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點了點頭,張魯眼中堅定之色一閃而過,其朝着三叔,道。
“三叔,本座困於南鄭縣不得而出。今局勢如此,已經到了千鈞一髮之時。冠軍侯嬴斐出手,直接令南鄭縣局勢變得詭譎無比。”
“爲求五斗米教長存,祖宗基業還在。魯請三叔西向蜀郡,邀益州牧劉焉派兵北上漢中,一同抵禦冠軍侯。”
張魯的選擇並不令人意外,只要是有點腦子,心存不甘的人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蓋因獨尊漢中郡,遠比一介附屬來的逍遙。
聞言,三叔眼中精光閃爍,在片刻之後其神色一凝,朝着張魯,道。
“諾。”
……
五斗米教,以當代天師爲尊。可以說,五斗米教就是張魯的一言堂,更何況此刻張魯得到了三叔的支持。
是以,整個天師觀中沒有人一個人反對。清楚五斗米教規矩的諸人心裡清楚,此時此刻一旦與張魯對上,後果將不堪設想。
……
“軍師。”
陳奕跨步而入,其朝着郭嘉行了一禮。整個南鄭縣,郭嘉官職最高,自是一切以其爲尊。
“嗯。”
點了點頭,郭嘉望着陳奕的目光中一抹精光掠過。其神色微微一動,朝着陳奕開口,道:“五斗米教有何異動?”
這一刻,郭嘉的神色凝重無比。通過黑冰臺接到嬴斐傳來的信息,令其對於五斗米教以及張魯的認識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步。
與此同時,郭嘉也瞭解到了嬴斐對於五斗米教的態度。
鎮壓!
嬴斐傳來的信息中,語氣極其嚴厲。對於五斗米教與張魯,其恨不得抓起來殺絕。正因爲嬴斐的態度如此,令郭嘉更加的束手束腳。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今南鄭縣的虛實。五百鐵鷹銳士雖強,卻不能形成絕對的威懾力。而且以假亂真之計,在這裡未必就沒有人能夠識破。
“稟軍師,五斗米教高層皆龜縮於天師觀不出。南鄭縣中黑冰臺勢力被一網打盡,屬下根本無法打入其中。”
“嗯。”
聞言,郭嘉點了點頭並未再多言。如此危急關頭,整個南鄭縣中都已經風聲鶴唳,在所有人都人人自危的情況下,五斗米教必將更難打入其中。
“派出人手,嚴密監控五斗米教以及天師張魯,絕不能放任其離去。一旦其有所異動,立即稟報。”
“諾。”
一番交談之後,趙奕轉身離去,縣府之中只留下郭嘉一個人。
這一刻,是郭嘉最爲擔憂的時刻。此時此刻,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一旦張魯察覺出自己的以假亂真之計,到時候必將遭受到五斗米教的雷霆一擊。
屆時,憑藉五百鐵鷹銳士根本就阻擋不了。就算能夠堅持到中央軍團到來,然而鐵鷹銳士必將損失慘重。
“呼。”
一念至此,郭嘉望着城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呢喃,道:“主公汝不至,就只有替嘉收屍了。”
……
“駕。”
一揚馬鞭,胯下烏騅向前,再一次加速。嬴斐此刻滿臉的焦急,烏騅馬因爲連續不斷地奔跑,口鼻間熱氣騰騰。
“駕。”
一路向南,中央軍團的兵鋒直逼漢中郡。然而,黑冰臺的消息令嬴斐心生不安,最後只得下令蒙鵬領步卒延後,其自帶騎兵出擊。
“希律律。”
戰馬一陣躁動,向着主人宣示着不滿。就在這個時候,林峰一催戰馬,向着嬴斐靠近。
“主公。”
聞言,嬴斐一愣。其輕勒馬繮,令烏騅馬的速度慢了不少。其望着林峰,道:“南鄭縣有消息傳來否?”
“未曾。”
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林峰望着嬴斐,道:“主公,此時此刻不僅未有黑冰臺消息傳來,屬下更是聯繫不上南鄭縣黑冰臺。其彷彿突然間消失了一般,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嬴斐的目光在這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其心裡清楚,南鄭縣黑冰臺聯系不上,只有一種解釋,那便是其被人連根拔起。
黑冰臺由於其職務的特殊性,導致其武力或許不強,但其隱藏能力不可小覷。能夠在一時間將南鄭縣黑冰臺一網打盡,由此可見這個勢力的強大。
念頭百轉,在心裡回來。嬴斐望着前方,眸子變得堅定無比,彷彿前面是火海,自一腳踏之,是刀山,亦擡腳而上。
“林峰。”
“主公。”
嬴斐一想到心中猜測的那個可能,雙眸之中殺機滔天而起,其望着林峰,道:“傳本將將令,大軍加速前進,在日落之前必須趕至南鄭縣。”
“諾。”
林峰聞聲一震,其眸子一閃。隨及轉頭朝着身後的大軍,厲聲喝,道:“主公有令,三軍加速前進,日落之前必須趕至南鄭縣。”
“諾。”
數萬人大喝,頓時整個天空中都是凌厲的殺氣。中央軍團,乃嬴斐的心腹,其自是能夠感受到嬴斐心裡的焦急。
“駕。”
……
戰馬如龍,向着前方不要命的推進。嬴斐大纛立於空中,迎風飛揚。望着逐漸擴大輪廓的南鄭縣,嬴斐心裡生出一抹激動。
“奉孝堅持住,斐來了!”
……
“駕。”
巨大的嬴字帥旗隨軍而動,嬴斐的到來自是被秦一看到。是以,其進城根本就未遇到一絲阻攔。
“主公。”
“籲。”
望着眼前的秦一,嬴斐一把勒住了馬繮。其雙眸微閃,便是朝着秦一,道:“軍師何在,局勢若何?”
“稟主公,軍師現在坐鎮郡守府,整個南鄭縣,盡在我軍控制之下。”
“嗯。”
聽到秦一的解釋,嬴斐眼中光華流轉,其於一瞬間璀璨。嘴角微抿,嬴斐望着秦一,道。
“秦一。”
“主公。”
念頭一閃而過,嬴斐朝着秦一,道:“由汝率領中央軍團,控制南鄭縣四門。沒有本將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一旦發現違令者,殺無赦。”
“諾。”
瞥了一眼秦一,嬴斐眼中神光熠熠,其望着郡守府的方向,大喝,道:“隨本將去郡守府。”
“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