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丁羽等人辭別,袁術帶着紀靈並數十個小兵連夜趕往盟軍大營,袁術還打算惡人先告狀,不管如何,先把丁羽勾結西涼兵的說法給坐實了。
但是,天不從人願,袁術的這種想法無異於白日做夢。原因無它,房玄齡已經替丁羽代筆書信一封,快馬加鞭的送往盟軍大營了。開玩笑一樣,就憑袁術他們的兩條腿,再快能有四條腿的馬快?
盟軍大營內,天還沒有完全亮,收到房玄齡書信的袁紹趕忙將衆諸侯召集到了主帳之中。
“盟主,發生了何事?這麼早將我們召集而來。”衆諸侯大都是一臉的疑惑,不明白袁紹又發什麼神經。只有曹操等少數幾個人,憑着敏銳的嗅覺,猜測很可能是汜水關出事了。
“哎,你們先看看丁副盟主送來的戰報吧。”
袁紹顯得很是無力,吩咐手下將書信遞給了曹操先看。
翻開書信,果然!曹操心中一片平靜,就猜到是汜水關出事了,急急的看完書信,曹操心中已然明瞭這是怎麼回事了。很明顯,袁術這是被坑了。就知道丁羽的東西不好吞,這傢伙夠狠,曹操心中暗暗警惕。
接着書信依次傳了下去,衆諸侯有低頭沉思者如劉備,有幸災樂禍者如孔融,有唉聲嘆氣者如劉岱。只不知唉聲嘆氣者們是可惜汜水關的戰利品呢?還是可惜袁術的三萬大軍呢?
房玄齡這封書信用詞巧妙,詳細的敘述了袁術是怎樣的狂妄自大,以致輕信了西涼士卒,遭遇西涼士卒的反叛,結果不單是袁術三萬大軍毀於一旦,更嚴重的是汜水關內大火燃起,一應物資盡皆燒燬。同時,房玄齡還在信中請求袁紹運輸糧草前往汜水關,以供丁羽大軍食用。也就是說現在一袁紹爲首的貪心者們,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本來算計好的戰利品沒了,還得供應丁羽大軍的糧草,袁紹已經要罵娘了。
瞧着帳內衆諸侯的神情各異,但就是沒一個開口說話的。興許是沒啥說的,興許是害怕,也興許是無奈。“衆位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衆人遲遲不開口,可袁紹不能不開口啊!他可是盟主,衆諸侯在這,一度冷場,最尷尬的其實就是他了。
“我覺得袁術輕敵貪功,致使盟軍損失慘重,當負全責。”孔融心裡頭舒服極了,讓你們貪,這下好了吧,完犢子了吧。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指望孔融不去落井下石,可能嗎?袁術那廝實在是太吸孔融的仇恨了,能讓一代大儒死盯着不放,他袁術也算是個人才。
“你們也是這個意思嗎?”袁紹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孔融此言跟打他的臉有什麼區別?袁術前往汜水關是他同意的,現在出事了就治袁術的罪,那將他置於何地了?
“我附議,袁術小人也,此次又遭大敗,是盟軍遭受這麼大的損失,當殺之以謝天下。”好傢伙,王匡比孔融更狠,一開口就要治袁術的死罪。
袁紹直聽得青筋暴起,在袁紹看來,一則此次袁術敗北,如果要袁術負責,他豈不是也要擔責任了?二則,袁術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同族,他可以算計害袁術,別人卻不可以,這是來自士族的驕傲在作祟。
“王太守這話過了吧?公路就是再錯,他也是我袁家之人,豈容你來治罪?”不用袁紹說,同樣來自袁氏的袁遺已經忍無可忍了,大聲斥責起了王匡。
袁遺是誰?袁術的馬前卒是也,自己的主子要被人治罪了,他怎麼可能不出頭呢?不得不說,袁術雖然做人較爲失敗,但他命好啊,袁氏嫡子的身份,讓他不用怎麼爭取就能獲得很多人的追隨。
袁遺這話算是說到袁紹的心坎裡去了,袁紹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顯然對袁遺的話很是贊同。“袁太守所言有點過激,還望諸位海涵。”
不過謙虛話還是要說一句的,不然會給衆諸侯留下袁氏跋扈的印象就不好了。袁紹這廝的做法就是這個時代世家的通病了,那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感覺。
在場衆人哪個不明白這裡面的道道?本來別有目的打算坑袁術一把的,這會都默默不語了,因爲袁遺的話着實是提醒了他們,再怎麼說,袁術也是袁氏嫡子,哪那麼好動?
“吾以爲袁太守不但無罪反而有功,袁太守雖說損失了三萬大軍及衆多物資。但是他卻替盟軍解決了一萬五千餘西涼兵這個大大的隱患,衆位敢保證你們其他人前往,就不會遭遇西涼兵反叛?”
一見形勢有逆轉的傾向,袁術的二號狗腿張超毫不猶豫的出來替主子開罪了。
張超心想,現在他替袁術說了話,袁氏就會欠他一個大大的人情,將來有着這份人情在,對他的好處可是很大的。
“恩,張太守所言有理,我也覺得袁太守無罪。其罪當在丁副盟主的身上,他爲什麼要俘虜這些西涼兵,爲什麼不當初就把這些西涼兵給殺了呢?如果當時他就殺了這些西涼兵,何至於有今日一敗?”
鮑信就更厲害了,他一開口,不但袁術沒罪了,這罪過反倒是都成了丁羽的了。
“我呸,鮑信,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了?丁副盟主一天之內即拿下汜水關俘虜一萬五千餘西涼兵,實乃是奇功一件,豈容你隨意污衊?”
孫堅這暴脾氣終於忍不了了,上來直接一口濃痰吐在了鮑信的臉上。一邊怒斥,一邊吐沫星子橫飛,直把鮑信嚇得節節後退。江東猛虎孫文臺可是個狠人,鮑信不敢得罪,只得恨恨的退回自己的位置上,臉上盡是不岔。
“衆位不必爭了,依我看,不如暫且放下,等待公路回來再行討論如何?”
袁紹再不發話就要亂套了,看底下孔融的人已經躍躍欲試了,袁紹可不想這些人來個車輪大戰。那樣的話,這盟軍主帳成什麼地方了,潑婦罵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