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兩人,一副震驚欲絕的神情,叫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原來,曹丕面前的劉閒和典韋根本就不是曹丕以爲的劉閒和典韋,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
曹丕快步走到‘劉閒’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拽了起來,喝問道:“劉閒在哪?”
‘劉閒’嘿嘿冷笑,隨即嘴角處溢出了黑色的血水。曹丕吃了一驚,連忙看向‘典韋’,發現‘典韋’的嘴角也溢出了黑色的血水,倒了下去。
陳羣連忙上前檢查了一下兩人,站起身來,皺眉道:“都死了。毒藥早就藏在了他們的嘴裡。”
曹丕又是惱火又是不知所措,叫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羣思忖道:“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定然是劉閒安排的疑兵之計。目的在於擾亂我們的判斷,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曹丕沒好氣地道:“那劉閒他現在究竟在哪?”
陳羣沉默片刻,道:“劉閒安排這一出詭計,目的便是要脫身,因此劉閒此刻,只能是在曹植公子的輜重隊中!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曹丕皺眉道:“我們的人已經找遍了整個輜重隊,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物!”
陳羣道:“劉閒絕非常人,他想必用了什麼詭計。”
曹丕點了點頭,決然道:“我立刻趕回去!”
曹植的輜重隊,沿着官道一路西行,這一天中午時候,隊伍抵達了滎陽以東數十里外的隴城縣。
身着男裝的甄宓來向曹植告別:“公子,奴家暫且別過!”
曹植一臉難捨難離的模樣,道:“小姐一路保重!……”
甄宓道了聲謝,便勒轉馬頭,領着手下衆人離開了曹植的隊伍,往南邊而去了。
曹植癡癡地眺望着甄宓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才收拾了心情,繼續趕路。
車簾掀開了,劉閒探出頭來,朝後面看了看,看見與曹植的輜重隊伍越來越遠了。
甄宓騎馬走到馬車邊,道:“公子,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隴縣。從這裡南下數十里就是京縣,到了京縣再走數日,就能抵達軒轅關了。”
原來劉閒並沒有打算從虎牢關方向返回洛陽,其實曹操的大軍調動卻也讓劉閒看到了一個機會。
此時此刻,曹操以及全軍的注意力幾乎都在虎牢關上,如此,軒轅關方向說不定就是一個可以突破的缺口了。
軒轅關位於洛陽的東南,虎牢關的西南方向上,是洛陽地區與豫州地區的交界關卡。劉閒的兵馬守着軒轅關,而曹軍官兵則駐紮在正對軒轅關的陽城地區。
如今曹操調動大軍進擊冀州和虎牢關,軒轅關這邊確實就成爲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了。
如今劉閒他們只要想辦法穿過了曹軍設置沿途道路上的幾道關卡,就能抵達軒轅關了。
甄宓看了一眼面露思忖之色的劉閒,忍不住道:“公子,屬下依舊不贊成公子的決定!如今我們內部情況不明,實在無法保證那軒轅關上的守將依舊是忠於公子的!”
劉閒搖了搖頭,道:“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這個險必須冒!再耽擱下去,我的地盤就要變成一片廢墟了!嫣然她們也不知將面臨怎樣的命運!……”
隨即自嘲似的道:“如果軒轅關上的守將真的背叛了我,那也算是天意吧!怨不得別人!”
甄宓暗歎了口氣,心裡憂心忡忡。
另一邊,曹丕陳羣率領騎兵兼程趕路,終於在曹植的隊伍進入滎陽之前趕上了他們。曹丕率軍越過輜重隊伍攔在了前面,迫使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曹植接到報告,疑惑不已,立刻帶人到前面去見曹丕。
見到了曹丕,抱拳道:“二哥,你這是何意?”
曹丕道:“植弟見諒,愚兄不得已而爲之。”
曹植一頭霧水,問道:“二哥此言何意?”
曹丕看了一眼曹植身後龐大的輜重隊伍,對曹植道:“愚兄接到可靠消息,劉閒就潛伏在植弟的輜重隊伍中間,試圖脫身。”
曹植一呆,繼而大爲惱火,沒好氣地問道:“二哥的意思是,我與劉閒勾結不成?”
曹丕道:“植弟莫要誤會,愚兄絕沒有這個意思。植弟爲了運送糧草,徵調了大量的民夫,劉閒完全可以趁此機會混入其間。
植弟,此事事關重大,若是走脫了劉閒,你我都無法向父親交待,還請植弟能夠配合愚兄!”
曹植心裡十分不悅,不過又覺得曹丕說得在理,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二哥都如此說了,小弟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隨即對身邊的親信喝道:“傳令下去,立刻把所有民夫都給我集中起來,讓我二哥好好查一查!”
親信應諾一聲,立刻奔了下去。
隨即只見人頭攢動,成千上萬的民夫匯聚到了曹丕的面前。
曹丕掃視了一眼這些民夫,把手一揮,喝道:“給我搜!”
衆官兵立刻上前,拿着劉閒和典韋的畫像按圖索驥,挨個搜查起來。
足足耗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搜查行動纔算是結束,負責搜查的將官奔回到曹丕面前,抱拳道:“啓稟二公子,並未發現劉閒和典韋的蹤跡!”
曹丕皺起眉頭,沒好氣地問道:“你敢肯定?”
將官連忙道:“我等挨個搜查,絕無遺漏,可是,可是別說發現這兩人了,就連容貌體型相似的人物也未發現!劉閒和典韋,應該,應該並不在隊伍之中!”
曹丕一時之間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一旁的曹植冷笑着問道:“二哥,現在你怎麼說?小弟是否可以帥人離開了?若是耽誤了父親規定的時間,這個責任究竟誰來承擔?”
曹丕沒有理由再阻攔了,只得堆起笑容抱拳道:“植弟,愚兄真是慚愧,還請植弟莫要見怪纔好!”
曹植見曹丕如此低姿態,心中的不滿頓時煙消雲散了,抱拳道:“二哥與我乃是兄弟,不必如此。若是二哥沒有什麼吩咐了的話,小弟便告辭了。”
曹丕連忙道:“植弟,愚兄今日作爲也全都是爲了父親的大業,植弟見到父親,還請……”
曹植聞絃歌而知雅意,笑道:“二哥就是不說,小弟也不會亂嚼舌根的!二哥儘管放心好了!”
曹丕知道這個兄弟的爲人,是說到做到的,禁不住感激地抱拳道:“多謝植弟了!”
曹植朝曹丕拱了拱手,領着手下衆人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