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首都洛陽,就在距離皇城二十公里遠的地方,有一處佔地面積達數百公里的寬廣地域被畫爲了軍事禁區,禁止任何平民進入。
這片軍事禁區,原本是守衛皇城的禁軍麾下的一處軍事基地,但在被稱爲西園八校的新禁軍組建之後,這處基地也如同許多原本屬於皇家禁軍的設施一樣,被撥入了西園八校麾下。
眼下,這座基地被賦予的任務,便是作爲西園八校新型機甲的評價試驗基地。
原本作爲機甲試驗的基地,因爲需要經常使用試驗武器,所以其實並不適合距離皇城那麼近的距離。
不過在組建了西園八校後,皇帝劉宏的愛好除了錢之外,又多了軍事這一項,閒暇之餘,他喜歡看各種機甲的軍事訓練,所以身爲西園八校之首的蹇碩爲了討好皇帝的歡心,便特意把這裡當成了機甲試驗場。
這日,晚上九點剛過,一輛飛行車大搖大擺地靠近了基地入口。
“停車!”
守衛基地入口的衛兵發現了靠近的飛行車,一邊打開了入口處的自動磁暴機槍,一邊從崗哨中站了出來。
“幹什麼的?”
飛行車緩緩停下,從駕駛座上,一個男人探出了身子,對衛兵揮了揮手:“抱歉,我是新型機維護小組的胡索!”
“唔……”衛兵看了眼崗哨中的自動人臉識別裝置,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是最近新來的啊,這麼晚了來基地幹嘛?”
“抱歉了,不是新型機馬上要在陛下面前進行啓動試驗嗎?我們小組的老大讓我過來加個班。
“你說那兩臺新型機啊,原來如此,真是辛苦你了。”
“沒辦法,一切爲了陛下嘛。”
結束了無關精要的對話,衛兵關閉了自動磁暴機槍,放下柵欄讓飛行車開了進去。
經過崗哨的時候,從車上扔出來一瓶酒。
“幫我解決一下吧,格納庫那禁止帶酒精進入。”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衛兵笑嘻嘻的接下了酒,揮手目送着飛行車駛入了基地。
而就在飛行車漸漸遠離了入口時,那名叫做胡索的男子也收起了笑容,對着後座說道:“馬大人,差不多了。”
飛行車後排,一名穿着軍服的男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回了位子上。
男子一頭黑髮,黑瞳,但卻擁有一隻漢人中罕見的高鼻樑。
事實上,他那一頭黑髮與黑瞳,皆是刻意製作的僞裝,而此人的真正身份,乃是前黃金軍渠帥,太平教教主的親傳弟子,馬元義!
馬元義雙手叉在胸前,一邊打量着周圍陌生的基地,一邊感嘆道:“軍事禁地,官軍的警衛卻也如此鬆懈,我們過去就是敗給了這樣的對手嗎?”
正開着車的胡索搖了搖道:“正是因爲是軍事禁地,所以那些官軍纔會如此鬆懈啊,他們絕對想不到,竟然有人會在皇城周圍圖謀不軌……不過大人,你確定真的要那麼做嗎?萬一這一切都是官軍的陰謀怎麼辦?我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不,只要有一線可能,我就會堅持到底!而且你不是也已經確認了,那臺機體眼下就藏在這裡嗎?”
“是的,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爲了黃金軍,這個險值得去冒。”馬元義下意識地擡起頭,仰望着漫天的星空,思緒也回到了一月之前。
那一日,失蹤許久的教主親衛隊隊長管亥給馬元義帶來了一個驚人的計劃,若是此計劃成功,恐怕大漢帝國不久就將分崩離析。
雖然在聽到這計劃後,包括泰勒郭在內的白波軍衆人沒有一個看好的,但馬元義卻從中看到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着的機會。
只要那個計劃成功,那麼一直在等待着機會的黃金餘黨,也將迎來前所未有的再起良機,至不濟,他也能爲已死的教主等人報仇雪恨。
所以,馬元義願意以自己的生命爲賭注,冒上這一次險。
不久之後,飛行車停在了一座機庫旁,胡索再次回頭對馬元義道:“大人,您當真要那麼做嗎?現在走還來得及,要是這是什麼陰謀的話……”
“如果是陰謀的話,你和我就不可能混進這裡了。目前爲止,我們得到的消息不都是完全準確的嘛?”馬元義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爲最後的行動開始做起準備。
胡索則一臉心悸道:“可是大人,就是因爲一切都是準確的,我才感到不安啊,你說這次計劃的背後究竟是誰?他讓我們這麼做,他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恐怕,對方也在希望亂世的到來吧。雖然他利用了我們,但我們何嘗不也在利用他呢?好了,我走了,你也趕快離開吧,這裡一會兒就會變成火海了。”馬元義推開了車門走下車。
胡索凝視了一眼馬元義的背影,咬了咬牙,開着車扭頭離開了。
馬元義步履堅定的走進了機庫,此時,機庫內的燈光大半已經關閉,但機庫內,卻還是隱約能聽到人聲。
前面……就是那個人所說的新型機的位置嗎?
根據馬元義得到的情報,眼下在這基地裡,存放着一臺極爲特殊的機體,只有得到那臺機體,後續的計劃纔有可能實現,否則的話一切都只是空談。
我必須得到它,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馬元義目光一凝,開始踩着堅穩的步伐朝着機庫深處走去。
很快,他便看到遠處有巡邏的士兵一邊說笑着一邊走了過來。
沒有什麼好怕的……我是校尉……
馬元義身上這套制服並非普通的帝國軍人制服,而是配屬給軍官的軍官服。
當馬元義靠近那些巡邏士兵時,對方立刻就停下了腳步,對馬元義敬禮道:“見過校尉大人。”
“嗯。”馬元義衝他們點點頭,隨後想到一事,問道:“新型機在裡頭嗎?”
“是的。”
“那核彈頭的裝填完成了嗎?”
“都已經完成了。明天便能順利進行測試。”
“好。”馬元義點了點頭,便繼續一步步地前進。
從他身邊經過的那一隊士兵,卻是有些奇怪的望着他的背影。
“剛纔那校尉是誰?我怎麼好像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對了你們不覺得那位校尉的臉看起來有些像高登人嗎?”
“原來你也這麼覺得嗎?我也有些這麼以爲。”
就在這些士兵們對馬元義的身份感到懷疑的時候,馬元義已經坐着升降梯來到了一臺機甲面前。
“這就是那臺【天威將軍】嗎?好棒的外形!”
出現在馬元義面前的,是一臺以金色爲主調,外形厚重的機體。
這臺機體有着巨大的雙肩引擎,身上還披着厚重的鎧甲,就如同穿着金色盔甲的古代武士一樣。
不過,根據馬元義這邊得到的情報,這臺機甲在其武士的外表之下,卻是一臺貨真價實的惡魔機甲。
馬元義走到了機甲的胸口位置前,根據某個人提供的情報,這臺機甲的駕駛艙入口應該就在這個位置。
很快,馬元義就找到了駕駛艙的開關。
“果然一切都和情報一樣嗎?管亥的背後到底是誰?竟然連這種情報都能弄到手?”
就在這時候,馬元義聽到腳下有人大叫起來。
“喂!上面那個人,請關上艙蓋,立刻下去!”
馬元義低頭一看,見到是幾個穿着修理服的工作人員正在底下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對不起,這臺【天威將軍】我就借走了。”
馬元義對着底下喊了一聲,緊接着就把身子滑入了駕駛艙。
直到這時候,底下的人才終於發現了不對經,但這時候,一切已經太遲了。
伴隨着引擎的轟鳴,【天威將軍】的雙眼朦朧地發出了亮光,這亮光就如同一個剛剛甦醒的野獸的目光一樣充滿了危險的感覺。
“不、不好!”
“來人啊!有人偷了【天威將軍】!快來人阻止他!”
“警報!去拉響警報!”
就在那些巡邏士兵和維護人員大喊大叫的時候,【天威將軍】也動了起來,它向前踏出了沉重的腳步,扯斷了身上尚未解除的各種動力管線。
一時間,機庫裡不斷響起電火花的噼啪聲。
緊接着,【天威將軍】拿起了固定在一旁的一具巨大的火箭筒,緊接着,它又用左手從固定器上拔出了熱能軍刀,散發着超高溫的軍刀不斷散發出紅光,隨後如同切奶油一樣切開了機庫的牆壁。
從崩落的牆壁中走出了機庫,【天威將軍】的駕駛艙中響起了堅決的聲音。
“我是太平教教主霍恩張麾下弟子,黃金軍渠帥馬元義!這臺【天威將軍】,就由我收下了!”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在大漢帝國的首都洛陽星上,曾經給無數人帶來過噩夢的那句口號,再一次響徹在了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