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劉峰隱藏的深,馬廷並沒有發覺到劉峰的吃驚,從而繼續說:“馬家是北地郡乃至涼州最大的馬戶,除了馬匹外,馬家的別業私產還有千餘租戶,即便是這樣雄厚的家底依然不及傅家。傅家掌握着北地郡七成的租戶,整個北地郡城有三成的商戶是傅家的別業私產。說句聳人聽聞的話,若是將傅家的財產從北地郡抽出,那麼北地郡會瞬間瘦弱一半。”
這話劉峰倒是相信,連李家都如此強悍,更不用說傅家了。
“至於賤民家裡則不如傅李二家,只有……”
“咳咳~”就在馬廷準備交底的時候,劉峰輕咳了一聲打斷他的話:“馬族長,你們家便不必說了,我對你們家不感興趣。”
馬廷先是一愣,隨即心中一喜,劉峰的話雖然難聽,可是話裡的意思卻悅耳的很。馬廷知道其中的意思,馬靈卻聽不出來,眉頭微皺輕哼:“我們馬家還看不上你呢。”馬靈這丫頭哪都好,唯獨有一點讓人頭疼,那就是太過驕傲,不服輸。
劉峰好笑的看着馬靈,摸了摸耳朵:“怎麼着?靈兒姑娘,你是想讓我再把你關幾天麼?”
知道劉峰是說笑,馬廷還是呵斥一聲:“靈兒!不得無禮!還不給二殿下賠罪!”
意識到自己口快,險些再次犯錯,靈兒尷尬着起身行禮:“靈兒失禮了。”
都說女人的臉變得比天快,這句話在馬靈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馬靈可以在幾秒鐘內將喜怒哀樂同時展現出來,而且還是發自內心的,不摻半點假,就好像養的家貓,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它會在你身上蹭蹭毛,它若是有一點不順心,就會翻過來撓你一下。這點讓劉峰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知該說馬靈單純好,還是複雜好。
夜風雖冷,可是絨衣裹身,不久還是熱的劉峰出汗,圖個痛快,劉峰將絨衣脫下,伸展了一下身體。當馬家父女看到劉峰胳膊上的傷口時同時一皺眉,馬廷心中有些不安,慣性的往不好的方面想去:“二殿下,您胳膊上的傷口怎麼回事?”從嶄新的布帶,新滲出來的血液可以看出受傷並不久。
劉峰不以爲意的甩甩胳膊:“先前被個刺客咬了一口,沒什麼大礙。”一提到這裡,劉峰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馬族長,咱們這北地郡可有眉心有一顆痣,善於使用短劍的高手?”
馬廷眉頭緊鎖,看着劉峰胳膊上的傷口想了一下:“我倒是知道一人,此人姓公孫名卞,在城東做了個染料的買賣。眉心便有一顆痣,前些年纔來到北地郡,據說是在外面犯了人命案,逃來的,會些拳腳。”馬廷心裡覺得不太可能是公孫卞,嘴上卻不敢這麼說,畢竟這是刺殺皇子的大罪,馬廷不敢妄作推斷。
兩人交談時卻沒有發現馬靈出奇的安靜,一直盯着劉峰胳膊上的傷口,眼神中透露着一點心痛,還是一點心痛?還是一點心痛?不得而知。
劉峰將公孫卞這個名字記在心裡,繼續問馬廷:“馬族長,依你對李家和傅家的瞭解,他們會派人行刺我麼?或者說會動手這麼快麼?”
馬廷點點頭:“很有可能,李莞倒沒什麼,此人是個牆頭草,誰家勢大他便靠攏誰。傅青卻是心狠手辣,並且膽大敢幹。二殿下剛來北地郡並沒有仇人,唯獨威脅到了李家和傅家的利益,還有二殿下將王太守給抓了起來,傅家和王太守可是關係匪淺呢。”馬廷這麼說多是有點私心,他要把握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將李家和傅家踢出北地郡,不!踢出人間!
這麼一說,劉峰更加肯定是傅青一干人等派來的刺客,即便知道了劉峰也不能輕易動他們,他們勢大,而且與洛陽方面有着千絲萬縷的瓜葛,若是輕舉妄動,恐怕惹火燒身。這便是麾下缺少謀士的痛苦,若是劉峰手裡有大批的謀士,自己只需要攻破城門,然後把這些事一股腦的丟給謀士便可,如今可是苦了劉峰。
不知不覺中劉峰與馬廷談了許久,馬靈這丫頭早已睡了過去,劉峰便讓侍女把她擡到華容與陳美人住的那棟閣樓裡休息,馬廷倒也放心,若是劉峰想對馬靈如何早就動手了,再說了一個十三歲的小處男,就算是他想動手,有那心也沒那身子板啊,馬廷安心的想着。
又跟馬廷聊了一些瑣事,已經到了後半夜,因爲明日還要宴請那三大家族,劉峰不得不睡一會楊養神,本想留馬廷在景秀園裡睡下的,奈何馬廷死活不肯,說是要回去準備明日的禮物,劉峰便差人送他回去了。
有了先前的教訓,爲了避免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虎賁軍不斷的在院中游走,將劉峰和陳美人就寢的閣樓包圍的水泄不通,就算是蒼蠅也要給拍下來,不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