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3章 蠻荒大陣
“黃巾明王秦陽，我是大蠻王孟獲。 剛剛來到中原看兄弟，結果就見到了你下的戰。我知道你有毒王鼠能破我兄弟的盤蛇大陣，所以你的戰我替我兄弟做主決定不接受。但我也要給你下一封戰，我要擺一座蠻荒大陣來讓你們破，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賭注不變，誰輸了誰就是對方小弟，永不反悔。你也先不用急着答應，我給你三天時間來觀察我的大陣。三天之後，你不答應的話就趕緊帶兵回家種地。——大蠻王孟獲。”
“我擦，這傢伙寫的也太直白了……還有，這也太浪費了……”秦陽滿頭黑線的望着自己桌案上厚厚一摞帛。孟獲的字寫的極大，所以幾乎十來個字就佔整整一張帛絹。要是不祝融夫人心細，在每張帛絹下方都用小字標註有“一、二頁”的字樣。否則黃巾明王殿下恐怕直接會看懵圈了。
秦陽這邊剛剛給孟優下了戰之後不久，便有斥候報告說孟優蠻軍軍營裡面來了將近**萬人馬。還不待秦陽準備再次仔細打探的時候，孟獲便派人把戰送來了。
“盤蛇大陣剛有點眉目，又搞出來一個什麼蠻荒大陣，這些蠻人到底要鬧哪套啊？”秦陽氣急敗壞的指着桌子上的“戰”對金頂大帳之中的衆將說道：“諸位有什麼好計策沒？”
嚴顏猶豫了一下起身說道：“盟主，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秦陽攤手道：“有什麼不能說的？反正你對蠻軍是最瞭解的，而且漲敵人士氣的話你也從來沒少說過，就不差這一次了。”
嚴顏尷尬一笑，的確如秦陽說的一般。自從蠻軍參戰之後，嚴顏就一直在說蠻軍的戰力極高，十分難對付。唯有一次嚴顏沒說，卻讓黃巾軍吃了一個暗虧，差點折損了甘寧和馬超兩員大將。只不過話雖如此，但嚴顏有些話還是必須要說。
嚴顏笑罷了之後，輕咳了一聲說道：“回稟盟主，我益州軍曾經在西南蠻荒之中發起了一次大規模的進攻。那一次，我主劉璋得到帝國的援助，共計起兵四十五萬準備一舉收復蠻荒，徹底滅除益州的隱患。”
“哦？然後呢？”秦陽頓時來了興趣，他本以爲嚴顏又要說這蠻荒大陣有多麼厲害。卻沒想到嚴顏竟然說起這種陳年往事。
嚴顏嘆了口氣說道：“當時我大漢帝國兵鋒正盛，可謂是兵強馬壯兵精糧足。四十五萬大軍立夏之時從成都起兵，到了大暑時節便已經幾乎踏平了大半的蠻荒地域，攻城拔寨無堅不摧。一路摧枯拉朽，兵臨蠻荒首府交州城下……”
“而當時的孟獲剛剛繼任大蠻王不久，雖然此人臨敵經驗不足。但是卻不知從何處學來的陣法，在交州城下襬開了一座大陣，其名便叫做蠻荒大陣。末將以爲，我帝國大軍四十五萬，戰將數百員，一路勢如破竹又怎會畏懼他數萬人組成的一座大陣呢？但事實上，那卻是我軍所犯的一個致命的錯誤……”
“難道這大陣有什麼蹊蹺之處麼？”秦陽雖然心中已經猜到結果，但是卻忍不住問道。
嚴顏點點頭，目光有些飄忽，似乎在追憶往事一般：“這座蠻荒大陣有五處陣門，當時我軍便分兵五路，每一路都有八萬精兵。而末將則帶領着五萬甲士於陣外高出策應，隨時準備出擊馳援各路人馬……”
“衝陣當日，陰雲密佈。我五路帝國大軍共計四十萬之衆，齊頭並進，從各個陣門出戰。我們本以爲破陣簡直就是舉手之勞而已。但是一旦雙方交手，卻發現我們原本想的太簡單了……”
此時此刻，帳中衆將都已經被嚴顏所說之事深深的吸引住了。就連郭嘉都忍不住問道：“難道這蠻荒大陣便是傳說之中的奇門戰陣不成麼？”
嚴顏詫異的看了一眼郭嘉，點頭說道：“郭軍師果然博學多才，一語中的。不錯，這蠻荒大陣正是那傳說中的奇門戰陣！”
秦陽聽到此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對於陣法方面的知識他幾乎全部來源於陣法大家戲志才。戲志才曾經說過，天下戰陣雖然派別林立，但真正具有殺傷力並且神鬼莫測的戰陣，總的說來全部都是奇門戰陣的分支。
所謂奇門戰陣，便是將整個陣法溶爲一體，便宛如當初在轘轅山的陷陣營所結的戰陣一般，千變萬化。或是以數人之力便可阻擋百人，或是構造出幻境迷惑對手。唯有深陷其中之人才能體會到這奇門戰陣的恐怖之處。
據戲志才所說，普天之下能夠掌握奇門戰陣之人絕對不會超過十個。難道說，甚至連鬥氣都不修煉的蠻荒之人竟然會這奇門戰陣不成？！
嚴顏稱讚完郭嘉之後，繼續說道：“當我遠遠的望見我四十萬大軍如海浪一般衝陣之時，心中便已經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因爲我發現幾乎所有組成蠻荒大陣的蠻兵蠻將們一個個都如同胸有成竹的獵人等待着獵物入網一般。而在我們數倍於敵軍的人馬之中，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勝機。”
衆人點點頭，嚴顏所說的乃是久經沙場的武將所擁有的一種特殊的感覺。無論兵多兵少，形勢如何。兩軍交戰之時似乎勝負早已有天定一般，即將得勝的一方即便是暫時的處於弱勢，也會讓人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氣勢在頭頂環繞，這便是所謂的勝機。相反，即將戰敗的一方即便是聲勢滔天，但卻總有一種頹勢在大軍上空，也就是所謂的敗相。
起初秦陽並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在不斷的作戰之中，秦陽卻是自然而然的發現了這一種規律。就好比當初他在dì dū鏖戰之時，被數萬禁衛軍圍困，但他總有一股不敗之意，執拗的認爲自己能夠獲勝。而當他在dì dū之外初次見到董卓率軍前來之時，卻是已經隱隱預感到不是董卓大軍的對手，所以才引兵匆忙撤出dì dū。
“戰鼓擂響，我軍發起瞭如cháo水一般的攻勢。最初之時，在我軍先進的弓弩與霹靂車的轟擊下，蠻荒大陣之中的蠻軍的確是出現了一定的死傷。但是，當蠻軍發現我軍的攻勢猛烈之時，突然變陣。一道道如同鬥氣一般的無形之力瞬間便將我軍的霹靂車和弓弩攻勢給防禦得風雨不透……”嚴顏繼續說道。
說到這，秦陽不禁再次想起了轘轅山中黃天營天降巨石猛砸陷陣的情景。當時陷陣營便是撐起了一道鬥氣防禦來抵擋如雨點般的巨石。高順八百陷陣營能做到的事情，若是換做是十萬蠻族大軍，恐怕只會做的更好！畢竟，又有哪個勢力麾下能夠擁有足足能淹沒十萬大軍的霹靂車呢？！
“無奈之下，我軍只能發起衝鋒，與蠻軍展開白刃肉搏。但是當我軍的戰士咆哮着衝進大陣之後，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場殘忍的屠殺！”
說到這嚴顏嘴角微微抽了抽，似乎在回憶那血腥的一幕幕場面，片刻之後他繼續說道：“之所以我用屠殺這個詞，是因爲在這座大陣之中，我軍無論是縱橫馳騁的騎兵還是身披重甲的步兵，都幾乎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他們大部分人能做的，不是等待着蠻軍的屠刀砍下，便是等待着無數的蛇蟲猛獸將他們吞噬……”
“現在回想起來，前不久孟優所設的盤蛇大陣也只不過這蠻荒大陣的一角而已。當時小蠻王孟優只是負責蠻荒大陣五座陣門其中之一而已。不得不說，那時候我大漢帝國雄師的確堪稱是不敗之師，即便是面對這種情況，也依然沒有絲毫的怯懦。在三軍用命的情況之下，終於有兩路大軍在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之後，突破了兩座陣門衝進了大陣的zhōng yāng將臺……”
“呼……”帳中不少將領在嚴顏說到此處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雖然他們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卻也不禁爲那些浴血拼殺衝進zhōng yāng將臺的勇士們暗暗喝彩。
嚴顏苦澀一笑，說道：“不知道我是幸運還是不幸，當時我就在遠處親眼目睹了這些衝入將臺的勇士們是如何被殘忍屠戮的。當我數萬大軍在衝向zhōng yāng將臺之時，我們所有人都一度以爲我軍終於得到了獲勝的契機。但是我們錯了，zhōng yāng將臺之處卻是更大的一處殺人陷阱！”
“那裡面有什麼？！”秦陽不禁問道。
嚴顏搖了搖頭，說道：“當時zhōng yāng將臺之處，黑霧瀰漫，沒人知道里面有什麼。但我卻依稀的能夠聽到我軍將士淒厲的慘呼與驚恐的尖叫，在戰後，我們也是能夠看到在原本zhōng yāng將臺之處那支離破碎的屍體殘骸。衝入zhōng yāng將臺的數萬將士，上至顯赫一時的將軍，下至衝鋒陷陣的士卒，無一生還!”
說到這裡，嚴顏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爲那些死去的將士默哀一般說道：“這一戰，我益州軍於帝國大軍四十五萬，能夠活着回到益州的不足十萬。若非我益州軍民同心據城死守，恐怕那一戰之後，整個益州便會落入到了蠻軍之手……”
金頂大帳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沉浸在嚴顏所講述的情節之中久久不言。他們知道嚴顏所說的都是真的，也明白嚴顏今天爲何要說這些話。但是，難道就因爲如此，諸侯聯軍就要因爲蠻荒大陣的再次出現而退避麼？！頃刻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陽的身上。
“好一個蠻荒大陣……”秦陽面色凝重，目光閃爍不定。
“盟主，還請以大局爲重，然後再斟酌着接不接這孟獲的戰！”嚴顏嘆道。
秦陽點點頭，掃視了一下衆將之後，猛然站起身朗聲說道：“傳我軍令，告訴大蠻王孟獲這戰我可以接！但是要等到一個月之後纔開始破陣！另外……立即派人潛入許昌，召戲軍師速速回營，再派快馬日夜不停趕往靈璧，見盟軍先鋒呂布，讓他速遣陷陣營高順前來馳援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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