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這一行五十多人,一路往南陽而去,雖然都是騎馬,但也分嫺熟程度,像華佗、戲志才、阮瑀,都只是會初步的騎乘,學的都是一些基本,用來旅遊參觀,倒也還行,速度一旦快了,基本就受不了了。
一路上,華佗每天早上都要給戲志才進行鍼灸,給戲志才疏鬆筋骨,這是華佗和高順針對戲志才的身體,共同決定下來的,針對戲志才現在的身體,給出的訓練計劃,也是華佗目前認爲能延長戲志才壽命的其中一種方法。
一到治療的時間,就會聽到戲志才的尖聲鬼叫,一口一個庸醫庸醫地叫嚷聲,抑揚頓挫,時不時還帶有一點忍耐不住求饒的聲音,華佗當然不會理會戲志才的反應,自然也不會和戲志才計較他的辱罵,旁邊有高順派的典韋按着戲志才,不管戲志才如何叫喚,戲志才也動不了手,而其他人等,要不然就是專心自己的日常訓練,大家自然知道華佗的醫術,當然也不會因爲戲志才的叫嚷,甚至辱罵而對華佗的醫術產生疑問,到最後,妥協的反而是戲志才,看着旁邊人根本沒理會他的叫嚷,自己反而感覺自己很像小丑,特別是自己一如既往的一身混混裝打扮,加強了這種視覺衝突,真正像正派人士爲民除害的圖畫,當然,同樣的,讓戲志才欣慰的是,對於自己的這身混混裝,高順沒說什麼特別要求,其他人也沒有因他的混混裝束而看不起他,而都當他是部隊的其中一員,沒有特別照顧,也沒有特別的輕視。
“將軍,每天的鍼灸做完了。”華佗每次完成對戲志才的診治,都會跑來和高順彙報,告訴高順戲志才的身體狀況,華佗看得出,高順很看重這個戲志才,從剛開始,高順每天問戲志才的狀況,到後面,華佗習慣性地,很自覺的每天主動來告訴高順戲志才的身體狀況,高順都是認真地聽着華佗的檢查報告,華佗看得出,高順這不是裝給戲志纔看,而是真的想把戲志才治好。
“辛苦了,華大夫,對了,潁川府庫的藥材裡面,真的沒有能夠給戲志才試用的藥品?”高順抄李旻的府庫後,也發現了不少珍貴藥材、醫書,當然,這些藥材、醫書,都交由華佗負責處理,大量的藥材經華佗分類,這幾天也逐漸整理完了,沒看見華佗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但高順仍抱有一定希望,古人不是都喜歡弄點補藥嗎?在皇陵寶物裡面,也有不少自己不清楚的東西,現在看見華佗識貨,也想讓華佗回去幫看看,還有什麼寶貝是自己遺漏的。
“有些藥材倒是適合戲志才進補,不過,我沒有把握髮揮出這些藥材的十足藥效,倒是高將軍提到的張仲景,或許有可能給我們一個驚喜。”華佗回着高順的話。
“哦,華大夫認識張仲景?”高順感覺有些奇怪,怎麼華佗似乎對這個張仲景也帶有一定的希望。
“我曾經讀過他寫的一些醫書,有些寫得真的很好,裡面的一些很獨到,這個張仲景對於藥材、方劑研究的很透徹,說的一些理論,讓我也受益匪淺,實屬難得,在這方面,他還有不少我該學習的地方啊。”華佗道。
“華大夫謙虛了,術業有專攻,即使同在醫學上,每個人的專項也不一樣,正如華大夫自己說的,這個張大夫在藥劑上有自己的專長,華大夫你自己,在醫學上,不照樣有一堆讓別人學習的地方,你的這個五禽戲,就完全適合所有人,強身健體,功在千秋啊。”高順自然知道兩人一個偏外科,一個偏內科,但也不像西醫那樣,完全的偏科,只有各個方面都瞭解,下苦功,才能真正對病人有個正確的診斷,對病人負責啊。
兩人邊趕路,邊相互聊着天,或許以前,華佗和高順交流的太少,但和高順接觸的時間越多,華佗越感覺到,兩人的話題越來越多,高順並不主動說話,但他一旦開口,又恰恰點中關鍵,說的一些觀點,又比較新穎,讓華佗這個善於研究的人也時不時刮目相看,特別是最近高順打的一套太極,讓華佗也非常着迷,華佗的五禽戲和太極拳,都是從自然裡面演化出來,但兩者又存在不同,有點殊途同歸的道理,高順自然將現代的一些東西有選擇的告訴華佗,看看是否有助於華佗的醫術提升,當然,和華佗宣傳就是自己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害得華佗時不時就問,“高將軍,你現在還有沒有不成熟的想法?”。
兩人聊得起勁,當然,高順的話也是言簡意賅,突然,就被前面傳來的嘈雜聲打斷了。
細聽之後,發現從遠處傳來一陣陣的鈴鐺聲,由遠及近,由小轉大,一片片如潮水涌了過來。
“列隊,防備!”高順使了個眼色,方悅自然叫喚着,指揮起陷陣營的將士,自從方悅跟了高順之後,方悅就逐漸融入到陷陣營裡面,充實的訓練,團隊的配合,讓方悅真正的感受到,一個軍人真正的存在感,知道了自己的歸宿,清楚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方悅指揮着陷陣營佈局,典韋自然也有自己的工作,拉着戲志才、阮瑀,來到高順身邊,處於部隊的中間,做着防護工作,當然,也隨時準備出戰。
高順的隊伍躲開了正路,在一旁戒備着。
靠過來的是一支小部隊,都騎着馬,看揚起的灰塵,高順估計大概有四五百人。
看這一羣人,都是一些什麼玩意,人人綾羅綢緞穿在身上,看起來的確是顯得貴氣不少,但看這些人的素質,和戲志才現在的裝扮也差不了多少,混混穿綢緞而已,而且穿得五顏六色,衣服褲子都不怎麼搭調,一個人也就算了,這一羣人都是這樣的穿着方式,既不統一,又因爲騎着馬,衣服飄來飄去,在高順眼裡,這就是一羣烏合之衆,亂七八糟,毫無陣型可言,自然不放在高順眼裡。
這支部隊逐漸靠過來,不過,這些人的目標不是高順,所以並沒有理會高順這邊,而是策馬路過而已,甚至有些人看到高順這邊有人在做着戒備,反而有些輕視的表情,彷彿在說,就憑你們也能防備得下我們這些人,沒有做任何停留,這羣五顏六色的部隊繞過了高順,一路奔馳而去。
正當高順這邊準備放下心來的時候,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已經過去的這支部隊,又轉而向着高順這邊,圍了過來。
四五百人和五十多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或許剛纔,四五百人路過,高順這些人的戒備狀態,只是讓這四五百人多少有些輕視,不過現在,在如此圍困之下,這五十多人依然態度依據,毫無凌亂,這支雜牌軍裡面,倒有不少人,爲高順這些人的膽大,也忍不住讚歎。
從這支部隊裡面,駛出來一匹,馬上一個十五六歲少年,指着高順的馬,趾高氣揚地說道:“你們不用怕,只要把那匹馬獻給我家老大,自然會放過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