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藍田豬

藍田縣自先秦時期就開始置縣,藍田一度歸於弘農所管,現如今卻直轄於長安。藍田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縣萬餘人口,加上週圍的村莊什麼的,也有兩三萬人。藍田縣天下聞名,卻因此處出產美玉,藍田玉乃是大漢目前發現的最爲精美天熱的玉種之一,相傳就連如今世代相傳的玉璽都是藍田玉所造。衆人皆知玉璽乃是和氏璧所成,被秦朝李斯命人刻成玉璽,而後留到漢朝,已經有數百年。那塊玉璽已經在王莽妄圖篡漢之時,被憤怒的太后以玉璽砸了一下王莽,缺了一個角,後來被用黃金補上。可惜董卓遷都之時因爲衝忙,而且董卓以爲李儒會在意玉璽,而李儒又以爲如此重要的東西定然是董卓親自保管,不想兩人到了長安才發現玉璽不見了。後來關東聯軍傳來說是後將軍袁術得了玉璽,暗藏起來了,但是到底是不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真相啊。

賈詡一一爲陳林等人 述說藍田的歷史,說到藍田美玉的時候,衆人無不稱讚,心道這一次出了子午谷,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得到一塊藍田玉。這個想法首先被周倉說出來:“哇,要是在這附近的哪座山上挖出一塊藍田美玉豈不是好極。”黃燕爆笑不止:“哈哈哈,周倉啊周倉,要是藍田美玉就像你說的這樣,隨隨便便就能在山裡找出一塊來,那藍田玉跟馬糞有什麼區別,要來又有什麼用啊。”

陳林也笑了笑,說道:“我等皆是凡夫俗子,不求這般美玉,某隻望天下人人能有一口飽飯吃就夠了。”法正等人急忙跪下,口稱主公仁義,定能如願。

往下穀道越來越好走,不知不覺竟有幾分恬靜的感覺,絲毫沒有之前那種大山的壓迫。突然前方跑來一名探路的近衛,興沖沖的跑過來,惹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個個拉着繮繩定定的給探子讓路,直奔到陳林面前:“主公,主公,煙火,煙火,前面有人家,有炊煙,我們出來了。”越說越興奮,周圍的急忙順着探子來的方向拉長脖子的望去,希望能看到探子所說的人家,可是前面還是一片樹林一片山坡。陳林也是一喜,也望了望,說道:“還有多遠?”探子興奮不已,說道:“嘻嘻主公,在這裡是看不到的,前面的那個山凸剛好擋住了,繞過這個山頭就到了,最多不過五里路。”

陳林一喜,忙叫道:“文和,要細細記下這些日子的所見啊,沒準日後行軍也用得上。”隨即又立即下令道:“大夥加速,前方就出谷了。”賈詡急忙拉住:“主公,如此衝出去,只怕嚇壞了這裡的百姓啊,況且外面是何景象還未知,不若讓大軍緩緩而行,再派先鋒出去看個清楚再說啊主公。”

陳林:“好,文和有理,我等在谷中幾乎一個月了,雖然身上有鎧甲,面容卻與強盜無異,是有點嚇人,這樣吧,某親自去當這個先鋒了,文和你要留下,孝直同去。”陳林都不等賈詡反對,招呼着黃燕几人就奔馬而去,這段路已經足夠騎馬的了。賈詡搖搖頭,主公還是那個任性的主公啊。

陳林帶着周倉等五個人連同法正在內,直徑往前方而去,由那名探子領路。小小片刻就望見果真是炊煙冉冉,此時恰時傍晚做飯時間,看炊煙,約有三四十戶人家,應該是一個山中的小村落。爲了安全起見,陳林遠遠的便停了下來,先是遠遠的觀望村中的情景,卻見村中往來有老有少,多是傍晚十分孩子們的打鬧。陳林看着一羣在村中歡快跑老跑去的孩子,知道村中定無異常,孩子可不會作假。於是打馬就往村莊去,最先發現陳林一行幾人的就是那羣孩子,見到陳林幾人怒馬鮮甲的,大呼小叫的散開,似乎是各回各家去了。不一會村子中就衝出三四十青壯,個個都拿着長棍木叉什麼的,從各家衝出來,瞧見陳林只有區區數匹馬,心中稍微沒有那麼慌亂。

一羣人怒喊着衝出來,也將陳林嚇了一跳,我的媽啊是不是有埋伏啊什麼的,可是見到都是村中的年輕人,看模樣不像是軍隊。法正說道:“主公,定是村中以爲我們是什麼歹人了。”周倉咕噥:“我看起來像壞人嗎。”說着摟了一把那凌亂的大鬍子,幾個人當中就屬他長得壞了。

陳林沒有時間去理會周倉,只是將馬慢了下來,緩緩走過去,免得嚇壞村民。幾十青壯雖然武器簡陋,還有點發抖,可是並沒有一人有退卻的樣子。陳林沖村中喊道:“諸位百姓莫慌,我等不是壞人,我等乃是朝廷命官,不知此間是何處,村中長老可在?”這時候青年隊列後面讓出一名提着木棍的壯年,四五十歲,喊道:“某就是村中長老,官爺是哪處的人馬,可是‘藍田豬’部下?”

陳林回頭望望法正,藍田豬?什麼東西啊?黃燕等人都是搖搖頭,陳林無奈:“長老你好,某乃是朝廷正式官吏,不知長老所說的‘藍田豬’是什麼?”長老一聽,嘴上一喜,不是藍田豬,剛開始就覺得不像,‘藍田豬’哪有那麼好的鎧甲啊,這分明是上等的戰甲,而且看那馬也是數一數二的上等戰馬,‘藍田豬’再牛,也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東西啊,就算有,沒事跑來這麼偏遠的山村幹什麼,這幾十戶人家無非就是幾包大米,犯得着嗎。長老回頭衝村中的青壯說道:“不是‘藍田豬’,是漢官,收了傢伙,免得惹惱了官爺。”

陳林被迎入了村中,只見村中家家戶戶都從門縫中轉出一兩個頭顱來,或男或女,在觀看陳林一行。膽大的孩子早衝出來靠近,還想順手摸一下戰馬,陳林看得微笑,這裡的人從小就這麼大膽嗎。幾十青壯沒有散去,圍着長老望着陳林幾人。陳林:“多謝長老,我等路過此地,不知此間是何處,剛纔長老所說那個什麼‘藍田豬’又是什麼啊,本官只聽說過藍田美玉啊,何時又有一個‘藍田豬’出現了?”

長老望了望身邊的青年,一衆人聽到陳林的話,哈哈哈哈放肆的大笑,惹惱了黃燕等護衛,大怒而起,哼的一聲就要拔刀。長老一愣,見陳林攔住黃燕等人,不再笑,說道:“將軍是從子午谷過來的益州人還是荊州人吧?”陳林一驚,問道:“長老如何得知?”

長老微微一笑,卻沒有再笑出聲來,說道:“將軍的護衛忠心耿耿,容不得別人對將軍有半點不尊。這隻有南方人和關東人才有的啊,絕對不是我三輔之民,況且將軍似乎剛從大山中出來,山另一邊就是益州、荊州之地,故而小民才這麼猜測的。”法正不由大驚,這區區一個村中的長老就有如此觀察力和邏輯,了不得啊。

陳林也是一樣想的,於是再問:“老丈人,不知道此處是何地,可是藍田縣?”長老:“將軍,此地的確是藍田縣,可是縣城還要往北走四十里,藍田縣城西北五十里就是長安城,此處喚作公王嶺,此村乃是公王村,乃是藍田縣最爲偏遠的山中村落了,平日連本地的縣官吏都一年不見來一回,也算是亂世寧靜之地。”長老說着又呵呵呵的笑着,似乎身爲這個村的一員,有點自豪。

“那不知老丈人所說的‘藍田豬’又是什麼呢?”陳林還問,這時候長老一黑臉,想起‘藍田豬’就有點不痛快。原來這所謂的‘藍田豬’不是什麼,是一個人。藍田縣因爲美玉出名,可是藍田縣東南兩面都是連綿千里的大山,山中野豬十分兇猛,時常下山禍害百姓,這周圍的郡縣都知道,藍田野豬幾乎跟藍田美玉一樣出名。話說藍田縣有一家大戶人家,姓劉,傳到現在家主劉喚劉雄鳴時,劉喚爲人粗壯,十分有力,加上有些家財,故而糾集了一羣青壯,在董卓死後組成了什麼軍隊。自稱爲國獻力,居然*走了縣令,自己當起了縣令來。劉喚蠻橫不講理的時候多過他辦好事的時候,每次出門都是隆隆重重的,橫衝直撞,跟山上的野豬一樣。人們爲了罵他,就把他叫做‘藍田豬’。劉喚最近正在拼命的強徵壯丁,拉軍隊,長老今日還以爲是劉喚來了呢。

陳林聽說劉喚出入豪華,一愣,與法正一望,這不是甘寧的翻版嗎,心中不由好笑。可是陳林聽說劉喚正忙着強徵壯丁成軍,疑惑問道:“老丈人,可知這劉雄鳴爲何要急着徵兵嗎?”

長老的回答卻將陳林等人嚇出一身冷汗,只見長老隨口說道:“有什麼,無非就是想打仗嘛,外面都喊着給董相國報仇,正圍攻長安呢,‘藍田豬’肯定是想撈上一把啊,就是不知道他想幫誰而已。”

圍攻長安?陳林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圍攻長安了,賈詡那個最壞的可能還是出現了。陳林急忙問道:“幾天了,幾天了?”

“三天前村裡的小夥子剛好從藍田回來,說是兩天前開始的,三天加兩天,那就是五天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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