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們真的沒對你嚴刑拷打?你不會和他們簽訂了什麼屈辱的條約了吧?”郭嘉望着秦陽高高腫起的臉頰,想起蔡琰在親自將秦陽送回黃巾軍的營地之時所說的“盟約”,不由得心中沒底。
“瞎猜什麼!老子是那種隨便拷打一下就沒有原則的人麼?!哎喲,管亥你給我輕點,你這是上藥呢還是扒皮呢?”秦陽咧着嘴說道。
當秦陽看見郭嘉和管亥眼中那種,“你本來就是那種人,而且還是見到美女就毫無原則的那種人。”的表情之後,不由得眼角抽了抽,無奈說道:“其實也沒啥,他們是以爲我與十常侍那幫人妖有勾結,所以纔來設計殺我。但本殿下怎麼是那種人呢?結果他們一見到本殿下,立馬被被本殿下的一身正氣所折服。特別是蔡琰那小妮子,見到我骨頭都軟了……”
“管亥,我們出去走走吧,這營帳裡好像太擠了……”郭嘉直接忽略秦陽對管亥說道。
“哦,好!不過軍師,營帳大得很,哪裡擠了?”管亥擦了擦被秦陽噴的滿臉口水,不解的問道。
“難道你沒感覺到麼?”郭嘉一邊往帳外走,一邊說道:“這營帳都快要被某人的臉皮給撐爆了,你再不走恐怕會被口水淹死,總之我先閃了……”
“我擦!郭嘉你小子損我!老子跟你沒完!哎喲,管亥你他孃的給我輕點!誒?管亥,你怎麼把藥瓶扔我臉上了?管亥你別走啊!我擦……”
“大漢帝國靈帝中平五年十月,黃巾明王秦陽公於洛水之畔密會帝國重臣蔡邕先生之女蔡琰。感嘆帝國紛亂,十常侍專權亂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遂簽訂盟約,會同帝都所有有識之士,歃血爲盟,共誅閹黨,匡扶漢室。”——《三國奇志列傳》
洛水之上,一葉扁舟不疾不徐的順流而下。一襲白衣的蔡琰坐在船頭,任由微風吹拂秀髮衣角,飄揚之間,宛若出塵仙子一般,一時間不由將船頭另一側的蔡瑁看得癡了。
“小姐……”蔡瑁定了定神,恭敬說道。雖然他也是蔡氏族人,但也須稱呼蔡琰爲小姐。當初在秦陽面前蔡琰稱他爲“堂兄”已然是給足了蔡瑁的面子。
“小姐,那個秦陽……可信麼?”
“你想說什麼?”蔡琰沒有回頭,彷彿是在對着清澈洛水呢喃一般。
“秦陽那小子不過只是一個暴民而已,他能夠有今天無非是靠着運氣和與十常侍那羣閹黨勾結罷了。當初在襄城,是十常侍給黃巾賊請的聖旨,在漢中又是閹黨給他們調集的糧草,還有最近,聽說是趙忠那廝親自去的漢中秦陽才……”
“夠了!”蔡琰猛然轉頭,水眸中寒光一閃,使得蔡瑁頓時噤聲。
“在這亂世之中,能成爲梟雄的,哪一個沒有運氣?哪一個又是光明正大的?亂世之中,勝者爲王。秦陽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絕對不是僅僅憑着你口中所謂的運氣和閹黨的扶持。難道張讓他們是白癡麼?若是秦陽本身就是一塊爛泥,他們會不惜一切的扶植他?還幾次三番的救他於危難之中?!若是如你所說,那父親一直稱讚的曹操大人也是閹黨的後代,難道他就不能和我們站在同一陣線上?難道非得袁紹那種金玉其外的人,才值得我們信任?蔡瑁,我看你想的太多了!”蔡琰聲音不高,但是卻有一種彷彿君臨一般的氣勢。
“我想不通,爲什麼你會因爲一個秦陽而敢違抗族長的命令?這一戰可是整整損失了近一千的荊州精銳啊!如此一來,我們怎麼向劉表大人交待?難道我們要告訴劉大人,我們的小姐,對秦陽那個暴民一見鍾情?琰兒,這麼多年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對你……”蔡瑁牙關緊咬,雙眼因爲激動與妒忌充滿了血絲。
“不要再說了,莫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蔡琰聲音冰冷,輕輕吐出一口氣,她繼續說道:“我沒有任何感情用事的成分,只不過我在就事論事。你若不信,那便拭目以待吧。父親那邊,我自會去說,不勞你掛心。”
蔡瑁沉默了,他知道蔡琰此時已經動了真怒。也知道眼前這個美若天下,柔若無骨的女子擁有着隨時都可以殺死自己的可怕實力。他只能忍,就如同一直以來他所做的一樣。“早晚有一天,我蔡瑁要成爲這天下間的最強者!我要將所有敢於違拗我的人,都踩在腳下!”蔡瑁心中瘋狂的咆哮着。
呵斥完蔡瑁,蔡琰的心中其實也不平靜。低眉凝視着膝前的焦尾琴,素手輕擡,玉指撥弄,琴聲婉轉而出。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盪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託微波而通辭。……”不知不覺間,秦陽所吟的《洛神賦》,伴着悠揚的琴音在蔡琰的心中蜿蜒流淌。不覺間,蔡琰如花般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淺笑。“秦陽,本以爲你是一個草莽英雄。卻不曾想如你這般人物,竟然也能吟出如此佳句……”
張燕和他麾下的三萬黑山騎兵趕到洛水之畔的時候,秦陽還沒有動身。理由是秦陽“重傷”未愈,實際上秦陽也是藉故拖延一段時間,他要重新審視一下當前的局勢。
當秦陽看到蔡琰手中那份盟約之上一長串名字的時候,即便是他也不由得被嚇了一跳。那上面幾乎全都是帝國名噪一時的重臣,蔡琰的父親蔡邕自不必說,就連執掌整個帝國大權的“三公”的名字都赫然在目。另外,各地諸侯也有署名,幷州的丁原,西涼的董卓,荊州的劉表等等全部都加入了反對十常侍的同盟。
“看來十常侍些人妖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秦陽不禁暗暗慶幸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不然的話,此次就算逃過了蔡琰的截殺,那麼下次他將會面對更加猛烈和狠毒的殺招。因爲名單上的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放過秦陽這個十常侍在諸侯之中唯一的一個“外援”的。
“殿下!殿下在哪裡?!究竟是什麼人膽敢截殺殿下?我要爲殿下報仇!”就在秦陽舒服的躺在軟牀上,思考什麼姿勢能睡得更舒服的時候,張燕的大嗓門瞬間便傳遍整個黃巾軍的營地。而更過分的是,在大營之外,夜以繼日長途奔襲到洛水之畔的三萬黑山騎兵,竟然開始扯着嗓子大哭起來。三萬多粗豪的漢子大哭,而且哭得驚天動地,可以想象黃巾明王是多麼不甘心從柔軟的牀上暴跳如雷。
“你們他孃的哭什麼!老子還沒死呢!”秦陽披着斗篷衝出寢帳,正好遇見大呼小叫的張燕。
張燕見到秦陽之後,不由得怔了一怔,揉了揉眼睛驚喜道:“殿下,殿下你還沒死呢?真是太好了……我聽說我軍營地駐紮在洛水之畔,殿下重傷不治奄奄一息,可把我急死了!我們都以爲……”
“你聽誰說的?”秦陽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張燕,牙根直癢癢。
“呃……是郭軍師和管統領……”張燕感覺到一股殺氣撲面而來,心中不由顫抖了一下。
“我擦!把郭嘉和管亥都給我綁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奄奄一息?!我要讓他們暴屍街頭!”
“報殿下,郭軍師和管統領過河去探查前方道路去了……但是營門外有帝都來的使者求見。”
“使者?什麼使者?誰的使者?”秦陽一怔。
“明王殿下一向可好啊,是老朋友了,就不用出門迎接了。我順便還給殿下抓回兩個逃兵……”尖細的聲音傳來,趙忠笑眯眯的胖臉出現在秦陽的寢帳之前。在他身後,郭嘉和管亥二人苦着臉,被捆得跟糉子一樣扔在地上。
秦陽望着趙忠,又看了看郭嘉和管亥。登時明白這兩個傢伙一定是出門“避難”被趙忠順手抓住了。趙忠本來就和郭嘉有仇,這次連帶着管亥一起跟着被收拾了。
想到這,秦陽似乎心中平衡了不少,瞪了二人一眼之後笑道:“原來是趙兄啊,秦陽何德何能,怎敢勞動趙兄大駕來迎接呢?”
趙忠陰陰一笑,開門見山道:“我聽說明王殿下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此次特地帶來了一萬帝國禁衛軍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呵呵,沒什麼,一次截殺而已,損失了千把兄弟。據說他們是因爲我與趙兄你們走得太近,看不順眼了纔來殺我。趙兄,我這可是被你害慘了哦……”秦陽笑眯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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