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的將領們,也一起看向顏良。
顏良說道:“曹仁駐守的長安,有三萬精銳,兩萬新兵。武關和上洛,也有四萬左右的兵力,其中大部分是從荊州調來的新兵。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訓練。只要我們能攻克長安,曹仁大勢將去。但在這之前,擺在我們面前的有一個難題,就是渡過渭河。曹仁在渭河的東岸,佈置了一萬多精銳,所有的器械,都擺放了出來。一旦開戰,曹軍的攻擊密度,將是空前的...。”
顏良話未說完,馬超嘆道:“上一回攻打長安,曹仁在渭河佈置了三千士兵,器械數量少,攻擊密度不大,尚且擋住我們一個多月。這回...。”
“這回不一樣!”顏良笑眯眯的道:“我早就考慮過,曹仁會在渭河東岸,佈置重兵,因此,我向黎陽水軍求援,現有三艘戰船,停留在洛河上游。隨時聽候命令。”
“才三艘?還在洛河?”馬超笑道:“顏將軍,你在開玩笑吧?三艘戰船,能頂什麼用?再說,從洛河到這裡,需要好幾天的時間吧。我們就在這裡等着?”
顏良暗暗搖頭,說道:“看來...你們對我河北的水軍,還沒有正確的認識。從洛河到渭河,確實很遠,河道也狹隘,但是我們河北的水軍,只需半日,就能抵達。雖然只有三艘,但我相信,足夠載我們渡過渭河。曹仁在東岸的佈防,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既然這樣,我們回去準備。明日強渡。”馬超和他的將領們起身。
“好。西涼軍善射,明日強渡時,希望孟起將軍派遣足夠多的弓箭手,乘船強渡。”
“是。”
馬超與他的將領們離開。
次日。
三艘中型戰船,由北向西,開進渭河。
他們打着黎陽水軍的旗號,船上有三百多人,都是黎陽的士兵。
“上將軍,那三艘戰船到了。”士兵來報。
“快去通知馬超,派弓箭手到河邊,準備渡河。”顏良毫不猶豫的起身,拿起長刀,跑出營帳。
“是。”
馬超接到消息,調集了兩千弓箭手,前往河邊。
三艘戰船已經停靠在河邊。
馬超打量了幾眼,感覺非常震撼:“顏將軍,你們黎陽的水軍,還真是特別啊,與曹操的水軍和荊州水軍,有很大的不同。”
“你見過曹操的水軍?”顏良記得馬超好像沒出過西涼吧。曹操的水軍才組建幾年,又被消滅了,知道的人不多。
“我在圖上見過...。”
馬超確實沒有出過西涼。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水師戰船。
“現在是在白天,強渡渭河,很容易被敵軍發現。他的弓箭兵,很容易射中我們。不如等到晚上,視線受阻,再向對岸發起攻擊。”龐德說道。
“孟起將軍,你認爲呢?”顏良問馬超。
“來都來了,又回去嗎?打一場再說。”馬超倒是沒有想太多。
顏良道:“孟起將軍說得對,曹仁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我們有戰船,正好打他個措手不及。如果等到晚上,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雖然敵人視線受阻,但我們也很難攻擊目標。因此,現在進攻,是最佳的時機。”
“那還等什麼,登船吧。”馬超示意龐德。
“登船、登船...。”
龐德呵斥身後的士兵,快速登上河岸邊的三艘戰船。
馬超、龐德也跟上去。
顏良囑咐道:“孟起將軍,我會在西岸準備好援兵,一旦你們得手,援兵會乘坐普通的漁船,快速過河。希望你們能成功。”
“顏將軍放心,我們必定建功。”馬超應了聲,下令全軍起航。
渭河河面是很狹隘的,只有千餘米。
白天的時候,很容易發現對面的情況。
三艘戰船剛出行,曹仁的哨兵就發現了。只見有三個黑點,朝他們所在的位置接近,而後黑點變的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三艘戰船。
“是敵軍,快去稟報。”
駐守在岸邊的將領曹泰,很快接到了消息,親臨陣前指揮:“所有的強弩、投石,準備好發射。”
(註釋:曹泰是曹仁的長子,史上曾隨曹休、曹真等,討伐吳國,但被陸遜大敗。)
年近十四歲的曹泰,從軍才兩個月,首次參與防守長安的戰役,被曹仁派來駐守渭河。
別看他年紀小,在軍中的威望可不低,因爲是上將曹仁的兒子,軍士們對他的命令,都不敢打半點折扣。
眼看着三艘敵船靠近,所有駐守在岸邊的士兵,啓動各類器械。
弓箭手靠前射擊。
曹泰有些心急,畢竟是第一次上戰場。他招來幾個士兵,吩咐道:“趕緊向長安示警,敵軍開始渡河了。”
“是。”
兩軍相對。
距離越來越近。
“放!”
嗖嗖嗖...
距離三百步,強弩車和投石車,同時進攻。
一大批石頭和標槍,飛向天際。
站在船上的馬超、龐德,見到敵人開始攻擊,趕緊縮回到船艙裡。
鐺鐺鐺..
轟!轟!
巨石和標槍砸在船壁、甲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由於力道太大,使得整個戰船都在搖晃。
“投石的破壞力是很強的,船不會被砸穿吧?”龐德朝外面瞅了眼。
“龐將軍,我們的戰船是用鐵皮包裹的。普通利器、包括巨石,都很難傷害,您坐在這裡,儘管放心。敵人的石頭,是砸不進來的。”水軍校尉說道。
“那就好...。”
龐德感覺自己失態了。
“現在距離岸邊還有三百米,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馬超問。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兩位將軍坐穩了...。”水軍校尉微微暗笑,朝船艙底下的士兵喊道:“弟兄們,加速前進!”
馬超和龐德還沒反應過來,感覺腳下的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刺。
不比陸地上的馬跑的慢。
短短三百米的距離,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嗖...
三艘戰船臨近岸邊。
曹軍集體傻眼。
“反擊、反擊...。”曹泰驚恐萬分,舉着長刀厲喝。
誰也沒有想到,敵人的戰船會突然逼近河岸。剛纔還有三百米,現在只有十米。這樣的距離,已經可以短兵交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