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義父何出此言?”呂布被這突如其來的喝罵給氣得胸中怒火高漲,卻是硬生生忍了下去,只是低聲問道。他確實不知道這董卓又哪根筋搭錯了,不過真當他呂布是他董卓養的一條狗嗎?可以任意羞辱打罵。
“我問你,你是否殺了那曹操?”胸中的鬱氣發泄了些,董卓稍微好過了些,冷哼了一聲,又重新坐回了胡牀問道。
“沒有,孩兒本來已經追他到絕境了,但是陸玄通突然帶兵出現,當時孩兒麾下兵馬不多,而陸安又手握幾千精兵,我並無把握戰勝,所以只能無奈退去。”呂布將頭放的更低,恭敬道。爲了那些從幷州就一直跟着他的幷州兒郎,說什麼他也得忍下去。
“哼,我看你是早已經心有不軌,勾搭上了那陸安,所以才故意放過了他們!否則以你之勇力,又怎麼會懼他那區區幾千兵士!”見到呂布態度畢恭畢敬,董卓終究是不好再乘機發火,只是冷冷的道。不過提起陸安的名字時,他那心中的殺意卻怎麼也壓制不住。
“孩兒絕無此念,那陸安武藝不俗,我是顧忌到麾下兒郎們的性命,纔沒有動手生生退去的。”呂布解釋道。這董卓果然是信不過他,自己纔剛回來,他一定就傳來那些跟着自己的西涼兵發問了吧!不然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的這麼清楚。
“那我聽說你與那陸安交談甚歡是怎麼回事?說起來,你第一次在虎牢關和那陸安對戰的時候,似乎也多有手下留情!”董卓喝問道。他此時莫名的起了疑心,對於之前過去很久的事也覺得變得可疑起來。
“交談甚歡並無此事,只是陸安那人一直說對孩兒的武力十分敬仰,所以孩兒纔會和他交談幾句!”呂布低眉順氣的道。
”行了,沒你事了,下去吧!日後絕對不允許和那陸安來往,否則被我發現,決不輕饒!“董卓把呂布的話和回來稟報的西涼軍所說的情況一對,發現沒什麼破綻,當下也不好追究,只能煩躁的揮了揮手,意示呂布滾蛋。
“孩兒告退!”呂布轉身離開,手中的拳頭卻緊緊的握住不鬆,董卓,今日你敢踐踏我的尊嚴,日後必要你血濺五步。
“相國,溫侯剛剛出戰歸來,雖然沒能殺得曹操,卻也將曹操的兵馬全數擊破,您這樣直接質問他,怕是他心中會不滿啊!”李儒看着呂布離去的身影,站在董卓旁邊小聲勸諫道。
“不滿又如何,他手下的幷州軍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若是敢有異動,我必先殺了他!這個狼崽子,一直都是養不熟的,反倒不如給他學學乖,省的他一天到晚目中無人,以爲本相離開了他就不能活下去似的!”董卓冷冷的道。對於呂布,他是從來都不會放心的,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以武力壓服他,不給他兵權,呂布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在他手中掙扎罷了。
“這!”李儒語頓,雖然董卓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就怕日後情況有變,這呂布恐怕第一個就會反噬了,不過此時他又不好多加勸諫,上次陸安突破他的伏兵佈置殺了過來,讓董卓瞎了一隻眼,董卓就對他也沒之前那麼信任了,要是盲目開口,只怕也是自找沒趣。
“行了,不提這個,對於那個陸安,你有什麼好點的對付方法嗎?本相現在就恨不能將他捉到眼前來,扒了他的皮!”摸了摸自己已經徹底瞎了的右眼,董卓心中滿是仇恨。
“相國,此事卻是不能急於一時,咱們現在退回關中,同盟軍見到沒有機會戰勝我們了,恐怕不久也會解散,那陸安定會隨着孔融回青州,咱們西涼離青州甚遠,只能是鞭長莫及啊!”李儒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我這奪目之仇豈能不報?”董卓一聽,頓時又是火上心來,從邊上拿起一個玉飾,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相國若是想復仇,那麼還需忍耐,當今之要,是咱們需要穩固後方,只要咱們穩坐關中,養精蓄銳,那麼同盟軍就無法西出函谷關,只能無奈退去,等到他們退去之後,按照咱們之前所謀算,挾天子之令讓他們相互攻伐,咱們坐收漁利,將他們一舉消滅,到那時,陸安不但要任由相國處置,就連江山也都是相國的!這可是天下霸業啊!奏時相國完全可以成就不遜於秦皇的功績!”李儒乘機勸說道。希望能借着董卓此時心中的一股怒火,讓他變得鬥志高昂起來。
“呼呼!”果然,董卓已經被李儒給他畫的一張大餅給徹底迷惑住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坐擁萬里江山,那陸安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饒的景象,就連呼吸也不由變得沉重起來。
“好,就由你說的,本相暫且忍耐,暫時放過那陸安賊子,日後再與他清算!”良久,董卓回過神來,剩下的獨目盡是精光,毫不猶豫的就聽從了李儒的勸諫。
“不但如此,爲了防止此人在中原地帶搞風搞雨和相國作對,相國此時還可以借天子名義給他升官麻痹他,把他調離中原地帶,放逐他到一個偏遠地方去當地方官!任命他爲太守!”見到董卓能夠爲了大業忍耐,李儒心中興奮起來,又開口道。
“什麼?給他升官?還是當太守!這不是便宜那賊子了!”董卓一聽,頓時心中不爽。
“相國莫急,那陸安出身寒門,只是幸運得孔融看中才入得仕途,除了一身武力之外,他毫無根基,就算給他一個太守做,他能做好嗎?而且咱們可以給他找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地方,讓他根本無力他顧!等到咱們騰出手來,就可以隨時收拾他了!”李儒冷靜道。
“嗯!那讓他去哪兒比較合適?”董卓一聽,也就不反對了,這顆糖明顯是有毒的,給陸安扔過去也無所謂。
“嗯!本來交州隨便找個地方給他最合適,不過那個地方實在是太偏了,搞不好他會直接就不去上任,對了,讓他去荊南,武陵郡就很不錯,那裡人員稀少,交通不便,而且常被五溪蠻族騷擾,縱然他本事通天,沒個幾年時間也蹦躂不出花樣來!”李儒微微思索了一下,就選好了地方。
“好!既如此,那就立刻就讓天子下詔,封他個武陵太守做!讓他滾得越遠越好!”董卓一聽,頓時點了點頭,答應了李儒的建議。隨後他又想起一事,問道“上次從文武百官那裡蹦出來一個女子居然協助陸安,查出來是哪個文武百官家裡的嗎?”
“相國恕罪,這個暫時還沒有頭緒,那個女子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料!”李儒告罪道。
“算了,一個女子也無所謂,不過這事情卻不能就這樣了結,正好以這個爲藉口,將朝中那些經常和我作對的文武百官通通拿下處死!就說他們勾結叛黨,行刺本相國!”董卓揮了揮手,又想出一個暴戾的主意。
“相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