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官收回了目光,對身邊的一個部下道:“把這裡的情況報告曹丕公子!”
部下應諾一聲,騎着馬朝城池奔去了。
曹丕府邸大廳,曹丕正在和親信陳羣議事。曹丕放下手中的竹簡,思忖道:“剛剛接到消息,父親已經令滎陽的軍隊先一步出擊了!看來是想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啊!”
陳羣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道:“公子所言極是,定是如此無疑。主公雖然下令各軍秘密開進,沿途不得驚動地方官民,可是如此規模的調動又豈能瞞得了人!
因此令前方軍隊先一步出擊才能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曹丕笑道:“父親也真是謹慎!如今劉閒軍內部相互攻伐,虎牢關上不過數萬兵馬而已。就算被他們知曉了我軍的行動,量他們也無法阻擋我軍的進攻!”
陳羣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公子所言極是!不過主公之所以如此謹慎,想必也是在之前的大戰中得到的教訓吧!
如今劉閒雖然不在,不過劉閒軍中依舊是猛將如雲謀臣如雨,可也大意不得啊!”
曹丕嘲諷道:“猛將如雲,謀臣如雨?我卻覺得他們是羣龍無首,一盤散沙而已!”
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兩個人停止說話,朝門外看去。只見一名軍官匆匆來到了廳上。
軍官朝兩人拜道:“公子,大人,小人奉趙將軍將令前來稟報。就在不久前,有夏侯輕舞小姐的隊伍出城試圖離開,已經被趙將軍攔回去了。”
曹丕心頭一動,皺眉道:“夏侯輕舞?”在大廳裡踱起步來,喃喃道:“今晨已經有許攸的小妾、許褚的妻子、郭嘉的孃舅、以及這個夏侯輕舞想要離開兗州。
難道劉閒便在這四家之中?”
陳羣思忖道:“郭嘉的孃舅爲人清廉自持,與劉閒毫無瓜葛,許褚的妻子也與劉閒八竿子打不着,這兩家應該與劉閒無關。
而許攸,此人雖然有才,卻貪財無義,其妾室個個都是貪婪無度的煙花女子,若劉閒有心收買,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至於夏侯輕舞,此女可有些麻煩啊。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主公不僅對其迷戀,而且對她還有尊敬之心,這可是其她夫人都不曾得到的待遇。
然而夏侯輕舞先前刺殺劉閒不成,竟然能夠安然回返兗州,這其中恐怕是有些內情的。如果告訴我說劉閒此刻就躲在她的府中,我是一點都不會感到奇怪的。”
曹丕來回踱着步,面露思忖之色,停下腳步,問道:“你的意思是,許攸的小妾和夏侯小姐兩人最爲可疑?”
陳羣抱拳道:“目前來看,確實如此。”
曹丕皺眉道:“許攸倒還罷了,我大可親自帥人前去搜查。然而對這個夏侯小姐,唉,正如你所說的,父親對她青睞有加,她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之高,只怕還要超過了諸位夫人。
如果確實搜到了劉閒,自然什麼問題都沒有,就怕徒勞無功。將來父親知道了此事,我只怕就百口莫辯了!”
陳羣點了點頭,思忖道:“公子顧慮的是!”
曹丕道:“我就先派人搜查許攸的府邸吧,若是沒有搜到,再做打算不遲。”
夏侯輕舞的隊伍回到了府邸。
夏侯輕舞領着劉閒等人來到大廳之上,屏退了左右,急聲道:“上將軍,今日出城不成,奴婢擔心會引起曹丕他們的懷疑,上將軍還是立刻轉移爲好。”
甄宓立刻道:“不可。曹丕等人如果懷疑上了,公子更加不可現在離開。此刻離開必然落入有心人的眼中,那時只怕就真的完全暴露了。”
夏侯輕舞這纔想到這一點,頓時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來。
其實夏侯輕舞當初既然能夠接受曹操的命令潛伏到劉閒的身邊刺殺劉閒,就絕對是智勇雙全的女子,此時此刻只是因爲太過着緊劉閒,這纔會亂了方寸。
甄宓道:“夏侯小姐與曹操關係匪淺,曹丕有志於大位,又豈會冒天下之大不諱而找上門來!此時此刻,公子呆在這裡,反而是最安全的!”
夏侯輕舞思忖着點了點頭。
劉閒皺眉道:“曹丕!我真是小看他了!沒想到他給我玩了這一手把戲!”
甄宓道:“公子,或許我們可以利用曹植。……”
劉閒不解地看着她,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甄宓抱拳道:“公子可能還不知道,曹植已經被曹操任命爲總管糧草大都督,負責籌措和押運大軍糧草的事宜。……”
劉閒心頭一動,道:“運送糧草需要大量的民夫腳力,你是想要叫我和惡來混入民夫隊伍中間,跟隨着輜重隊前往滎陽?”
甄宓讚道:“主公英明,正是如此!”
夏侯輕舞道:“這倒是個辦法,民夫數量龐大,若是混入其中,定可掩人耳目。”
劉閒面露思忖之色,沒有說話。
他現在絕對是恨不得能夠立刻飛回去纔好的,但是接連的失誤已經讓他警醒過來,只覺得自己絕不能衝動,必須謹慎謀劃小心行動,否則便又是欲速而不達的尷尬局面了。
劉閒在廳上踱起步來,衆人的目光都隨着他的身影而移動着,現場一片安靜。
而此時此刻,許攸的府邸裡卻是一片喧囂,曹丕率領軍隊闖入了許攸府邸大肆搜查,府中衆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嚇得瑟瑟發抖。
許攸奔到曹丕面前,怒聲質問道:“二公子,你這是何意?”
曹丕微笑着抱拳道:“先生勿怪!我這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先生若是問心無愧,大可安心等待,不需要多久,這件事便能結束了!”
許攸怒不可遏,指着曹丕的鼻子罵道:“便是曹操對我也不敢如此無禮!你一個黃口小兒竟敢如此猖狂,簡直豈有此理!”
曹丕眉頭一皺,忍不住怒道:“許攸,注意你的態度!你不過是我父親的一個部下,小小的兗州別駕,而我卻是公子!
你對我如此張牙舞爪,該當何罪?!”
許攸氣得不得了,指着曹丕叫道:“曹丕,這件事沒完!我會叫主公還我一個公道的!”說完便拂袖而去了。
曹丕冷笑道:“不過是背叛了袁紹的一個白眼狼,居然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真正是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