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侯府發佈一條佈告,宣佈涼、並、益、漢四州推行新的田賦法,十五稅一的田賦維持不變,但是納賦對象擴大到四州之田。”
醞釀已久的變法,終於在此刻推行,這也代表着秦侯府上下一心,真正要對世家大族與地方豪強這個毒瘤下手。
……
佈告一出,舉州譁然。
一時間整個四州之地紛紛亂了起來,世家大族這一次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偃旗息鼓,而是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短短時間,不僅是幷州各郡縣世家大族組成了統一戰線,涼、益州世家大族也是如此。
三州之地,各大郡縣棄官者多大百分之九十,只要是出身世家大族官員,紛紛留下了一份辭呈。
……
“主公,出事了。”
林峰與蔣琬聯袂而入,兩個人的臉色凝重至極,彷彿天空的烏雲全部聚集在了兩個人的臉上,讓嬴斐都產生了一絲壓抑。
……
“可是世家大族與地方豪強做出了反擊?”
嬴斐心裡清楚,能夠讓林峰這個黑冰臺頭子,以及秦侯府長史蔣琬一起聯袂而至,必然是世家大族出手了。
“嗯。”
聞言,蔣琬點了點頭,神色不自覺的難看起來,當初推行變法之前他雖然料到了世家大族與地方豪強會如此,卻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嚴重。
涼並益三州之地各大郡縣官員紛紛辭官,一點也沒有給秦侯府反應的時間,只是留下了一份辭呈。
這個時候的蔣琬心中清楚,這樣一來整個四州之地必將會陷入癱瘓狀態,再這樣下去,發生混亂在所難免。
“主公,涼並益三州各郡縣十有**皆辭官,三州刺史府沒有收到一絲笑意,直接在官邸放了一紙辭呈。”
……
“呼。”
……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嬴斐眼中掠過一抹厲色,他自然清楚蔣琬這句話中的意思,這代表着秦侯府到了危急存亡之秋。
同時這也表明秦侯府與世家大族的矛盾,徹底的擺在了檯面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就像當年隋煬帝一樣,不成功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一念至此,嬴斐眼中掠過一抹殺機,望着林峰,道:“通過黑冰臺傳令涼並益三州之地各郡縣縣尉接管各郡縣。”
“對棄官的世家大族的人進行統計出來交給鐵劍死士,同時對棄官的各郡縣實行軍管,免得各郡縣陷入無政府狀態,從而避免混亂。”
“諾。”
瞥了一眼林峰,嬴斐眼中射出一抹寒光,既然世家大族不仁不義,那就不要怪他翻臉無情。
“將棄官之人統計出來,將名單交給史阿,同時讓黑冰臺中殺手刺客出手,將帶頭的幾個世家大族的家主刺殺。”
“動作之時小心一點,不要露出蛛絲馬跡,本侯要他們明知道是本侯所爲,也找不到證據。”
“諾。”
……
“嘶。”
……
聽到秦侯嬴斐的命令,蔣琬就清楚世家大族皆辭官這一手雖然打了秦侯嬴斐一個措手不及,卻也成功激起了嬴斐暴怒。
這道命令下達,這根本就是不死不休之局。
因爲秦侯嬴斐已經動了黑冰臺中隱藏至今的暗子,代表着此事的不可緩和。
……
“史阿。”
“主公。”
瞥了一眼史阿,嬴斐眼中殺機大盛,望着史阿,道:“你與林峰取得聯繫,等黑冰臺統計出來辭官人數,由鐵劍死士出手逐一清除。”
“諾。”
……
望着史阿離去,蔣琬張了張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爲他心裡清楚,這一刻的雙方已經勢同水火。
只有更狠更毒辣,才能取得勝利。
更何況在蔣琬看來,這一次世家大族的這一個舉動,根本就是對秦侯府的挑釁,不懲罰不足以立威信。
這種頭絕不能開。
在涼並益漢四州之地,但凡以世家大族與地方豪強之力挑戰侯權的人,都必須要誅殺,甚至於株連九族。
不殺不足以驚醒世人,不殺不足以殺雞儆猴。
“公琰,可是覺得本侯殺心太重,手段太過於低級?”
……
不得不說,秦侯嬴斐的手段確實有點低級,因爲不管怎麼說秦侯府與世家大族的鬥爭,都是政治鬥爭。
以殺手刺客震懾,這根本就是下九流。
深深的看了一眼嬴斐,蔣琬沉默了一會兒,道:“此刻的局面已經危如累卵,世家大族連成一片。”
“這個時候任何手段都不爲過,更何況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就算主公派兵鎮壓,也沒有什麼不妥。”
“這個世界終究是成者王侯敗者寇,就像當年漢高祖也不是一樣手段不甚光明磊落,卻一樣高居帝位。”
……
“嗯。”
點了點頭,嬴斐,道:“公琰所言極是,只是此刻還不是派兵鎮壓的時候,一旦世家大族過分了,本侯不介意派兵屠殺。”
說到這裡,嬴斐話鋒一轉,望着蔣琬,道:“公琰,將這一次國考的士子派出去,先以益州爲主。”
“至於涼州有漢、益、並三州包裹,又有金城大營鎮壓,同時又是本侯發家之地,發生暴亂的可能性不大。”
“漢州雖然地域遼闊,卻無世家大族盤亙,又有延城大營二十萬大軍鎮壓,可以說是穩如泰山。”
“至於幷州有本侯親自坐鎮,又有白土大營鎮壓,那怕此刻的白土大營兵向冀州,也不過是一紙調令而已。”
……
“呼。”
聽到秦侯嬴斐的解釋,蔣琬突然發現世家大族的手段在秦侯眼中,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
看似兇猛的一擊,被人家彈指之間解決,一念至此,蔣琬心中對於變法一事的信心不由得更大了一分。
……
看着蔣琬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嬴斐雙眸之中掠過一抹精光,一字一頓,道。
“同時傳令李法,從今天起不僅新的田賦法推行,就連改良版的耕戰體系也一併推行。”
“既然已經與世家大族成了死敵,不死不休,本侯不介意下重手,徹底得罪死世家大族與地方豪強。”
“在本侯的幷州,世家大族與地方豪強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被鎮壓,要麼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