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定郡撤回傅遠軍並沒有急着進攻,因爲司徒空看出了北地郡絕非傅遠軍能咬碎的骨頭。就算有逆天通神的計謀,也無濟於事,畢竟劉峰軍曾經幾次大捷,有着豐富的戰鬥經驗,而傅遠軍除了陳邊借來的那四千兵甲有些經驗外,其餘的那一千裝備精良的部隊根本就是些繡花枕頭中看不中,剛剛開戰便損傷殆盡,現在全憑着借來的黃巾黨維持戰局。未開戰之前司徒空曾經幾次阻攔傅遠進攻,讓傅遠從長計議,可以佔山爲王,待實力成長到足夠與劉峰抗衡之時,再攻打劉峰也不遲。畢竟傅遠軍和劉峰軍實力相差太大,其中的差距難以用星點彌補。奈何傅遠不肯聽,在他看來自己的軍隊數量與劉峰相差無幾,只要強攻下去定是能攻破城門。可是等開戰以後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現在的傅遠與劉峰一樣,內心複雜,有苦難言。沒錯,傅遠軍登上了城牆,攻破了城門,那又如何呢?自始至終劉峰軍都是守城,未與傅遠軍正面博弈,攻破了城門登上了城牆,只是有了與劉峰正面廝殺的資格罷了。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傅遠沒了當初的那種底氣,若不是司徒空執意阻攔,傅遠早就退兵了。比起傅遠這個戰場上的初哥,司徒空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老辣,哪怕是劉峰也不如司徒空。司徒空看出來了,現在最希望傅遠軍休整的不是傅遠,而是劉峰。只要傅遠一提兵,就再無攻城的實力了。劉峰有了喘息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定是要攜大軍涌出郡城,到時候劉峰進可攻退可守,盡握大勢。
“可是,先生!若是再不退兵,我軍定會元氣大傷!”傅遠焦急的說道。
現在傅遠的話在司徒空耳朵裡完全就是空氣,聽不得,聽了便要亂己心智。“主公,現在若是退兵,我等只能保住城外的軍隊。而登上城牆和涌入城內的兵甲根本就撤不出來,會被劉峰軍盡數屠盡。主公這麼做雖想保全兵甲的性命,卻是害了他們啊。主公想要戰勝劉峰,就必須堅持下去,否則此生將再無與劉峰博弈的資格!”
“可……可是。”傅遠猶豫不決,可是看到司徒空那堅定的眼神,只能將話嚥了回去。
傅遠和劉峰的區別,劉峰始終都能堅定自己的目標,劉峰的目標就是抵禦傅遠軍,將傅遠軍擊敗,就算是己方大軍死傷過重,日後元氣難以恢復也在所不辭。而傅遠卻沒有劉峰的那種堅定,傅遠口口聲聲的說要斬殺劉峰,但是看到己方軍隊死傷慘重,目標就開始動搖了。半途而廢者必敗。
往日的北地郡城今日彷彿是一座煉獄之城,城牆四周掛滿了血淋淋的屍體,慘叫、哀嚎此起彼伏,讓人不寒而慄。“先生,既然你這麼說,那便讓騎兵上去吧!協助步兵攻下北地郡城。”
傅遠沒有上過戰場,甚至連大規模的廝殺都未曾見過,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用兵。若不是司徒空,傅遠根本就是個跳樑小醜。“騎兵?主公可曾見過誰人用騎兵攻城過?現在整個北地郡城外圍都被步兵擠滿了,敵我混雜,騎兵如何遊走?如何衝鋒?如何撕裂敵軍隊形?騎兵在攻城戰中根本就發揮不出步兵一半的實力,恐怕陷入敵陣後瞬息之間就會被亂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