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你怎麼混到上面去了?”這一聲很大,酒席上所有人都聽到了。
衆人紛紛看向來人,二十來歲的書生打扮,長得倒是清秀,眼神清澈深邃,隨着他的眼神看的方向,衆人發現,這個書生口中的老酒鬼,正是高順身後的戲志才。
戲志才聽到這個聲音,好像是踩到了他的命門,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直接就跳起來,指着那書生開罵。
“你個小淫棍,跑出來揪你爺爺我的尾巴,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我也是有靠山的人嗎?”沒人想到戲志才的反應會如此巨大,包括高順在內。
這兩人就一口一個老酒鬼、小淫棍,爭吵得不可開交。
看着高順的面子,太守李旻沒有出面阻止,包括各路軍閥,在看到如此陣仗,一打聽,原來是高順新招募的人,也紛紛裝作看不見,自顧自和自己人在那裡喝酒吃菜。
倒是潁川的才子們,彷彿見多瞭如此陣仗,看這兩人在此鬥嘴取樂。
“好了,小淫棍,今天的罵戰到此結束,”戲志纔拿酒漱了漱口,“要知道,今天我剛拜了個主公,也要爲主公爭取爭取面子。”
戲志才這句話真有點恬不知恥了,就他這樣,居然還說要爲高順爭面子,惹得他身旁的典韋、阮瑀直翻白眼,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高順的臉皮厚,還是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如既往地對此事沒有任何表態,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特別表情。
戲志才的話同樣也噎到了對面那書生,不過書生沒有因爲戲志才的話再反駁,彷彿兩人都商量好了,並沒有繼續爭執,反而和當初的鐘繇一樣,聽到戲志才已投奔他人,反而覺得奇怪。
“我家主公,幷州高順,在董卓最強勢的時候,禍亂宮廷之時,毅然而然地拿起了反對的武器,在討董聯盟爭權奪利之時,又義無反顧地救孫堅,敗胡軫、華雄,在袁紹等軍閥用糧草算計自己的時候,又能秒斬逞威的華雄,阻敵於虎牢關,在呂布馳騁聯盟軍的時候,又憑着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挫敗呂布、董卓的精銳之師,將董卓趕離洛陽,而在董卓逃跑之時,各路軍閥居然坐視不動,又是我家主公,憑着對大漢的忠心耿耿,毫不猶豫緊追不捨,若不是聯盟軍的拖累,早已恢復我大漢美好河山,如此心懷漢室,忠義無雙,爲國爲民,英勇無畏,智勇雙全,體己下屬,獨一無二的主公,大家還不早早歸順,更待何時?”戲志才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高順的好話,也不顧其他軍閥用眼神有意無意地阻止,仍舊不停嘴地吹捧着高順。
而高順在其他軍閥瞪戲志才的時候,也用眼神一個個掃過去,引得各路軍閥紛紛迴避,這一幕,是當着所有人,毫無掩飾地表現出來,也有不少人心裡叫好。
各路軍閥的臉色都不是很好,要知道,這次的文壇酒會可是各路軍閥引進人才的最佳機會,自己這邊還沒開始表現,這戲志才就搶盡風頭,而且話裡話外,都指明討董聯盟就他高順一人出力,其它軍閥都在拖後腿,惹得自己這些人,多少都有點感覺憋屈,特別是有些才子用鄙夷的目光看向自己,更是想直接找戲志才發泄發泄,不過,想到高順以往的手段,又都提不起興致,要知道,高順、典韋可是當今數一數二的戰將,自己這邊根本就無人可抗,特別是高順那個說動手就動手的性子,誰還敢無緣無故上前惹事。
本來,有些人還想看剛纔和那個戲志才鬥嘴的書生,看他是不是跳出來反駁一二,畢竟,就他一來就能和那酒鬼鬥嘴而不落下風的陣仗,書生的實力也不容小看,不過,大家都失望了,書生找了個位置,也坐下來喝酒吃菜,看着戲志才表現,彷彿在看上面唱戲,時不時,好像還看見書生爲酒鬼喝彩,搞得大家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兄曹操,曹孟德,也是頂天立地的好漢,爲了大漢江山,也不懼危險,衝鋒陷陣,差點就喪命於追擊董卓的戰場上,何嘗不能成爲良主。”曹仁看到,如此形勢下,只有戲志才一人表演,那自己這次不就白來了,馬上爲曹操搖旗納威。
“要說英雄,當屬討董聯盟的盟主袁紹,袁本初,袁家一門忠烈,爲大漢出錢出力,如沒袁本初,哪來的討董聯盟。”爲袁紹說話的不是淳于瓊那一桌的人,而是另一桌的人。
隨即,各路軍閥紛紛爲自己的主公說好話,高順聽着,有一大部分都是各郡太守,稍微讓高順記下名字的也就那幾個,袁紹、曹操、袁術、孫堅、陶謙、劉表、韓馥。
剛纔爲袁紹說話的就是韓馥那桌的人,看來,袁紹這邊,也沒打消吞併韓馥的主意,現在不就有韓馥的人開始爲袁紹說話了。
看着這一批一批人不斷爲自己主公說話,而戲志才反而又開始了自己的飲食大業,高順忍不住將身體靠後,和戲志才商量着,“先生,你看我需不需要說點什麼?”
“你還想說什麼,該說的我都說過了,你要知道,吃第一口肉是最香的,最讓人記憶深刻,後面再吃的人,也就吃我們的口水,除非把肉撤了,上水果,不過,看這些人,還沒有上水果的本事,”戲志才一口一個吃肉,
面前這些人說得好像餓死鬼一樣,不過,使得旁邊的阮瑀沒有吃東西的食慾,反而典韋沒受什麼影響。
“這潁川的人,我都瞭解,他世家子弟,是不可能跟你到幷州混的,估計會跟着大熱門袁紹走,或者還能夠選擇冀州韓馥,畢竟韓馥也是潁川人,多少和潁川世家都有點關係,其他不入流的軍閥想來這裡拉人,純粹是浪費時間。”戲志才根本說話就不留情面,“不過,主公啊,你還算有點實力,該說的我也替你說了,潁川的寒門子弟,有心的話,也或許會投靠,不過,這裡面我就看好那個石韜,你沒見他也對你有意思嘛,就是那邊那個,他旁邊那個是徐庶,不過,這小子整天就知道舞槍弄棒,小聰明有,用不到正處,看樣子,這兩人都對你有興趣,如果跟來了,到時我調教調教,何嘗不是兩個好手。”
“先生,這兩人已歸順我了,現在是想多學些東西再去幷州找我。”高順很明顯地看到戲志才一口酒噴了出來,還好噴在了自己的衣袖上,惹得典韋、阮瑀無不拍手稱好,總算讓這戲志才吃了一回憋。
“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這些話要是傳出去,少不得給主公你又多添不少聲望,其他的你也不必多說,要記得,這次我可是立了大功,要給我賞賜哦!”戲志才的應變也很快,馬上就又轉到了剛纔的話題。
衆人吵吵嚷嚷,從席外衝進來一人,正是陷陣營的將士。
“將軍,李旻派人襲擊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