不上心。”書房中,陳宮向呂布稟報。
“你沒跟他說,授課以後,我就給他兵馬,攻打曹操嗎?”
“說了,但他還是百般推脫。”
“豈有此理。”呂布怒道:“他是覺得,一旦戰事起,我就離不開他,只有用他禦敵,才能擊退曹操、袁紹,所以有恃無恐?”
陳宮抱拳道:“恕臣直言,劉伯溫之才,猶如漢之張良,若誠心輔佐,主公必成大業,只是...。”
“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
陳宮道:“或許,主公應該親自去一趟劉府...。”
“你是想讓我,低三下四的求他?”呂布打斷陳宮的話。
“主公爲了甘寧,能施跪拜之禮。可見並非心胸狹隘之人,爲什麼不能像對甘寧一樣...。”
“那能一樣嗎?甘寧知曉忠義,自投靠以後,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即使無才,我也喜歡。而劉伯溫就像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我就算對他千般好,萬般好,他也不會動心。要不我說,文人可憎,十分可憎!”
說到這,呂布想起幾個人來,問道:“我從荊州帶回來的人呢,現在在哪?”
“回主公,都在文賢閣呢。”
呂布道:“他們跟劉伯溫一樣,都非常的可惡。我現在沒時間搭理他們,等我滅了荊州,再找他們談話。”
“主公想討伐荊州?”
“遲早的事...。”提到這個問題,呂布也不免沉思,下一場戰爭,該爭對誰呢?是盤踞江東的孫策?還是富饒的荊州?冀州袁紹?兗州曹操?
“主公,眼下劉伯溫的事,該如何處理?”陳宮又把問題拉了回來。
“既然他不願意,咱就不要勉強了。你告知禮部,自今日起,給劉伯溫的俸祿翻倍、每日送去最好的吃食、měi nǚ、玉器等等,再調龍衛軍,把劉府圍起來,禁止出入。”
陳宮皺眉道:“臣有些糊塗了,主公是要施恩於他?還是懲罰於他?”
呂布道:“這不就是你們常說的,恩威並施嗎?我既要施恩於他,也要懲罰於他,看誰熬得過誰。他就一輩子在裡面待着吧,直到他服軟爲止。”
陳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有時覺得,呂布求賢若渴、氣量宏大,是爲難得的明君,可有時又覺得,有些小肚雞腸,遐思必報。
總之,從沒有弄明白過。
“公臺不必擔心,我雖禁足劉伯溫,卻也賞賜豐厚。他即使想生氣,也氣不起來。滿朝文武,更挑不到毛病。咱就拭目以待,看他什麼時候服軟。”
“是。”
“至於派誰到軍事學院授課,我想等兩日再告訴你。”
“爲何?”
呂布道:“因爲授課的人,還沒到壽春。等他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是。”
這一刻,呂布的心目中,擬定了兩個人選。一個是張良,一個是徐庶。
據系統給張良的記憶,是與劉伯溫是好友,到壽春拜會好友。料想數日之內,便可見張良的身影。至於劉備的軍師徐庶,已得知老母被接到壽春,馬不停蹄的趕來。或許過幾日,就能見到。
所以,即使劉伯溫不授課,呂布也並未慌亂。只要徐庶、張良,其中的任何一人,答應到軍事學院授課,便可替代劉伯溫。
北苑旁邊,劉府。
龍衛軍林立,禁止出入。時有百姓、官員路過,並未太關注,畢竟劉伯溫不出名,也沒擔任要職,封不封府,跟他們沒有關係。
張楓自北苑出來,路過劉府時,看到一個身着玄衣、長相英俊、成熟的中年男子,要硬闖進府,遭到龍衛軍士兵的驅逐。
“怎麼回事?”張楓上前詢問。
“回副統領,此人自稱張良,要見劉伯溫大人,我等正欲驅逐。”一個士兵說道。
張楓打量張良,拱手施禮:“子房先生,請隨我到刺史府。”
“你竟認識我?”張良頗爲詫異。
“末將是龍衛軍副統領,負責保護主公的安危,每日聽主公唸叨,張良張子房,有經天緯地之才,如何如何厲害,即使末將不想知道,也不行啊。”
張楓笑着回道。
“呂將軍真這麼說?”張良更覺得詫異了,他就是個默默無聞的鄉間文士,連吃飯都困難,怎會受到呂布如此看重。
“子房先生,請吧。”
“將軍請。”張良好像把劉伯溫給忘了,連看都沒看劉府一眼,便隨張楓離開。
兩刻鐘後,車碾來到刺史府。
“張將軍,您還沒告訴我,劉伯溫的事呢?”走下馬車,張良隨張楓進府,再次詢問。
張楓道:“子房不必擔心,主公是爲保護劉大人,纔派軍士看護。等你見到主公,一切都明白了。”
“好吧。”
張良的智力,高達118,僅次於劉伯溫。對張楓的話,沒有全信,但也沒不信,至少他可以確定,呂布對他和劉伯溫,都沒有惡意。
書房中。
呂布正拿着一本厚厚的書籍在翻看,旁邊有丫環斟茶倒水、照顧炭爐。每隔一會,便開窗將炭氣趕出窗外,保證房內空氣清晰。
與外面相比,屋裡明顯要暖和許多。
“主公,末將遇上張良了。”張楓跑進書房,向呂布稟報。
“在哪?”
聽到張良的名字,呂布放下手裡的書,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
張楓道:“末將路過劉府,正好碰見張良,就把他帶了過來。”
“快叫他進來。”
“是。”
張楓轉身欲走,呂布似想起了什麼,說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臨出門前,呂布拿起一件毛茸茸的棉襖,披在自己身上。
“主公,那就是張良張子房。”走了沒多遠,張楓指着遠處的房檐下,一個身形單薄的男子,正用雙手搓着,冷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