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缸裡有毒
李傕認爲，楊奉保駕往洛陽而去，每經過一城必定會向縣令索要糧食財物。因此，只要搞定其中一縣令，在食物中投毒，那麼他們全部暴斃而亡，不需傷亡一兵一卒。
郭汜認爲，他們要去洛陽，必定經過潼關，而潼關縣令趙法跟自己曾有一見之緣，不過感情不是很濃厚，可以從此下手。因此，郭汜送給他一顆夜明珠、一對九龍玉杯和黃金百兩，並陳說厲害。趙法大喜，便答應趁機投毒。
且說楊奉一軍來到潼關，趙法率領百官於城門口列隊迎接。漢獻帝命令，所有士卒就地安歇，休息三個時辰後再糾集隊伍啓程出發。趙法讓丫鬟們先端來瓜果與壺漿，以供漢獻帝和將士們享用。漢獻帝嚐了下當地盛產的葡萄，甘甜無比，便嘖嘖稱讚起來。
趙法暗思忖道：“你這狗日的皇帝平時待我甚薄，只有落難的時候纔會想起我的好！要是以前能夠重用提拔我的話，還會在這窮不拉幾的地方當一個區區縣令？真是瞎了眼了你！幸虧郭汜和李傕兩位將軍賞識我，事成之後欲給我半壁江山！今日就要了你的狗命，到了地府之下可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狗眼看人低！”
此時，郭汜和李傕兩支人馬已經在潼關外埋伏起來，只待舉火爲號。
且說徐晃由於口渴便多喝了一些酒，肚子有點撐便想去上廁所。解完手之後，他便欲回到客廳，可是走廊迂迴曲折，岔路又多，不知不覺來到了廚房。此時，十餘個奴僕正在煮飯做菜。徐晃一看到砧板上的肉，涎水都流了出來，便忍不住地想過去看一眼。
走着走着，他發現一人蹲在水缸邊，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幹什麼。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洗菜。於是，他轉身走了過去。那人一看到徐晃正快步過來，竟然跑了起來。徐晃覺得此人有貓膩，便追了過去，大喊道：“快給我停下！快給我停下！”
徐晃雖然長得五大三粗，可是跑得速度卻比不過他。他一看到他準備越牆而走，便立即使出了落葉弓技能。他栽了一個跟頭，從牆上摔了下來。徐晃立即把他按到在地，接着逮到大廳裡。
漢獻帝見狀，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稟報陛下，此人一見到屬下就想跑，其中必有蹊蹺！”
趙法一看到他被抓，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儘管裝得很淡定。
“快說！你爲什麼要跑？”
“我……”他想從趙法的臉上找出答案，可是趙法卻低着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我不是逃跑……而是……”
“而是什麼？快說！”
“而是我被那位將軍的模樣給嚇倒了，所以……”
“放你的狗屁！難道我會好端端地吃你不成？你支支吾吾的，必定是做賊心虛！要是不說實話，我讓你吃我大斧！”
說完，他便把大斧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人一看，面色一剎時地變了灰色了。楊奉示意他先把大斧給收起來。
漢獻帝問道：“趙縣令，他可是你府中的人麼？”
趙法心驚膽戰地答道：“是的。陛下！他姓趙，名多，字堅仁，是屬下的堂侄，來府中沒多久。屬下認爲，賤侄一直生活在鄉下，未曾見過什麼世面！因此，他生性膽小，不善交流！今日陛下率領衆軍來到此地，賤侄心慌也在情理之中！”
漢獻帝又問道：“你果真是因爲心慌而走？”
趙多不停地磕着響頭，態度極爲誠懇，說道：“稟告陛下，確實如此！”
漢獻帝看到他有傷在身，便命奴僕扶他去看病。趙多一走，趙法終於可以舒舒坦坦地鬆了一口氣。可是趙多沒走多久，廚房裡的一奴僕前來報告，稱另一位奴僕不知爲何突然死了。此時此刻，趙法的腦子瞬間爆炸了，嗡嗡作響。
“到底怎麼回事？”
“死去的是一個廚師。他炒完菜起鍋的時候嚐了下口味，結果沒多久就口吐白沫而死！”
漢獻帝一聽，龍顏大怒，喝道：“你竟然敢下毒殺害朕？”
趙法立即跪了下來，不敢擡頭，說道：“府中從未藏匿毒物，小人願以性命擔保！那死者名叫蔡明，是小人請來的一個廚師！他之前就患有疾病，興許現在正是病情發作而暴斃而亡！”
漢獻帝覺得趙縣令照顧周到，不像是要謀害自己的人，便說道：“那你先去好好查一下吧！”
“請陛下在此安歇！小人一定要查出個水出石落來！”
趙法正欲要走，徐晃喝道：“趙縣令且慢，讓我徐某陪你一起去！”
“徐將軍舟車勞頓，還是在這裡安歇一陣吧！再說……”
“行了！多說就是掩飾！”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將軍了！”
趙法在前，徐晃在後，後面跟着幾個奴僕。
趙法在想，這個徐晃真是好管閒事，要是此時不剷除他，等他查明事情真相後，那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可是他武力高強，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貿然行動的話，反而揭開傷疤給人看，不打自招。他犯難了，不知該怎麼辦。很快，他們就趕到廚房，那些奴僕圍在死者的旁邊，不知所措。
趙法怒道：“到底怎麼回事？”
爲首一奴僕說道：“報告縣令，蔡明被毒死了！”
“放屁！府中從來未藏匿毒藥，又哪來的毒死呢？”
其餘奴僕聽後，便默不作聲。
徐晃走到水缸邊，舀了一瓢水，遞給趙法，說道：“請趙縣令一用！”
趙法笑了一下，說道：“徐將軍，本縣令不渴！”
“你不是說府中沒有毒藥嗎？你要是喝不完，那就嘗一口吧。”
趙法大怒：“本官不渴，哪有強逼人喝水的道理？再說貴軍不遠千里而來，本官好吃好喝地招待！而徐晃軍爲何處處不饒人，非對本官無禮呢？”
“廢話少說！你要是不喝的話，那就說明缸裡有毒！你可要知道，下毒殺害天子，那可是滿門抄斬的事情！”
“既然徐將軍懷疑我缸裡有毒，那你爲何不親自嘗一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