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微微一笑,攆了一下並不長的黃鬚,“叫咱們的人上吧!再不上咱們的大將軍就得拔劍相向了!”
“哈哈……”袁紹一笑:“難道這時候咱們還會怕了那個殺豬的嗎?”
“確實不需要怕他了!”曹操也是笑了起來,不過笑容裡卻是多了幾絲陰霾。今日的行動幾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收穫的卻不是自己。曹操心裡咱們會痛快?
一聲令下後,曹操的典衛軍,袁紹的虎賁軍,還有淳于瓊的右路軍一齊對東城門發動了攻擊。
本已是人困馬乏的禁軍和騫碩的人馬此時哪裡抵擋住的這一股生力軍,再說爲了畢其功於一役,曹操和袁紹決定將三個營集中一點突破。
效果顯而易見的好,只見三個人營的人馬猶如潮水一般衝進了皇宮,真是擋者披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何進見了如此狀況也顧不得大罵二人此時纔來支援了,帶着一羣疲兵跟在後面就衝了進去。
“孟德,你看咱們的大將軍也進去了!”袁紹玩味的遙指了一下旗開得勝,風騷無比的大將軍。
“大將軍有功於大漢,怎奈枉死於宦官之手,真是讓人心痛啊!”曹操竟然看着何進的背影,悲慼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大將軍啊!嗚呼哀哉,嗚呼痛哉!”袁紹也是仰天長痛一聲,聲淚俱下。若是讓人看到,絕對以爲二人瘋了,何進明明被自己的護衛拱衛着殺進了皇宮,而且還在癲狂的笑着。
“咣!”一聲沉悶的響聲,忽然皇宮的大門轟然關閉。一場不爲人知的宮廷政變就此展開也就此落幕。
就在第二天,皇宮內傳出消息,先皇駕崩,大將軍前來奔喪,卻被騫碩等宦官陰謀陷害。虎賁中郎將———袁紹臨危不亂,斬殺亂國奸佞。救太子於生死之際,力保漢室血脈。
此時的袁紹聲名鵲起,四世三公的家世,護國有功。當然其中的貓膩就鮮爲人知了!
……
臨時軒轅中,鄧卓正在獨自喝着悶酒。洛陽局勢不明,臨潼又被大軍圍困。自己這邊空有二十萬大軍,遠水解不了近渴。金城陳懿出工不出力,一萬大軍被劉峰五千人馬死死的釘在救援的路上,僅僅有過幾次小的摩擦之後,陳懿索性跟公孫卞玩起了對峙。每天大眼對小眼,既不叫陣,也不攻寨。
大量金銀財寶送了出去,馬騰卻是一拖再拖,最後又被北宮玉偷襲得手,差點把老命也給丟了。這會馬家父子正忙着報仇雪恨,哪裡還有心思去解他臨潼之圍?
一壺壺的濁酒含恨入口,喝在嘴裡的全是苦澀。想當年一柄馬刀縱橫西涼時,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可這人啊!越老越是膽小,越老越是患得患失。權力越來越大,可又越來越感覺不到滿足。
已是兩鬢斑白的董卓真的感到累了,入口的是酒,流出來的卻是血和淚啊!
就在這時轅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此時已經入夜時分。衆將領早已經休息去了,二十萬大軍在側,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毛賊會來略其鬍鬚。唯一的可能就是有緊要大事發生了。董卓第一件想到的就是臨潼!那可是他的老家,他的根啊!任他天高鳥飛,海闊魚躍,丟了臨潼,那他就是無根的浮萍了!想到這他對劉峰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岳父!我們的機會來了!”來人還沒進轅門就高呼出聲,聽聲音顯然是李儒來了。
李儒的性格雖然陰暗,可這修養還是不錯的。能讓他失態到這種地步,那是何等的興奮啊!
“機會來了?”董卓蹭的一下就從桌前站了起來,碰翻了酒桌,濁酒菜餚撒了一塌,他渾然不覺。滿身的酒氣也隨之消散。
李儒手持一張飛鴿書簡,上面寫着:‘何進被誅,餘部所去五六。袁紹盡誅騫賽等宦官,太子即將登基!’
這信箋字數不多,可將洛陽一夜發生的事情幾乎囊括其中,此時李儒拿着信箋的手還是顫抖的。
“岳父……岳父……”李儒看到董卓愣在那裡了,何進被誅,餘部所去五六。何進完了,何進黨也完了。那洛陽城內還有誰能做自己的對手,還有誰配做自己的對手?
袁紹誅殺騫賽,連騫賽也死了。皇宮中誰說了算?年幼無能的太子,還是死了弟弟的何皇后,亦或是本就在朝外實力盡失的董太后?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董卓仰天長嘯!
“愛婿,現在洛陽城中誰人說了算?”發泄完之後,董卓收拾了一下心情,這才問道。
“飛鴿信箋太短,看不清楚。不過最後說袁紹盡誅宦官,名聲一時無二,而且袁紹掌控虎賁軍,極有可能控制住朝野!”李儒想了一下,這才緩緩道來。
“袁紹嗎?”董卓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一個黃口小兒,能得過我二十萬西涼精兵?”
李儒點點頭,這次盡起西涼之兵幾乎傾巢而來,就是想以絕對的武力來控制洛陽。何進跟騫賽決戰,十去六七,那騫賽的損失也必然輕不了。而且兩派領軍人物皆死,餘下的人更是一盤散沙。至於袁紹?董卓說的不錯,一個黃口小兒,即使手中有幾千人馬,豈是西涼二十萬大軍的對手?
“幽州丁原等人距離洛陽還有幾日路程?”洛陽沒有了對手,董卓開始關注何進徵兆的各地軍閥了,其中最大的就是幽州的丁原。雖然看不起他,可丁原在幽州跟胡人打得有聲有色,名聲上並不比現在的董卓差。
“丁原距離洛陽僅有一日的路程,想來明日日落之前,丁原就能抵達洛陽!”李儒想了一下說道。
“明日日落之前?”董卓的眼睛眯起來了,“那豈不是要被那匹夫搶了先機?”
董卓臨近洛陽後日行不足百里,到了今日即使快馬加鞭也要兩天的路程,一聽丁原比自己快了,董卓心裡哪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