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巴山心事吐露,也順暢了很多,這一次與其說是李巴山在解陸遜五人心中之疑惑,倒不如說是,他在將心裡面的事情講述出來。
隨着他修爲越高,位置越高,他發現自己身邊能夠說話的朋友少了很多。
眼前,和陸遜五人說出了這些話,他也是想要告訴陸遜五人,人族的路任重而道遠,危險遠不止他們想象中的那些。
話說開了,酒也自然喝的更加的親切和熱情。
不知不覺間,原本說是要喝一罈酒的李巴山,竟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出了二十壇的酒,一行六人喝的伶仃大醉,歪歪斜斜的躺在樹屋裡面睡着了。
……
嘩啦啦!嘩啦啦!
夜裡面,山風清涼,正躺在距離天坑十里外山峰上的夔牛忽的被一滴滴冰涼的水滴打醒,他猛的坐了起來,擡頭忘了眼天,發現晴朗的夜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烏雲籠罩。
“怎麼回事?夜裡職守的士兵怎麼沒有一點的動靜?”
夔牛扭頭看了眼周圍,第一個念頭是找一找職守的士兵,可他四處一看,卻並沒有發現職守的士兵,這讓他心裡面一沉。
啪嗒!啪嗒!
緊接着,周圍躺在山樑上合衣而睡的黃蓋等人都坐了起來,他們看着頭頂上的烏雲,將臉上一滴滴冰冷的雨水抹去,扭頭也看了眼周圍,對着夔牛說道:“夔將軍,職守的士兵呢?”
“我醒來以後,就沒有看到他們!”
夔牛站了起來,他凝重的看着周圍,忽的沉聲對着他們旁邊的一百多血甲士兵沉聲喝到:“所有士兵聽令,以劉基大人爲中心,環形陣,警惕四周!”
聲音響起,周圍剛剛醒來的血甲士兵趕忙站了起來,他們紛紛結合在了一起,以劉基、黃蓋和韓當爲中心,組成了一個環形陣法。
且也在這個時候,他們都將隱形斗篷拿了出來,快速的披在了身上。
隱形斗篷不僅僅可以隱形,還能夠吸收雨露,關鍵是在大雨的季節,還能夠充當雨衣使用。
只不過,孫權從上三關帶出來的隱形斗篷有限,基本上都供應到了探子營,這一次若非是夔牛要求,恐怕他們也不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可饒是如此,五百金甲士兵,卻沒有這般的幸運,他們只能用戰甲的特性,遮風擋雨。
血甲士兵快速在內層結陣,而金甲士兵也在外層結陣,兩軍的交叉之下,眨眼間的功夫韓當他們周圍已經環成了十幾個圈。
密密麻麻的刀槍正指向了外面,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可士兵們並沒有發現什麼,連一絲氣味都又有嗅到。
黃蓋扭頭看了眼韓當和劉基,沉聲說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啪嗒!啪嗒!
站在戰陣之外的夔牛扭頭看了眼周圍黑漆漆的林子,擡頭又看向了遠方,發現遠方的視野仍舊清晰,隱約可以看到一抹灰暗的光,顯然陰雲只在他們頭頂上。
可他卻覺得,這雲來的太詭異了,而那些職守的士兵又去了哪裡?
他低頭在周圍找尋了起來,忽的他發現了什麼,趕忙朝着前方快步的行去,很快
來到了一片草叢前。
這草叢中有重物壓過的痕跡,且這個痕跡很深,竟是一直延伸到了前方的林子裡面。
在這痕跡中,他看不到掙扎的痕跡,只看到了遺落在草叢旁邊的刀,還有一片血漬。
“是什麼東西?”
夔牛停了下來,警惕的看着前方的林子,扭頭朝着周圍走去,他找到了這一個點,然後又循着這個點,按照他之前安排的站崗放哨的陣列,很快又找到了第二個點,第三個點,第四個點……直到將所有的點都找到,他還找到了巡邏在周圍巡邏隊的痕跡。
這些士兵足足有二十人,每一個人都是精挑細選的魔族精銳,其中還有魔族的探哨,他們都被什麼東西拖入了林中,且拖走他們的東西竟能夠讓這些士兵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甚至是兵器落地都沒有發出聲音。
這讓夔牛感到了恐懼,他心裡面不由毛躁了起來,常年對戰帶來的經驗和精銳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被什麼東西盯上的感覺。
嘩啦啦!
也在這時,正當夔牛在猶豫要不要去林中的時候,雨突然一下子下大了。
漂泊大雨落下,掩蓋了林中的一切聲音,也遮擋了夔牛的視線。
“嘶!難道這雨是對方弄出來的!”
夔牛擡頭看向了天空,心裡面泛起了一個恐怖的想法,他不由吸了口氣,趕忙小心的朝着隊伍中退去。
“咦!我身邊的人不見了!”
正在他警惕的看着周圍的時候,陣列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在最爲外層,距離夔牛大約三十多步外的地方,一個士兵突然一下子消失,讓環形陣一下子出現了一個缺口。
而這士兵消失的時候,周圍的人竟沒有一個知道察覺的。
“大家手牽着手,注意周圍!這雨是某種怪物弄出來的,它不敢出來進攻,只敢鬼鬼祟祟的,這說明這個怪物並不強,所以只要給我們機會,就一定能夠將它殺掉!”
夔牛慢慢的退進了包圍圈,快速的來到了黃蓋和韓當的身邊。
聲音落下的時候,士兵們已經手和手牽在了一起,他們正扭頭朝着周圍看去。
而在包圍圈內,除卻能夠看到被濺飛的水花兒外,裡面穿着隱形斗篷的衆人,都消失在了視野中。
金甲士兵猶如是困獸鬥,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圍。
夔牛沒有穿戴隱身斗篷,而是在看着周圍,他就站在包圍圈的中央:“韓當!黃蓋!你們看着點我的周圍,劉基你幫我看着點我的頭頂上,如果有什麼東西來抓我的話,不要猶豫,直接出手!”
“小心!”
韓當三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能夠看清對方,默默的點了點頭之後,異口同聲的說道。
嗖!
忽然間,在雨水中一條銀色的線突然間朝着夔牛的頭頂上刺去,這一條線來的悄無聲息,除卻能夠看到一道銀光外,便什麼都無法看到。
砰!
就在這銀色的線將要刺入夔牛的頭頂時,一旁沉默等待的黃蓋忽的感應到了一股腥味,趕忙抽刀朝着夔牛的頭頂上刺去,這一刺看的旁邊的韓當一顫,正要阻
止時,卻聽到了一個聲音響起,擡頭一看,卻發現黃蓋的刀竟被什麼東西一擊擊斷。
也在這時,察覺到頭頂上危機的夔牛一步踏出。
噗!
緊接着銀光落下,狠狠的刺入了地面中,將地面刺出了一道纖細的石坑,雨水很快將這坑填滿。
“不好!快啦!”
也在這時,金甲士兵的包圍圈中,大約有十幾名士兵同時被銀色的線擊中,這些士兵如同是咬住了鉤兒的魚,竟被拽到了空中。
旁邊的士兵被帶飛了起來,失聲狂喊了起來。
數百個士兵同時用力,銀色的線被一點點的拽下。
噗!噗!
緊接着,只聽一道道撕裂的聲音響起,十幾個士兵雖被拽了下來,但這十幾個士兵僅剩下了半截身子,鮮血順着雨水沒入了山道上,很快匯聚到了周圍的凹槽裡面。
暴雨越來越大,倖免於難的士兵大口的喘息着,他們再一次組成了包圍圈,這一次所有士兵的視線都看向了空中,他們決心要將這無恥的偷襲怪物,當場斬殺。
“不好!在兩旁!”
不過,這樣仍舊沒有能夠避免有士兵被殺掉,又有大約二十多個士兵被銀色的線在周圍捲走,這一次士兵們如何在用力,竟都無法將袍澤的屍體奪回來。
夔牛扭頭看着周圍,心裡面沉重無比,五百金甲士兵成了對方的魚,如今還未交鋒,竟已經死了近百名士兵,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能夠看的出來,這些士兵們已經膽寒了。
他知道,面對未知危險的時候,總是最能夠讓人害怕,恐懼。
“走!走!陣不要亂,朝着山腳下行去!快!快!快!”
沉吟了一二,夔牛也不是原地等死的主,他趕忙下達了命令。
對方既然已經盯住了他們,肯定早就做好了準備,如今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快速的移動,將對方的佈置大亂。
只要他們在不斷的移動,對方勢必會跟着他們一起行動,只要對方動了,他就一定能夠找到對方。
不過眼下最主要的,還是要快一點的離開這暴雨的陰雲下面。
“又有人被拽走了!”
最外圍,剛剛奔行了大約二百多米的隊伍,忽的一下子被銀色的光線撕裂出了一條口子,使得整個外圍的防線瞬間崩潰,正移動的金甲士兵忽的一下子崩潰開來,在也不肯組成陣法,如同潰兵一般的朝着山腳下瘋狂的奔去。
而在隱形斗篷下的一百多血甲士兵和韓當三人,卻沒有動彈,反倒是在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圍。
經過方纔的刺殺,他們發現,那個怪物根本就看不到他們,這讓他們緩緩鬆了口氣。
可也在這個時候,他們驚恐的發現,前方逃跑的金甲士兵的頭頂上,竟出現瞭如同髮絲般的濃密的銀線,銀色的線匯聚成了一團光,在光芒降臨的時候,忽的一下子分裂成了數百條線,朝着逃跑的金甲士兵刺去。
嘩啦!
也在這時,嚇的渾身一顫的夔牛適時將隱形斗篷穿上,沉聲說道:“朝着林中一側移動,小心一點,不要有任何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