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村正在過着幸福美滿的日子,遠在冀州的一個小村莊,醫館醫師卻遇到了一列從未見過的病症。
一間灰磚灰瓦屋子裡,一位少年正在給躺在牀上的病人診病。
病人臉上長滿了指甲蓋大小的黑色斑點,嘴脣呈紫紅色,看起來十分嚇人。
少年右手輕輕搭在他脈搏上,心中有些想不明白,脈搏毫無問題,爲什麼人氣息會這麼弱。
病牀前還有一位婦女,她正緊張的看着,心中焦急無比,老爺這要是走了的話,這該如何是好。
少年起身搖了搖頭道:“敝人醫術淺薄,實在瞧不出病因,還需另請高明。”
婦女一聽,頓時慌了神,要是雨蝶幻海出來的醫師都沒有辦法,天下間哪還有人能診治,想着不僅流下了眼淚。
少年微微低着頭向外走去,出到院外,前方兩人急急迎面而來。
二人看到醫者,大喜上前,拉着就跑,邊跑邊說,是:“幸好您還未走,快跟我們去看看吧,老三家裡一下病倒四五人,狀態都一樣。”
少年一聽,咚,心一顫,這不就是老師說過的流行病嗎,哎呀,這可耽誤不得,必須馬上通知漁村。
……!
蝶整天帶着孩子們讀書習武,時而去海里釣釣魚,時而再去山裡打打獵,日子過得舒坦無比。
殊不知,一種席捲天下的疾病正在蔓延。
“報~~~。”一騎狂奔於漁村大道,若沒有紅色預警,誰也不敢在漁村大道疾馳。
斥候打馬來到海邊,翻身下馬跳下岸口,爬上一艘小船急急吩咐開船,這是去找出海釣魚的蝶哥兒。
信件不一定要蝶親啓,可只要蝶在漁村,一般頂級情報都會直接找他。
船家趕忙向海面劃去,蝶行蹤從不保密,許多鄉親都知道他在哪裡。
一艘千斛大船,蝶正躺在搖椅之上,文姬坐在他身邊打着扇子。
娃子們專心釣魚,這是一幅溫馨且美麗的畫卷。
“報~~~~~~!”小船還在百米之外,斥候扯開嗓子大吼。
咦,閉着眼享受文姬服侍的蝶陡然起身。
“報~~~~~!”
……!
斥候攀上大船,從懷中掏出信件遞給蝶哥兒。
也不知道爲什麼,蝶心中一疼,接着全身發麻,好似一瞬間被掏空了所有元氣一般。
“夫君,沒事吧?”文姬伸手挽着蝶手臂問。
“沒事,扶我坐下。”說完,打開信件,剛看到第一行,眼睛便覷了起來。
“回家!”很簡單的一句話。
遂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文姬還從未見過蝶這番模樣,從來都是自信而堅強的他,怎麼會露出一股蕭瑟之態呢。
“夫君~!”文姬忍不住開口。
“恐怕天下即將遭受巨難,這是人類無法抵抗的災難!”聲音很輕,只有近在咫尺的文姬才能聽到。
說完,遞出信件。
文姬接過一看,臉上雖說驚訝,但是卻感受不到事件的可怕性。
怪病瘟疫哪年不發生,有夫君說的那麼嚴重嗎。
“看不出其嚴重性,是吧?”這很正常,一般瘟疫只是在一個地區蔓延,只要稍稍控制,就會得到緩解。
這次可不一樣,要是蝶沒有看錯的話,這是一種霍亂弧菌,一種當下不可治癒的病症。
“嚴重到了什麼程度?”文姬問。
“搞不好,我們華夏得死上一大半。”這可不是危言聳聽,這還是相對保守的說法。
“啊~!”這下被嚇到了。
遂緊緊拉着她手,輕聲道:“別怕,我會想辦法控制病情。”
口中說出來的話,自己都不相信,現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一回到家中,立即召集漁村領導商議對策。
楚家宅院,院壩。
一衆領導神色肅然,都是常年相處之人,就蝶臉色來看,這次恐怕遇到了天大的難事。
“蝶哥兒,先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七叔被氣氛壓得來失去了往日那老不正經的囂張氣焰。
“書生,你立刻組織學子與親人們撤離,出海前往司徒嵐嵐孃家。”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書生欲言又止,最後起身執行。
“妞妞,這次哥哥要你跟我一起前往冀州,有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你願意去嗎。”蝶心中多麼想要聽到她說不願意。
“嘻嘻,哥哥都不怕,妞妞有什麼好怕的。”其實姑娘心中有話不會說:要是能與哥哥同生共死,她覺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子龍,你立刻帶領一萬軍士前往朱虛,嚴密封鎖各處要道,決不能讓一個外地人進入青州。”子龍沒有話說,起身而去。
你就是現在讓他與親人們一起撤離,他也不可能聽命。
“管大哥,你帶上牛溪士兵護送撤離船隊前往海外。”管大哥已是年老,矧,他已經爲漁村失去了一條手臂,蝶想要他安享晚年。
管亥沒動,也沒反對,他想聽完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
簡單給他們講述了一番此次遇到的天災,這不是當下人力可以抵抗的,先保住漁村親人再說。
漁村這麼大的動靜,怎麼能瞞得過其他人,一時間,人心惶惶。
管不了那麼多,集漁村最大的力量,一批批來,首先當然是照顧親人,這沒得說。
“娃子,真的丟下一切離開嗎?”嬸嬸有些不捨,這麼些年的打拼,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好日子,擁有了這麼大的家業,誰能說丟下就丟下呀!
“沒事的,要不了多久我們還可以回來,放心吧,有我在呢!”嬸嬸最是信得過蝶,只要蝶說可以就是可以。
“嗯嗯,嬸嬸聽你的。”,她有些黯然轉身,家裡還需要她指揮收拾。
……!
蝶獨自走到後山稍高處,環眼看着天下最爲富裕,最爲先進的漁村。
一股股哀傷涌上心頭,遂昂頭望天,真想一劍捅穿那星空之外的世界,爲什麼要如此戲耍人類。
第二天,正要動身,再是一封信件傳來,說是:冀州霍亂已造成上萬人死亡。
咚,一屁股跌坐在石墩子之上。
哎,殘忍的上蒼,天地萬物在你眼中當真如芻狗般不堪。
寫信之人已是命在旦夕,也就是那位少年醫者,他也感染上病毒。
小黑輕移步伐走到蝶身前,細聲細語問:“你真要去呀,不是說治不好嗎,那幹嘛還去?”
“去看看,或許會有一絲希望也說不定。”這是真實想法,他懷着一種信念,一種特別傻的信念——奇蹟。
“小蝶弟弟,你答應姐姐,一定要前往海外與我們相聚。”沒有哭鬧,沒有更多的勸阻,然而,蝶能感應到,小黑那顆純粹且透明的心。
“哈哈,放心吧,天底下能要你夫君性命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安心帶着娃子們旅遊去吧!”嗯嗯,是這樣的,空間壁障都阻止不了俺,一個小小霍亂還能要了俺小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