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之資?”
嬴斐心中有一絲好笑,擁有鬼才之名的絕代智者,自言其不過中人之資。這無疑是一個笑話,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搖了搖頭,嬴斐,道:“爾等不必過謙,皆天下少有之才。”
對於兩人之才華,嬴斐知之甚詳。可以說,在整個大都護府,兩人都是頂尖的大才。
“奉孝,提精銳之師,一戰而挫其鋒銳,此策固然可行。然,數十萬黃巾收降之事,汝必心裡有數矣!”
“諾。”
瞅了一眼魏良,嬴斐,道:“雲軒。”
“主公。”
擡起頭,眸子裡射出精光,“唰”一下子碰撞,在半空中發出聲響。嬴斐盯着魏良,道。
“魏武卒整訓三日,箭矢帶足,糧草自備,然後攜其勢,兵發千乘郡,一戰而奪其志!”
“諾。”
魏良神色一凝,其拱手,道。從嬴斐的安排中,他自是清楚,這一次兵出千乘郡,魏武卒將是先鋒。
……
先鋒,乃一軍之鋒銳。戰力最強,速度最快,反應最爲迅速之軍。
魏武卒乃步戰精銳,這個時代絕世無雙重甲步兵。由魏武卒爲先鋒,正應其時。
這一點,無論是嬴斐,還是郭嘉,甚至於魏良,都心知肚明。如今大都護府中,最強大的軍隊,便是魏武卒。
那怕傾樓蘭百年財富,打造的重騎兵,甚至於嬴斐選拔衆軍,從其中擇出的鐵鷹銳士,此時,都不足與魏武卒相提並論。
魏武卒,在數量上完虐重騎與鐵鷹銳士。大軍十數萬,重騎兵只有區區五千,而鐵鷹銳士,選拔由於太過於苛刻。
至今爲止,只有不到百人。銳士雖強,卻終究不是殺神時代的千人斬。
“下去準備吧!”
“諾。”
嬴斐星目裡閃過一抹璀璨的亮光,揮手,道。對於出征一事,其看的極重。這一次征討朝陽,關乎着嬴斐下一步的戰略。
青州數十萬黃巾,對於嬴斐極其重要,甚至於可以彌補其的先天不足。屆時,嬴斐一下子就可以在人力上,領先於袁紹等人。
……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ωwш. ttka n. ¢O
校場中,兩萬大軍兵戈森嚴。凜冽的殺氣,就像泥石流。
“踏。”
“踏。”
“踏。”
……
腳步聲如鼓點,一步一趨。在兩萬大軍凌厲的目光中,嬴斐踏步向前。其身體筆直,猶如一把長槍。
鋒銳之氣,直衝天穹。
這一刻,嬴斐眸光肅然,目不斜視。眸子犀利如劍,望着迎風招展的帥旗,目光越發堅定。
“擂鼓。”
一聲大喝,如同晴空霹靂。在大營中炸裂,震的士卒一恍惚。
“諾。”
“咚、咚、咚”
……
漫天戰鼓響起,如同炸雷,一下子響徹整個大營。鼓聲自四面八方,不斷髮出轟鳴,向着點將臺匯聚。
空中招展,飛舞如騰龍。黑色嬴字帥旗,隨風席捲,自有一抹崢嶸。
彷彿百年前,那個崇尚黑色帝國的帥旗。帶着猙獰,隱藏着凌厲的殺機。
“嘩嘩。”
戰旗怒飛,自有沖天氣象。黑色的嬴字帥旗與紅色的西域大都護旗,交相輝映。一時間成爲天底下,最特殊的顏色。
“踏。”
站立於點將臺上,收足頓立。嬴斐一轉身,直面大軍。
“唰。”
犀利的目光,化作一道神虹,發出凜冽的光,盯着大軍,其振臂大喝,道。
“將士們。”
……
“大都護。”
“大都護。”
“大都護。”
……
一聲大喝,兩萬人頓時振臂高呼。巨大的迴應聲,充斥於整個大營。
看到這一幕,嬴斐星目一挑,伸出雙臂朝着虛空一按。震天的歡呼,戛然而止。極動與極靜的轉圜,妙到毫巔。
“將士們,本將自敦煌而出,一路跋涉,千里奔襲。於長社一戰,火燒波才二十萬大軍。其後兵鋒浩蕩,直指青州。”
嬴斐眸子裡殺機暴漲,死死的盯着大軍怒喝,道:“本將心存悲天憫人之心,不忍刀兵加諸其身,故發佈佈告於青州各郡縣。”
“然,齊郡趙四年,心懷不軌,欲連橫六郡黃巾,約於朝陽,抗大漢天兵。”
“將士們,趙四年此賊,無視大漢天威,無視大軍浩蕩。”
“噌。”
一把拔出腰間鐵劍,劍鋒直指大軍,怒喝,道:“我大軍浩蕩,天下無雙,魏武之銳,亙古難有。”
“告訴本將,面對如此挑釁,爾等能忍否?”
太陽光直射,劍鋒上閃爍着光華。一聲喝問,就像一記重錘,一下子擊中了衆人的心臟。
“殺!”
“殺!”
“殺!”
……
喊殺聲震盪大營,凜冽的殺氣,自每一個士卒身上激起。殺氣盈野,浩蕩而起,一下子充斥整個大營。
……
“惡來。”
“主公。”
嬴斐星目一閃,暴喝,道。典韋手持鐵戟,轟然出列。其身子魁梧,一下子站出來,就像一鐵塔。
一股悍然之氣,撲面而來。
“殺馬祭旗。”
“諾。”
大軍出征之日,忌殺生。
一般人,皆以之不詳。這一次,嬴斐反其道而行之,這一切,都是爲了擊破趙四年的連橫。
靜。
這一刻,整個大營之中,彷彿一下子死絕。沒有絲毫的聲音,靜如鬼蜮。
在軍中,戰馬就是命。不到萬不得已,軍中大將絕對不會殺馬。歷史上,最出名的也僅僅只有兩次。
先有漢高祖劉邦,殺白馬爲證,非劉氏不得王之。其之決策,一下子剪除了異性王的威脅,將天下牢牢控制在自己劉氏手中。
其後,一代天驕,天可汗李世民,於渭水殺白馬盟誓,領六騎以退頡利大軍。這兩次,殺白馬,皆意義重大。
其對於中原的影響,十分久遠。而此刻,面對數十萬黃巾,一介烏合之衆,嬴斐居然欲殺馬祭旗。
兩萬大軍,俱是心知。一旦殺馬祭旗,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兩者之間,根本再無絲毫轉圜的餘地。
“希律律。”
一聲高亢的嘶鳴,響徹大營。彷彿這一刻,戰馬亦知其命運。不自然的摳動前蹄,顯示其的不安。
戰馬被牽,一步一步登上點將臺。兩萬士卒,四萬隻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白馬。皆目不轉睛,就連呼吸都刻意壓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