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左右爲難
趙雲問了下門衛，才知道她已經搬到城中的某個巷子裡去了。至於她爲何會好端端地離開，他突然想到了不久前發生的一件事情來。原來凌超看到他們兩兩心相悅，便有心撮成此事。
“鴻雁姑娘對你一片情深，而你對她也頗有好感！要不這樣吧，這件大事就由我做主，給你們操辦了，怎麼樣？”
“稟報主公，殺父之仇未報，不敢談兒女私情！”
“報仇跟兒女私情是兩碼事，互不耽誤！再說就算你的父母還在世的話，肯定希望你能快點找到媳婦，好早點抱抱孫子！”
“如今適逢亂世，假如我跟鴻雁姑娘結爲伉儷，萬一哪一天我戰死在疆場，將對不起她們孤兒寡母！所以，我決定還是先等剷除了奸賊董卓再說吧。”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強！當然，鴻雁姑娘確實是位非常善良的姑娘！”
“非常感謝主公！”
後來，爲了避嫌，趙雲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對她不再熱情似火。李鴻雁以爲他看不上自己，所以那顆炙熱的心也漸漸冷卻了下來。
凌超突然想起了遠在千里之外的虞佳姑娘，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花好月圓之時，他立即準備好紙墨筆硯，書寫起來。
虞佳姑娘：
惠書敬悉，情意拳拳。入秋頓涼，幸自攝衛。分手多日，別來無
恙？離別情懷，今猶耿耿。別來良久，甚以爲懷。不知姑娘是否已洞
房花燭夜？若是沒有，望姑娘擇一佳偶，攜手一生！待太平盛世之時，
吾必當專程過來看望姑娘！
草率書此，祈恕不恭。特此致候，不勝依依。
七月十六日
凌超
凌超令人快馬加鞭，把信捎給虞佳姑娘。不久，屬下回來了，稱虞佳姑娘還未找到歸屬，並回了一封信回來。他急忙拆了開來，只見寫道：
凌將軍：
諭書敬讀，不勝欣慰。拳拳盛意，感莫能言。久不通函，至以爲
念。別來良久，甚以爲懷。近況如何，念念。望將軍不必擔心敝女的
生活，一切以社稷江山爲重!
七月二十日
虞佳
凌超看完此信，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相當複雜。
日落之際，天空一片深紅色的雲靄，映照在水面上，把河染成了薔薇色。原本的金光此時也幻成了暗紅的血光，稍微靠近的流雲此時也升起通紅的火光，映照着粼粼閃着波光的大海，把大海也映成一片通紅。大地上升起一股朦朧的淡煙，縈繞在萋萋芳草、潺潺流水邊，暮鴉停在枯枝上，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寂寥的鳴叫，遠處的大山，沉默着，在金光中漸漸暗淡下去。
凌超帶着幾個侍衛在城中走一走，查看民情。當他們來到橋邊時，發現一位女子坐在河畔的草地上，雙手撐着臉蛋，黯然神傷。凌超一眼就認出了那位姑娘正是李鴻雁。
他看到她，便起了昔日的芷欣。格外思念她，卻不能得到她。那種滋味如同喝了一杯苦咖啡，異常苦澀，難以下嚥。可喝完之後，又覺得苦中帶着幽香，回味無窮。鴻雁臉上那般思念的煎熬，他怎麼又會不清楚呢？
爲了再次撮合他們的婚事，凌超決定再做一做趙雲的思想工作。他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拿手菜，令屬下把他們兩給請了過來吃飯。他們兩相互見面後，嘴脣不停地抖動，想說什麼卻一直未說出口。
“來，快來嚐嚐，我做的紅燒甲魚味道怎麼樣？”
鴻雁夾了一塊放入嘴中，細細品嚐了一下。
“味道確實棒極了！沒想到凌將軍的手藝如此好！”
“好就說不上嘍！只能說還算湊合！其實子龍的廚藝比我的還要好，只不過是忙於軍校的事情而無閒暇耳！鴻雁姑娘，只要你品嚐一次，就會終身愛上這種味道！我至今都還特別懷念子龍那次所做的肉末茄子！”
“好，那我下次再做給主公您品嚐！”
“何必下次呢？反正鴻雁也在這裡，不如就現在吧？”
“好咧！”
趙雲離開餐桌，走進廚房做菜去了。
“鴻雁姑娘，我決定爲你們做主，把你們的婚事給定了，怎麼樣？”
“這……”
就像兩片榴花瓣突然飛貼到她的腮上似的，她兩頰緋紅了。
“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再說你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而且你們的父母都已不在人世，就讓我給你們擇個良辰吉日，把婚事給定了，怎麼樣？至於趙雲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搞定！現在你只需跟我說句真話就行！你是否願意嫁給趙雲將軍？”
一會工夫，彷彿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臉上來了，碰上去就要燙手似的。
“只怕我配不上趙雲將軍！”
“我不是一直跟你們說嘛，現在人人平等，沒有什麼配不配的，只有你願不願意的問題！如果你願意，我保證讓你們順利結爲伉儷！”
“他……他爲什麼不直接來問我呢？”
“你們兩都把對對方的愛埋藏在心底，那你們要拖到多久才能在一起！”
“我纔不肯嫁給他哩！”
“咋了？一個那麼優秀的美男子都不要？”
“他要是不跟我表白的話，我就不嫁給他！”
“行。那我等下就叫他來表白！”
“凌將軍，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凌超一看到她那撒嬌的樣子，便仰天大笑起來。
此時，趙雲端着剛做好的菜進來了。
“來，鴻雁姑娘，快來嚐嚐！”
鴻雁只是靜靜看着，沒有伸手去夾。
“子龍你傻愣什麼？快夾菜給鴻雁姑娘呀！”
趙雲這才醒悟過來，朝她的碗裡夾過去。
“恩，味道確實還行！”
趙雲一聽，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子龍啊，鴻雁姑娘對你一片情深，你咋就不迎娶人家了呢？”
“我……我……”
“行了，你就別我我我了！在戰場上，你是一個神龍將軍；可在感情上，你卻顯得扭扭妮妮起來！如今你就陽剛一點，當着我跟鴻雁姑娘的面，說，你願意娶鴻雁姑娘爲妻麼？”
一邊是未報的殺父之仇，一邊是朝思暮想的姑娘，他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